《都市靜止》#142 橋與嵐

「這女人一向都狡猾!」希嵐拿起望遠鏡看了一眼,就胸有成竹似的笑說:「在證實島上真的無人、他們沒再被監視之前,他們會保持隨時能獨立作出反應的狀態。所以嘛,不用看,我大概猜到,他們在試探我。」
「希嵐姐姐想見他們嗎?」女孩明白過來,也就再沒注意丁東與靜璇,目光轉到小山丘上的玻璃屋。
「明知道是我的生日,把一堆麻煩丟給我當禮物,連在橋真的愈來愈可惡!」說起那笨蛋,希嵐就惱得氣鼓鼓的,「靜璇見到我可能還不會怎麼樣,或許還會稍稍期待一下。那丁東肯定會把我煩死!哈!想起那次,他幾乎自由落體的跳下來,都差點以為會摔死他了!他應該對我恨得牙癢癢吧。」
「『鏡鑰』不是麻煩。」
「這個是例外啦!但『鏡鑰』可不是給我的禮物!」
希嵐還是自己在生悶氣,從她們所處的陽台走進去,直接就穿過兩個大型多功能艙,來到這遊艇的主船艙。女孩輕飄飄緊隨其後,一點異樣也沒有,也沒詢問些甚麼。對於希嵐,女孩已經太熟悉了。
「他們……應該不會真的怪我吧?」
主艙四面當中有接近三面都以半玻璃架建的艙壁,透明度足夠高,讓希嵐即使已走進來了,還是可以清楚看到那座小島。
希嵐在成為那裡的主人……即使她本人總是不承認……總之,在她有權可為那地方命名時,她便稱之為「橋頭島」,島上小丘頂的玻璃屋則是「嵐庭」。雖然這樣的命名看似粗暴直接,卻也不難看出她對此有多重視。
連在橋與沈希嵐,這兩個名字被自然而然地放在一起的情況,近幾年已經差不多完全絕跡了。現在除他們本人和僅有幾名值得絕對信任的人之外,這名字組合大概就只能在例如《宏圖主腦人物的生平》那一類資料文獻上看得到了吧。
可以光明正大開宗明義把橋與嵐放在一起的,在這個世界上,或許就真的只餘眼前這座小島了。
「『鏡鑰』不會傷害他們。」女孩在希嵐身邊坐下。
這個角落,有一列輕巧的可攜式電腦,是一套智能系統的控制台。希嵐操縱著當中針對橋頭島的部分,關閉一切監視那裡的裝置,暫停其遙控系統的運作。既然已確認丁東與靜璇清醒過來後的情況,其實已沒必要打擾他們了。
雖然給熟人惡作劇甚麼的,希嵐還真的蠻樂此不疲,但也不至於全天候監控。那……其實很無聊!除非對象是那笨蛋……
把『鏡鑰』交到她手上,希嵐自然知道當中的意義。這東西的神奇,大概可算是這幾年以來,在橋給予她的最大安慰了。只是,她知道,『鏡鑰』不可能也不應該完全屬於她或在橋的……
「『鏡鑰』的運作,我到現在還弄不懂。」希嵐習慣性似的,伸出兩手,溫柔地為身邊女孩長長烏黑的秀髮編雙馬尾辮。
「最簡單直接的解釋,就是擁有無限容量的記憶容器。」
女孩蠻喜歡這樣的時光,跟親人平靜獨處的機會,哪怕是她也無法製造得更多了。而且,一切都在倒數。就算是平常人,或許也無法預計下一秒會發生甚麼。她早已懂得這些,所以從來都份外珍惜。
「無限,那是多少?」希嵐不是缺乏想像力的人,然而對此真的無法萌生出有效的概念。
「以容器來形容只是方便理解,換個方式說『鏡鑰』跟我的『原鑰』是名副其實的鑰匙,可以打開這世界的意識空間,可以主動把人的記憶、感覺與思想備份寄存到那裡去。若有合適的方式,例如基因共鳴,又或者是足夠深厚的意願,可以從那裡提取到相應的記憶、感覺與思想。」
女孩從掛在胸前的項鏈,提起其上的一枚吊墜……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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