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評•評書|奧斯維辛逃生藝術家Rudi Vrba【一】
前幾天寫完了第二次的#七日書,雖然題目也是跟「家」有關的,但看到不少寫作者(當然包含題目要求)都提到「離家」這一話題。除了寫「離家」,更觸動我心的是「離家」話題延伸出的有關「逃離」的文字。正好,期間一直在看《逃生藝術家》一書,心隨著書中從奧斯維辛集中營成功逃出來的兩位猶太人的命運多舛而嘆息。今天讀完了,決定分幾篇文章記錄一下。畢竟,在我看來,這是能夠大致瞭解奧斯維辛集中營這一死亡機器如何慘無人道運行的一本可讀性極高的書,同時,這本書也是2022年Goodreads上年度最佳歷史書籍。我購買的是2023年增訂版,多了一些作者Freeland對於寫作時收集資料的過程介紹等等。
相對於之前連續三篇介紹的👇
有印象的讀者知道Anne Frank是一直躲在父親工廠辦公樓的Annex裡以逃避納粹抓捕並遣送到集中營的,這一躲就是幾個春夏秋冬的輪迴。可是,躲藏是一個非常被動的反應,在暗處,很難佔據對於自己命運主動出擊的地位(當然,荷蘭猶太人無處可逃的社會、地理、政治原因已經在上面文章中講到,在此不贅述,並沒有blame安妮一家不逃跑的意思),今天要講的這位猶太大屠殺倖存者恰恰相反,他被作者Freedland稱為「逃生藝術家」——也就是書的題目本身。作為一個斯洛伐克猶太人,Rudi Vrba幾乎窮盡一生都在「逃離」中度過,而最終成了Freedland眼中的「藝術家」級別的人,開始我還是有點疑惑的,讀完書才掩卷嘆息主人公的人生與命運。
對於Vrba的模糊記憶
Rudi Vrba和他逃生的夥伴Fred Wetzler是首對從奧斯維辛死亡營中成功逃生的兩個猶太人。在他們之前也有成功逃生的人,大約35人,但都不是猶太人,而是被納粹囚禁的波蘭人或者蘇聯犯人。
作者寫他自己注意到Vrba是在他作為成功從奧斯維辛死亡營出逃的猶太人被朗茲曼採訪。看到他罕見的姓氏和出逃的經歷,作者最後才決定對這個男人的一生進行探索。
9個小時的朗茲曼電影《Shoah》我應該是在Yad Vashem學習的時候看的,中間還有一段休息時間。看這部電影是非常沈重的事情,更別說是9個小時了。不過,我對另外一部死亡營的紀錄片《夜與霧》印象更深,那時候簡直無法直視螢幕中的慘劇,也難以相信那是真的,如果不是紀錄片的話,我肯定不信的。電影《Shoah》就印象不太深了,只不過,說到「Vrba」這個姓氏,我似乎有了印象。雖然不記得這個人是從奧斯維辛集中營逃跑出來的,但當時看電影時確實注意到他的姓「Vrba」,怎麼兩個輔音湊在一起,怎麼唸啊,好有趣的姓氏,這是哪國名字?
其實,Rudi Vrba並不是他的真名。用作者Freenland的話來說,Rudi是連他的真名都逃離了。他的真名是非常德式的Walter Rosenberg⋯⋯在逃出奧斯維辛集中營之後,他需要在被納粹佔領的斯洛伐克生存就需要有一個看不出來是猶太人的姓名,於是,Rudolf Vrba就成了他的新名字。他的逃跑夥伴也獲得了新名字,不過在德國戰敗後又改回來了,只是Walter Rosenberg沒有改回原名,而是沿用了新名字,大家都叫他Rudi Vrba。
從逃離開始的人生
年輕的Walter Rosenberg已經是非常生不逢時了:小小年紀碰到殘忍的二戰,本來是非常渴求學習的孩子,卻因為是猶太人而被納粹拒絕進入學校。他善於學習和超棒的記憶力沒有因為不能上學而荒廢,更在一路的逃亡和掙扎中越來越顯出優勢。
Rosenberg的逃亡開始於不斷地遣送中。我覺得「逃亡」和付諸「逃亡」以真正的行動可能真是與生俱來的一種東西。縱觀這位逃亡藝術家的一生,他可是從小就開始了逃亡生涯。無論是納粹要把他送上哪裡的遣送火車或者關押在哪裡,Rosenberg總是能跳車跳車,能跳窗跳窗。好像雖然小小年紀,他卻從來沒有對納粹的人性抱有任何一點點的希望,要知道,二戰期間,抱有的那一點點希望可是送了多少人的性命啊!Rosenberg的逃亡已經開始「小有名氣」,雖然每次都被抓回來,但是他每次都總結逃亡經驗,再接再厲,直到被轉送到奧斯維辛集中營之前,他已經是受到嚴格看管的、有巨大潛逃危險的猶太犯人了。也自是如此,Rosenberg才被送到了奧斯維辛死亡營。
唉,看到這些古老的照片總是非常感嘆,人類歷史往前翻看,有太多太多自相殘殺的悲劇,因為信仰、膚色、種族,一個孩子會需要眼看著父母被殺害,父母需要眼看著失去自己的孩子,如此種種竟然到今天都沒有能夠解決⋯⋯
在簡單介紹了Rudi其人以後,下一篇會展開講Rudi的「奧斯維辛生存學與逃生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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