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121 名字
丁東記起從沈希嵐所說的故事,故事裡的曲靜璇,大概就像這一刻。可能,當中也有不少時候她為了某些目的而不得不作假,然而笑容,尤其如此開懷的笑容,實在很難單靠假裝能擠出來。
「我們似乎慢慢又回復到原來的我們了。是藥力快失效了?抑或我們都意識到自己中毒了,所以思考能力也能夠反而在這狀態下正常發揮?」丁東顧左右而言他。
「跟剛才真有甚麼分別嗎?」靜璇似無所覺。
「妳會像剛才般能幹,只有不正常的時候。」丁東呵呵大笑起來,「現在,妳已變得一如以往平常時,笨!」
靜璇作勢要打丁東,她跟他都清楚,若是說到暴力,他只有捱揍的份兒。這個事實,無論他們正常或失常,應該都是正確無誤的。
「告訴我,妳真正的名字。」
丁東這次竟然反抗,抓著靜璇看來纖幼修長的兩手。他深深凝視靜璇兩眼,似能看穿一切的一雙眸子裡,除了靜璇面容的倒影外,是某種堅決……
「現在?這裡?」
不久前不是才剛要保護她的隱私嗎?自己果然變笨了?不,是變得如同往常般,只要有丁東在旁,便不願動腦了?靜璇懶得細想,反正丁東必定知道她心底疑問,然後擺出一副沒好氣的神情,卻又精準地為她解答一切。
「根據藥力推斷其作用與效果,我們醒了之後大概都會忘掉現在的一切吧。」果然,丁東聳聳肩說:「反正那傢伙在最初便已知道妳身分,所以有關妳的事,他們可能知道得還要比我多!想到這就有點來氣了!」
「章弦靜。」靜璇簡單回應,心跳卻不由自主變得急速沉重了。
對很多人來說,名字代表著一個人的根源,也代表了人生與未來的道路,總是帶著期許與祝福。她的名字,或許曾經也是這樣,直到她慢慢長大,擁有了自由意志,懂得的漸漸增多,她發現自己的名字,是枷鎖。如果她不掙扎,不逃離,這枷鎖會套牢她的一生。
「章柏。」丁東第一個反應,就想到這個名字。
在這段時間受連在橋委託的調查中,自然少不了一切與宏圖基業有關的人事物。章柏是章曉晴親父,方略投資曾經的掌舵人,後來方略拼入宏圖,他有一段時間幫過連貫城。在女兒被人為意外所殺之後,章柏意興闌珊,彷彿消失了一樣,到得後來宏圖內部出現危機,他才出山,協助其後輩,也就是那時候剛坐開始主理宏圖的蘇兆宗。對蘇兆宗與連在橋來說,都是其中一名最值得信賴的世交長輩……
應該不是同一個章家吧,這姓氏也不算太過罕見。若然真的有所關連,那靜璇當年與沈希嵐、連在橋就讀同一學校,還跟二人認識,交情甚至到了閨密與好友的程度,似乎就不是偶然,而是一場刻意的安排……
「是,也不是。」靜璇重重嘆了口氣。
她就知道只要丁東得知其本名,便一定會輕易把種種人事物都聯想起來。他腦袋裡,甚至即時就會出現鮮明的人物關係圖。
「放心吧,我甚麼人呀?一直陪著我『叮叮咚咚』的妳,就是我毫不懷疑的妳。理清一些過往,不代表要否定我們的關係。」丁東拍了拍靜璇的頭,看起來真的一點異樣也沒有。
「章柏算是我伯父,但很早之前就成功脫離章家。」靜璇平靜地說。
「他是股匯高手,不難想到他付出了甚麼代價。」
「嗯。只不過始終還是徒勞無功。」
「辛苦妳了。」丁東復把靜璇拉進懷內。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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