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的《可憐的東西》
如果高達的身體,加上 Hello Kitty 的頭,這個 Gundam Kitty 自由嗎? 當然,Gundam Kitty 沒有自由,它只是人類製造出來的東西。但如果被製造出來的「東西」是會思想和感知痛楚和愉悅的話,這個「東西」是東西或是人呢?如果人沒有被製造出來的目的,那麼人生又有什麼意義?我想《可憐的東西》就是想探討這個問題。
電影中,主角 Bella 的「爸爸」是科學家 Godwin,通常叫他做「神」。事實上,Bella 是以超越醫學常理的手法將女屍死過翻生的所造之物。有如科學怪人的 Bella 擁有成人的身軀,但她的心智仍然處於小朋友的階段,行為率性和直接,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社會規範和所謂的「合宜」表現。
隨後,Godwin 將 Bella 許配給其心地善良的工具人 Max,但從未與外界接觸過的 Bella 決意跟隨渣男 Duncan 闖蕩世界。自此,Bella 就踏出「神」的伊甸園,開始一段奇幻的冒險之旅。
我們在一艘無法逃脫的船上,世界正等著我們去享受、去穿越、去環遊。
We are all on a ship and cannot escape. And there is a world to enjoy, traverse, circumnavigate.
Bella 好像龍珠中的撒亞人,經歷不同的人和事後,漸漸成長⋯⋯
Bella 1.0: 熱愛激烈的床上跳躍和吃東西,追求感官享受
Bella 2.0: 追求知識,成為文青
Bella 3.0: 悲天憫人,發現世界的不公,希望改善世界
Bella 4.0: 女權超人,獨立自主的新時代女性
人被判自由 :被判自由,因為人沒有創造出自我,然而,他仍然自由,因為一旦被拋到世界上,他要為他所做的一切負責。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
- 沙特 《存在主義是一種人本主義》
Bella 的改變也印證了法國哲學家沙特的「存在先於本質」說法。沙特認為人和物的分別在於「存在」和「本質」的先後。所謂的本質是指界定某個類的特質。例如文章一開頭的 Gundam Kitty 被製造出來的本質,是為了哄一些屁孩「課金」。又例如,巴斯光年被設定為太空戰士,誓要保衛銀河系的安全。這就是他的本質。工匠必須先要有該物品的概念,了解其本質,才會製造該物品,以發揮其功用。這就是「本質先於存在」。
然而,Bella 被 Godwin 製造出來時,沒有植入晶片,沒有預先設定的本質。所以,她跟巴斯光年不一樣。Bella和我們一樣被拋到世界上,然後尋找自己生存的意義。當 Bella 踏出「神」所受控的環境後,Bella 的世界變得色彩繽紛,既是冒險,也是一段追尋自我之途。
實現自我不可能只是腦中FF,而要好像 Bella 一樣知而行之。就算在虛無的世界,只要還活著,就可以通過不斷地選擇和行動,自由地造就出自己的各種規定性並不停的超越它們,從而賦予我們的生命以極高價值和豐富的意義。所以,你才見到一個反抗權威和立志成為女醫師的 Bella.
「我們必須不斷體驗一切,不只是美好的事物,還有屈辱、恐懼與悲傷,這樣我們才完整。」妓院老闆娘 Swiney 如是說。人生可以是如白紙的虛無,也如白紙般充滿無限的可能性。你可以用鉛筆寫自己的故事,你也可以用畫筆繪畫未來,甚至你可以將它摺成紙飛機,一飛沖天。
你不是可憐的東西,而是自由的人類。Ch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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