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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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岁,希望自己能够在认识和接受自己的过程中进一步,在风中和新一岁相爱且果敢地拥抱。


去年七月初,一场休闲旅行在不可抗力下,变成了追风之旅。实际上也没有多少“追”的成分,我们与疾风对抗,接受他的摧残,每向上一步,下肢都接受着五六个小时攀爬的沉重与酸痛。爬上好汉坡之后,白色雨水雾气迅速覆盖眼镜,浸湿衣角和鬓角,汗水和雨水夹杂着在雨衣内部摩擦,身体热起来了,后又被雨水狂风刮凉。始终攀爬石阶并不是我们期待的武功山徒步,甚至有欺骗的成分,我把连绵建成的石阶称为资本家的道路,建造者为了节省事,把山岳的特点剥夺。好在一路上并不是孤独的,疾风劲草,友情爱情陪伴裹挟着我。和过去的一岁一样,疾风劲草,裹挟着我的不少,留下的不多。

现在再想起去年夏天的出游,徒有时间过隙的感觉。过去的一岁,我在常规意义上并不孤独,有对象关心、有朋友相聚,工作也终在一点点热情消逝中趋于平稳。去年,我怀着失望无所期待地迎接了二十五岁,提示自己依旧要说服去全然的接受自己。到今天,我虽然到了二十六,也还是不知如何迎接新一岁,我没有长远计划,经常说,“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我的微博简介依旧写着“希望有生活”,也不知道我现在是否拥有了生活,我对“生活”的定义是要“享受”,但凡能够在度日中感知到一些愉悦,我就认为我在生活,否则就只是艰难生存。过去的一岁中,我确实也有很多愉悦的日子,但“独自”总是显得更多,像是今天的雨,淅淅沥沥不间断,停止只是短暂。我走在路上,偶遇着暴雨,淋湿鞋袜,雨伞也不知何时损坏,如不是雨天到来,我不知道雨伞坏了,若不是雨天,我也不会因为损坏的雨伞淋湿鞋袜。

近来一段时间,我总觉着有种很强烈的牵绊感,难以挣脱,我的争取或放弃,都指引着我往一个目的地走,导致一个组成完整的我的结果,显然我不知道目的地,显然我也还不是完整的我。周末朋友驾车去靠海的城市工作,我跟着一起去,上车的时间是3号、出发地是长沙,预计下车的时间是4号、目的地是沿海小城,如果一切都正常发生,我只需要闭上眼睛,沉睡,再睁开眼睛,就会在4号到达沿海小城,似乎在一段人生过程中,我只需要设定好出发点和终点,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如果这个时候我努力于把时间无限缩短,是不是就可以穿越时空或者说是瞬移,算来完成这样的“壮举”也还是要多亏“时间”。从我出生那一刻起,造物主给我设置了什么目的地呢?时间又给我分配了多少个25年呢?过完25岁之后,还有下一个25岁吗?这样一想,又觉得想得太多了,26岁才刚刚到来。在熬夜的高速路上,为了保持清醒,我和朋友聊得最多的就是情感,在往复的岁月中,情感生活总是要给我们更多的情绪体验,时不时迎面而来的远光灯和道路中的镭射灯,伴随着我们经历十几个小时的黑夜,穿过小雨和瓢泼,车内的音乐经常被导航声打断,我们没有停止交流,让话语伴着风声覆盖了整辆小车,穿梭在疾驰的黑夜。过去一岁中,我时常感谢朋友们的相聚,在一起交流给了我很多喘息的机会,新一岁也希望能够多和朋友相聚。

25岁的前半部,我总是期待能够有人一起过冬天。如偿所愿,五月份有了一段恋爱,断断续续和对象一起度过了一个寒冷的冬天。虽然是异地,但是不少的拥抱和爱抚让我轻松许多,以致于恋爱占据了我生活的大部,没了空闲去写一些内心,但我觉着是另一种满足。这段感情给了我难得的放松,如房间的烧叶子气味,隐隐存在不间断,但却不知如何存在。过去的数月里,我们在暴风雨中的帐篷里相拥取暖,在凉风习习的海边黑夜中寻找海物,在走过的无数个街道中牵手,在磨合和慰藉中拥抱彼此,后来我说想念,“我说想他,他问我有多想。我说,也没有多想,就如同南方夏初的雨,不大但连绵不绝,落在我凉飕飕的身上,升腾起来热气。”南方的春雨也已经来了,想念也依旧在风雨中连绵不绝。

过去的一年我开心了些,我总感觉我释然了很多,接受多了些自己,过去循环往复的自我反思也少了不少,算是完成了些上一岁的主题,逐渐全然地接受自己。可是一旦提起“开心“,悲伤就被遗忘,而生活的基调经常就是困顿,在无法得知的目的地中焦虑,在无法得知的剩余的时间中怀疑,行动又不可避免的被拖延,这是我26岁或许该去解决的问题。

生日过去,一天中我总要感谢母亲的挂念和祝福,感谢小邹的鲜花和蛋糕,感谢戴医生的礼物,感谢朋友相伴的生日晚餐和不断惊喜的刮刮乐。

新一岁,希望自己能够在认识和接受自己的过程中进一步,在风中和新一岁相爱且果敢地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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