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理論】經驗研究（與道同遊）並不追求確定性

（太初庚子九月廿四；藏歷鐵鼠九月廿四；希吉來歷一四四二三月廿三）（十月初三之一）

昨夜回院，與友閒談，其笑稱僕可作一傳道人。我正色道，確實如此。君不見古往今來之沙門、拉比、神甫、神父、牧師、阿訇、薩滿、教師、醫師、律師、法師、學者，均有向道之心？如果沒有對真理的至高追求，怎麼會走上學術研究的道路？《黃帝內經 · 天元紀大論》：

夫五運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道者，天地之洪範，萬物之綱紀，自然之規律，人世之大法，生死之則例，神明之府也。

作為沙門、作為律師、作為大醫、作為學者，僕的一生，也就只能奉獻給真理了。僕已深深明了，真理只能發現，而無法發明，只能傳揚，而無法強制，只能接受，而無法背棄。這就是人的宿命。

面對這一宿命，不同根器的人，會作出不同的選擇。僕作為宗教徒，自然選擇與道同遊。而其他人，可能會認為，反抗命運、反抗現實，才是人生的至高追求，如唯科學主義者。

對於那些唯科學主義者來說，數字即真相、數字即真理、數字即一切。他們寧肯相信「真空中的球形雞」，也不願意承認眼前的事實，寧肯運用未經考問的方法來隨意地得出唬人的數字，也不願意運用智慧和理性來直面生活之本身。他們所崇信的超驗，極其淺陋、蒼白。

超驗，是無法驗證的信念。先驗，是理解世界的框架。這都與人的根器直接相關。

經驗，是人所體驗的事實。後驗，是經驗對於先驗觀念的調整。這是經驗研究的根源。

實驗，是經過設計得到的特定結論。實驗所得的確定性結果是否能夠符合並真確地反映經驗，完全取決於實驗設計和方法，而不足以否定經驗。

經驗研究的目的，是「為道作側寫」。既然道靈動、活潑，結論又怎能無比精確？

（庚子丁亥丙辰。諸行無常、諸漏皆苦、諸法無我、涅槃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