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也無法置身雨季之外——讀黃國峻 《度外》、 《水門的洞口》

蔡牧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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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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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國峻 《度外》(完成25週年紀念版)再度問世,像小說家天外飛來一筆的問候: 「你們還讀小說嗎?」

從 〈留白〉開始,〈失措〉、〈私守〉到 〈度外〉〉,欲語還休的篇目無疑激起讀者心裡的漣漪。 正如黃國峻所言: 「也許其他部分對你是無意義的,但你如果能夠揀選其中一兩個段落產生一些情感上的共同經驗,那我們就算是『握手』了,我們就可以繼續一起走下去。」

當小說留白給世界去填,而故事的敘述線如生命共振起伏之後,我們很難不隨之進行麥克風試音,時而迷失於城市裡盲目的注視,覺得人生浮沉是或一點也不,直到最後來到水門的洞口。

小說的對話無所不在,在有限的敘事視角裡突顯人世的荒唐與陰暗,時時質疑存在的本質與

偶然。

〈留白〉 首段以靜景開場:「樹蔭不見了,不止樹蔭,連一整個早上斜傾在屋子旁的一大片陰影也不見了。矮籮外,小徑的路面,以及兩側所長滿的叢叢枝葉,都被悄悄地撕去了一層發亮的薄膜。就是這麼一回事,陽光撤隱了。」 更多的隱喻繼續湧動未歇,濃蔭疏影仍恍惚掩映我們想要看清一切的眼簾。 然而這一些都被時間留白了,事實如此,真相亦如此。


所以當我們跟著 《水門的洞口》的林建銘徘徊人生的想望與欲望,理性與靈性在肉身展開戰事,人生儼然修羅道場,亦不難理解何以 〈留白〉的那一場雨會一路淅瀝至水門的洞口: 「再怎麼反覆琢磨都是徒勞。就在雅各感到進退不得時,外頭下起雨了。」

這部未完成的 《水門的洞口》,已讓讀小說的我們成為其中主角,癡癡懷想那個雨季的傳說: 「一年中會有一兩天,天空下起份量極重的雨水,因為只有那一兩天,地球的角度剛好讓冷空氣和熱對流形成一道水門,只要偏差一點,水門就不存在。」 (《水門的洞口》)而水門之外,小說家也許等待著我們完成自己的人生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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