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24-D26:自困然乌湖|骑行川藏线

阿布拉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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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老天不让见,只有人遂天愿。

初见然乌,果然名不虚传,因为那份惊艳,决心在小镇休整,等雨停,等太阳出来,等阳光下的然乌湖。

然而这一等,就是整整三天,雨时下时停,但太阳从来没有打过照面。雨雾笼罩下的然乌湖,颜色也是闷闷的,四周雪山更是犹抱琵琶。休整时间最重要的工作——洗衣服,也没办法顺利进行。洗倒是洗了,但是在盆子里堆了两天,晾不出去。

休整的头天下午,冒雨去湖边溜达,带回来一脚的泥。牧草青青,湖水也青青,空气清新,雪峰藏在云雾中,蓝天不见踪影。

休整的第二天,雨下得比头天还大,又停电。醒来听见雨声淅沥,索性不起床,三个人躺着聊天,学习路书,学习然乌的历史。小N操着他的广式普通话,给我们朗读百度百科:


盐(然)乌,在藏语中意为“羊奶”,由于盐乌湖离来古冰川很近,冰雪永(融)化之后就使得湖水的颜色接近乳白色鹅得名;又因整个镇附近的山脉形似卧着的羊,而湖水就好比羊的乳汁,所以称之为“盐乌”。
名称来历有两种说法:一是格萨鹅(尔)王为捕捉足魅,在盐乌安放了角弓,该区域山如角弓状,村庄位于大山之间所以取名盐乌;另一种说法是,现在的康沙村有一户铁匠,铁匠家有一头牛与安贡湖的神牛每天抵角相斗,牛经常受伤,铁匠就为自家的牛打造了一副尖利铁角鞘套在牛的角上,再与神牛继续战斗,神牛受伤,流血惨叫,跳进湖里,触犯蛟龙,引发洪水,淹没了村庄,很多尸体被洪水冲走,所以又取名为尧(饶)窝(尧,意为尸体;窝,意为冲积)。现在使用的“盐乌”,就是由“尧窝”演变鹅来。

一直躺到中午十二点过,肚子饿得咕咕响,才起床觅食。然乌是个小镇,但地处318中轴线上,算是交通要道,加之然乌湖和来古冰川名声在外,过路的人没事总要耽延一二,所以并不缺吃喝。然而,也毕竟是高原,没办法有太高期待。据说湖鱼厉害,但看了一下,价钱也厉害,还是算了,继续番茄炒蛋,回锅肉。

第三天早上,雨终于下累了,看上去也不想再和我们为难。只是时不时滴几点,和前两天相比,情况好了很多。等到下午,骑车出门。走了15公里,担心雨来,还好它没再来。可是雨后的道路十分难走,道路起伏,海拔还在3200米以上,每上一道小坡,要停下来大口喘气。途中有只黑狗跟上来,我们走它也走,我们停,它也休息。要不是有同伴,在这样的荒郊野外,有条狗阴魂不散跟着我,我一定会很惊慌。我没有和动物和睦相处的天赋,甚至很有些怕狗。但小黑有,他和什么样的狗都能很快成为朋友。他每次把手伸向一颗陌生的狗头,我都担心这狗会“阿呜”一声,他手指头就没了。但是很奇怪,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湖边风很大,我们坐下来,看水鸟乐此不疲地从空中往水面俯冲,再离开,巡视一圈,再来一遍。野鸭“嘎嘎”着飞来,双双吃个饱,又“嘎嘎”着飞去。

小黑又在地上涂鸦,用红笔写的“近乡情怯,2012.6.26”。他上次在康定写同样的话在人家的广告牌上,差点被讹诈,要不是警察叔叔替我们出头,恐怕是难全身而退。我笑他,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但这里没事,周围连个鬼影也没有。

后来来了几个当地的小朋友,红扑扑的脸膛,有的还光着脚,肆无忌惮地踩水,玩耍。他们对小黑的新朋友毫不客气,伸手就打,那狗似乎受惯了这样的欺负,不敢做任何反抗,默默地离开了。

不知道它在那里守望,我们回来的路上,那条狗再度半路出现,一直送我们到镇口。我还以为它这回要铁了心跟我们到拉萨。小黑有些遗憾,那天我们没有吃的给它。

晚上在镇上的超市里和骑友聊天,据说海通沟大滑坡,中断了道路,可能还得五六天才能重新通行。我们还算幸运,虽然“被困”然乌整整在天没能达成所愿,但相比如今还困在胜天温泉或者巴塘,苦等路通的骑友,就幸福得多啦。至少我们想走就能走,最多就是淋些雨。

一路多数没有3G信号,到然乌有了,果然是旅游重镇。

得走了得走了,不是所有等待都有结果,既然老天不让见,只有人遂天愿。

云雾下的然乌湖


小黑和他的新朋友


六月底,高原的油菜花才开放



他们在哪里啊


怎么样都快乐的童年时光


觅食的水鸟


小黑的涂鸦


一对野鸭


惹猫逗狗


注:文章为2012年的旧文重修,感兴趣的朋友可以通过标签#骑行川藏线 找到所有文章。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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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拉赫来自中国,很喜欢记录,不光写字,用APP记帐都一记十年。中国很大,但对一些人来讲,它又小到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于是,在动荡的2019年,我怀揣着对世界的好奇来到Matters,从此很多扇大门渐次敞开。我很珍惜这里,希望继续记录生活,也记录时代,有时候发发牢骚,讲一些刺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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