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德与自然
《朱丽叶特》中教宗庇护六世指出有两个“自然”,一个是“人的自然”,另一个是“原始自然”,前者仍然受制于后者的法则:自保,繁殖...但这些法则,对于“自然”本身来说是无关紧要的,这样萨德就论证了,人与“自然”完全没有任何关联。不过,萨德随后又补充道:随着人的不断自我扩张和繁殖,人和“自然”的冲突就迫在眉睫了,对此,萨德的解决方案是:人不要繁殖人,人去毁灭人,因为“自然”本来就没有给人强加繁殖的义务,而人哪天不繁殖人了,就等于把这个“机会”还给了“自然”,让“自然”开始繁殖人,让“自然”做一件它原来觉得没有必要的事情。那么“自然”如何“繁殖”人呢?很简单,杀旧人,造新人,循环往复。
在克洛索斯基看来,萨德笔下的“自然”从其自身盲目法则的牺牲品,走向了“意志”,“自然”试图从这些枷锁中解放自己。所以拉康那句“自然要从自己的法则中解放自己”的源头显然是克洛索斯基。
当萨德把自己放置在了一个高于“人”的位置的时候,他也像他笔下的“自然”那样需要解放自己。但“自然”不是一个特别有力的榜样:因为如果“自然”的野心是毁灭万物,那么她就得先毁灭自己。
做不到的。
“自然”都不可能摧毁,何况“人”?所以“人”不用为不能摧毁而苦恼,更不用为摧毁,这样一件自己根本没能力犯下的罪行去忏悔。
总结一下,《朱丽叶特》中庇护六世的这段话说明,萨德对于“自然”的认识已经从Saint Fond的“至恶至圣”升级成为了“自身法则的第一个牺牲品”。克洛索斯基在庇护六世的演讲中发现了两股力量:
a. “自然”夺回绝对控制权的野心
b. 统摄了“生”与“死”的永恒运动法则,在这条法则下,“创世”一刻不停。
如果a要突破b,那么a就反过来“唤醒”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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