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223 成功地失敗

重得如同鐵石般的眼簾，張開。

小丁東眼前，正面擺放著的就是那隻自製祭祀物。巨杯裡本來燃燒著的火舌，就在他兩眼張開的同一瞬間，燃盡了。以鐵皮包裹綑纏著的蠟燭，卻根本像沒有燒過。小丁東甚至察覺不到那根蠟燭的長度有減少過多少……

「我是成功了嗎？」小丁東盯著巨杯，疑惑。

「應該沒有吧？」他索性取出鐵皮蠟燭，放在眼前晃來晃去，仔細打量，卻始終看不見蠟燭被燃燒了許久的痕跡。

彷彿，在他剛把蠟燭點燃，火便被風吹滅了。

「風，也是元素之一。是欠了風嗎？明明空氣無處不在呀！」丁東洩氣的嘆了口氣，懊惱的把蠟燭丟回巨杯裡。

「那我為何睡過去了？」丁東開始收拾殘局，繼續自言自語，對自己暢所欲言，知無不言……

那小女孩、那天使姐姐、那古怪大叔……應該都是夢境中自己的想像吧……

夢，都是潛意識透過甚麼盲視覺，把日常遇上過，卻沒有被主意識給記住的一切人事物，組合起來以某種奇異的方式，再次呈現出來。聽說，就是這麼一回事嘛。那麼，會夢見的人事物，不就應該本來就在現實中遇到過嗎？

那大叔還好，可能就是爸爸的變異體吧！畢竟長得還真的很像呀！

然而，那天使姐姐，太漂亮了呢！只要見過，沒可能會忘記吧！抑或，盲視覺真的就是自動在平常六感以外的盲區摘取周遭一切，所以根本不是沒有記住，而是連見都沒見過？

「這……好像說得通。不然，天使般漂亮的女生也給忘掉，會遭天譴的！」丁東搖著自己的小腦袋，裝模作樣起來，也不知裝給誰看。

抑或，他真的感覺到被誰在看著？那會是誰……

勉強想到遺忘天使姐姐的可能性，他對自己點了點頭，表示尚算滿意，然後就想起那小女孩。不知為何，看見她可憐兮兮，卻一臉無辜，完全是超乎想像的萌，卻讓小丁東總有種想要逗她玩，鬧鬧她就覺有趣的感覺。

那小女孩，似乎受盡了折磨，卻又無比堅強的支持下來，但又似是為著身邊的不知甚麼重要的人，寧願保存最後的尊嚴而犧牲也不怕……

會否就是爸爸的投影？所以，或許在夢裡出現的他們，其實全都是爸爸？

好像……說得通？

「才不！」腦裡思緒一片混亂，讓丁東恨得牙癢癢的！

這可能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造出這麼清楚得深印腦海裡的夢。

想著想著……

回憶著回憶著……

這一次，小丁東真的睡著了。呼吸平穩而均勻……

是真的！他的呼吸，細長而有力，不單穩定平均，甚至可以無比暢通來形容，沒有打呼嚕的異響，甚至一點點雜聲也沒有！

若是爸爸媽媽在這裡，又或是來個曹醫生那樣的大人，應該立即就察覺到丁東身上的變化。

哮喘，沒錯會隨著人長大不藥而癒的往例多不勝數。然而，無論甚麼病症，甚麼樣的療法、醫藥，似乎都沒有這般突然而毫無過程可言的不藥而癒吧。

根本不需要診斷，甚至不需要任何相關知識……常識，都能夠肯定，此刻熟睡過去的小丁東，比任何健康的人，都擁有更為強壯的呼吸……

用強壯來形容呼吸，大概只有丁東自己會這樣做吧。

的確，這是成年丁東，打從心底的想法與結論。從旁觀者角度，重溫七歲時他自己所經歷過的，他還是不禁驚訝。

原來，當年的哮喘是這樣好的？

虧他後來還用過無數方法來測試自己的呼吸道與肺部的狀態，甚至連煙癮都養起來了……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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