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业日记：午间游泳。

上一次在 matters 上更新文章的时候，是店铺开业的前期，内心正为本地的疫情而焦虑。

没想到这回更新，已经过去 4 个月。我们的小店，最终因为某些无可奈何的不可抗力，关闭了。

毫无波澜地，我和对象两人，从「小吃店主」的身份，过渡为了「无业人员」。

为了排解焦虑，我约他今天中午去游泳。

我们两人都是野路子，所以没有去深水区。下水后，我先游了一个来回，返回原点的路上，看见对象正跪着在水底行走。

他不喜欢游泳池。他觉得游泳池，从换衣服，到走过强制淋浴区，再到下水，每一步的体验都很糟糕。每回来，他都不愿意好好游一趟。

我看他跪着在水里前进，问他，“你这是干嘛？”

他答，“我在跪着走完自己选择的路。”

我知道，他只是觉得在水里这样好玩，但话里也有几分认真。

两次开店失败之后，对象开始考虑重新回到互联网公司上班。他原是产品经理。奈何今年本地大厂裁员，所以就业市场上，多了很多我们一样的无业人员，行情很差，他没有等来一个面试。

我没搭他话茬，也试着开始在水里跪着前进。不知怎么的，水的浮力让我的膝盖无法贴到水底，整个人还是漂浮的状态。

以前来游泳，我总是自顾自去偷学别人在水里的动作，想不花钱就学一下标准的游法。又或者多游几个来回，多消耗点热量。即使在水里，也没有很放松，总之，是要抱一点功利心的。

但今天就想着，要不也随意游一游好，就像小时候一样。工作日的中午，游泳馆里的人不多。我们俩就游两下，然后再闲聊，玩一会。

我和他闲聊起国庆回家，爷爷 80 岁办大寿的事情。

那天的气温冲到 38 ℃，很多小孩子在晚饭前，跳进了奶奶家门口的那口池塘游泳。那天我正提着两桶最大容量的雪碧回去，看到他们在水里翻腾，忍不住停下来看了一会。

每个小孩子手上，都套着橙红色的救生圈。他们喜欢捏着鼻子，快速跑过池塘上的青石板，一个冲刺，跳进水里，然后不停地上岸，不停地再跳下去。

约莫 10 岁的时候，我也是在奶奶家门口的池塘学的游泳，不过手上套着的是废旧的塑料泡沫。

只是我那个时候不敢跳水，都是一步一步小心地下水，扶着岸边找下感觉慢慢开始游向池塘中心。池塘的岸边，长满了青苔和，有时候还可以摸到几颗螺蛳。

我常常游到傍晚天黑，不肯上岸。不过，看见水上出现一些独立出现的波纹，我会立刻上岸。大人说，那可能是水蛇。

我和对象描述起那天我的见闻，以及我的羡慕。他说，这才是游泳嘛，又补了一句：

“一晃 20 年过去了。”

他学游泳比我早一些，也是在同一口池塘。对他来说，应该是有 20 年了。

这回，我还是没接他的话茬，往水里一钻，径直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