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來不是男也不是女?由性別操演去告別自己「天生」的性別(上):二元對立
#二元對立 (一):「你唔係男,就係女啦!」
看著身分證明文件上被賦予的性別,對鏡子由上而下打量自己的生殖器官,加上父母、老師、朋友、電影和廣告等媒介和個體的聲音總在自己身邊徘迴:
「你係男仔,唔好咁易喊呀!」、「童話式愛情就係英雄救美。」;
「你係女仔,坐個陣合埋隻腳,斯文啲。」、「操大隻啲啦,打多啲波咪溝到女神囉!」;「唔係淨係男人先搵得小三嘅咩?」。
「紮辮咪女仔囉,短頭髮咪男仔囉。」、「man啲果個係男,嗲啲咪女人囉!佢咁sissy肯定係gay啦。」、「又唔睇av,一定無性慾。」。
「我做tb所以要束胸、戴cap帽同著格仔衫;我係男仔,淨係中意得女仔!跟翻個標準!」、「護士得姐姐邊有哥哥?」。
「你天生中意異性,邊有可能明白同性戀想法?」、「你天生係無性戀,邊有可能體驗到愛?」。
在心裡,你默默回應以上一切:「噢,原來我係男或女。唔可以點、但可以點點;佢唔係男或女,我要點,唔可以點;我唔係男又唔係女,唔可以點樣、但又要咁樣;佢係男又係女,我唔可以對佢咁,可以對佢咁。」。
所有人都被賦予了性別本體和本質,生理性別、取向被詮釋成先決、自然的,二元框架順應而生。因此,奠定我們一切對他人和自己的性別期待,就是這句說話:「你唔係男,就係女啦!」。再進一步,是不是要麼雌雄同體、剛柔兼備,不然就僅是雌或雄、剛或柔,非黑即白?
#二元對立(二):「雌雄同體」
不談麥浚龍先生的經典名曲,反而想帶大家飛越現實世界,穿梭於希臘神話的幻海之中。
「雌雄同體(hermaphrodite) 」的西方語言以古希臘神「赫馬佛洛狄忒斯(Hermaphroditus)」命名。赫馬佛洛狄忒斯為 赫爾墨斯(Hermes)與愛神 阿佛洛狄忒(Aphrodite)的兒子。
他成為陰陽神 全因在卡利亞 (Caria) 相遇水仙女 薩耳瑪西斯。這位仙女不如其他仙女般練習打獵和張弓,每天只在池塘沐浴和打量自己美麗的身體。一天,赫馬佛洛狄忒斯 在池邊散步,發現池水清澈見底、潔亮無瑕。他情不自禁跪下觀看自己俊俏的倒影。仙女看見了他,一見鍾情。赫馬佛洛狄忒斯 逐把衣服利落脫下,跳進水中划動手臂游泳。那婀娜身驅在透明中律動,在仙女眼中慾火中燒。
「他是屬於我的。」說著,她也拋低衣服,躍進水去。赫馬佛洛狄忒斯 掙扎,她把他抱住;赫馬佛洛狄忒斯 躲避,她吻他,用手撫摸他的胸。儘管他拼命逃脫,仙女如一條蛇般把他纏著。竭力的抵禦卻令他們緊緊地黏住彼此,兩人的身體好像合而為一了。仙女仰天說:「天神!請答應我一件事,讓我和他永遠結合在一起!」。
諸神成全其心願,兩個人成為一個人、一張臉,一個「不能當作男身或女身」的身體。
同時具有雌雄性質的人在社會中可區分為「生理」或「心理」上的雌雄結合。生理上,就是同時具有生理性別上兩極生理性徵的人,例如有些嬰兒出生時擁有小小的陰莖和陰道,據估計,每兩千名嬰兒就有一個會顯現某種程度上模稜兩可的生殖器。基本上,是因爲他們的基因內具有X和Y染色體。醫學界術語稱之為「mosaics(鑲嵌)」,一個帶有Y染色體的「男」精子,及一個一個帶有X染色體的「女」精子,各自令一個剛分裂的卵受精,兩個受精卵接著又融合一起。這些「生理陰陽人」的身體組織是男性與女性細胞的嵌合。
但是,社會性別,即心理上的雌雄同體又合理不合理呢?
#二元對立(三):同性戀中保守的高度性別化
在港的女性菲律賓傭工之間的關係,即「中性化」或「男性化」的女傭們與其「性感」或「明豔」的女友們,他們在互動中有意無意地遵從刻板的社會性別規範。從自我認同到外表裝扮,由說話方式到消費習慣,伴侶之間的性別差異普遍不滅。例如「男性化」的女傭飾演一個保護、承擔和照顧等在社教化底下的男性角色。在我眼裡,一段同性關係中存在高度性別化的形態是諷刺和矛盾的。所謂突破「性別二元論」中湧現的剛柔兩極現象(習氣)值得學者深入思考。與之相反,剛柔並重的「心理陰陽人」的形象在普遍人眼中曖昧不明,又基於人類的分類本能和對無法歸類的事物感恐懼,所以我們唯有創出「中性」、「跨性別」等社會性別之概念。
關於性別,請試著理解你就是「 #性別操演 」
雌雄同體、同性戀、異性戀、泛性戀以至古老式的「女性主義」和「父權主義」等有關性別的本體論均是基於不同文化、種族、階級和地域的話語建構下用來詮釋自己生活的體現。用一個概念去概括它們,就是「性別操演(doing-gender)」下的湧現。
美國「後結構主義」、「女性主義」學者及「酷兒」理論家朱迪斯·巴特勒(Judith Butler)於一九九零年出版的《性別惑亂》中提出這個經典的概念。她認為,「性別」從來不是一個先決、靜止不變的分類和本體論。只是人的一種期待,這種期待的結果產生了它所期待的現象本身...。(待見(下)篇)
作者介紹:
哈特費爾德憎惡的對象相當之多,智能手機、脊骨、假裝有精神病的人、雪梨、摺起的書、tomboy…數不勝數。而合他心意的則只有三樣:性高潮、尚盧·高達的電影和武士刀。他經常掛在嘴邊的話是:「我遲早與愛人切腹自殺。」 然而,當一九六零年四月十六日下午三時之前的一分鐘,他特意趕至阿根廷伊瓜蘇瀑布前一躍而下。像鳥兒展翅,飛到半空墮下。 按照他的遺囑,其墓碑上引用了簡樂芝這樣的一句話: “ 請活著體驗活著。”
文化掃雪工-<HEAR THE WIND 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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