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的「初心」

就徵文內容，以下是字老師寫下了一則日記的原文及翻譯嘗試：

原文：

啊，的的，斯斯。「呀哈，啊啊嗯嗯，啊咦呀特特，啊咦呀沙沙，啊咦呀嘿嘿，啊啊ㄟ嘿，ㄟ嘿特特。喔哈？歐哈。喔哈哈哈！嗯哼，啊，啊啊，呦呦。」啊啊了了。啊啊，啊，哇啦～

翻譯嘗試：

我，土地，寫。「白天，妻子餓，我獲取兔子，我獲取水，我獲取火，妻子做飯，做飯兔子。好吃？否定。超好吃！夜晚，我，妻子，睡覺。」妻子讀。妻子，我，開心～

我也貪玩地試作了一篇字老師及妻子翌日的交流：

呀哈，啊啊：「嗯嗯？喔？呦呦？」啊，的的，斯斯：「歐哈嗯嗯！歐哈喔！呦呦！」。啊啊「呀哈，詩詩，呦呦？」啊，的的，斯斯：「啊，啊啊，特特，詩詩，呦呦，哇啦！啊啊，歐哈？」啊啊：「呀哈，呵呵，呦呦，歐哈！」。啊，的的，斯斯：「詩詩，呦呦，歐哈呵呵！」啊！啊啊，哇啦～

翻譯嘗試：

白天，妻子：「餓？吃？睡覺？」。我，土地，寫：「不餓！不吃！睡覺！」。妻子：「白天，樹，睡覺？」。我，土地，寫：「我，妻子，兔子，樹，睡覺，開心！妻子，不開心？」。妻子：「白天，太陽，睡覺，不開心！」。我，土地，寫：「樹，睡覺，沒太陽！」我，妻子，開心～

雖然有點費神，但也是好玩有趣的體驗！

至於探討的問題⋯⋯

一、

問：字老師寫出的這段話（或者說是代碼）還能算是「文學」嗎？或者更根本的問題：這種只有幾個人懂的私有語言，還算是一種語言嗎？

答：我想要看看文學在每個人或社會的定義吧！我自己覺得文學的起源或許真的是由兩個人的溝通需要而誕生的吧，然後一直進化、調整、整合，經過很長的時間人類便把這一切統稱為文學，這是我的認知及感受而已，當然實際上是否可以被定義為文學，我覺得是可圈可點的，沒有絕對的答案，但在如果在某些特定標準下分析的話，還是可以被定義的。

二、

問：如果這不是文學，字老師的妻子為什麼能將這段話當作文學作品來讀？否則，為什麼這種簡單的話都能成為文學？那如果沒有我的整理跟翻譯，還會有人認為這是文學嗎？

答：因為這問題，我搜尋了一下，得到這資料：”如果為「文學」下一個簡單的定義，綜理學者見解，「文學」是 作家運用優美的字句、辭采、結構及聲律，以語言為工具，表現人類 的思想、情感與想”。所以如果我用這個解釋說去答的話，應該算是文學吧！因為字老師與妻之間的交流似乎達到「表現人類的思想、情感與想」。這個表達方式不在乎有沒有第三者明白，只在乎彼此感受到而已，我是這麼想的！

三、

問：同樣，如果這不是語言，為什麼字老師跟妻子能以此溝通？如果是語言，那是不是就算只有自己能懂的語言也能算是一種語言呢？

答：我又搜尋了「語言的定義」，找到這解說：「語言」是一種表情達意、彼此溝通的交流工具。 這類工具，可以 是語音、文字、表情、體態、舞蹈、圖象、氣味……。 人類藉以溝通的工 具，主要是具有聲音的「語言」，且具備了一定的交際系統，此為有組織的語音、也可能包含了書面的符號形式。所以如果用這解說去回答的話，這是語言吧！因為字老師跟妻子可以用這方式去表達情感及溝通，字老師寫象形文字，妻子讀懂，大家表達感受，而當時島中只有他們兩人，所以也算是有組織吧！我是這麼想的。

另外，就徵文內字老師與妻子的故事，我也想分享我在生活中遇到相近的體驗。我記得自己在加拿大留學時認識一位也是由香港來的朋友，她在港就讀的是非常有名的女子中學。我們成為了好朋友，記起她提過中學時校內學生一直有種名為「S語言」，這語言的規率是以廣東話為首的，但在每個廣東音前加上”S～si音”，我試玩一下：如果說「我愛你的廣東音（粵語拼音），會是ngo⁵ oi³ nei^5”，但如果加了S音，會變成了：so² soi¹ sei³。這樣做的話，學生在學校對話時老師便不會一下子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所以可以講老師壞話及說秘密，哈哈！這種私密語言的用意及創作可能就是因為需要及有趣吧，類似「波絲密碼」^_^、各國的本土語言、手語、動作、圖案圖畫、甚至乎表情、眼神、打眼色、「粗口」，都是一種溝通及文化表現。

然後我想分享我與珮妍互動時發現了「珮妍字典」：

珮妍說的話/動作：珮妍想表達的意思

1）媽媽著睡衣：我不想媽媽你外出

2）P醒：我不想媽媽你睡覺（那刻P代表媽媽）

3）P想瞓：我想媽媽睡覺

4）媽媽同珮妍一齊痾wee wee或是一直拉住我到洗手間：我想媽媽你陪伴我去洗手間大便或小便

5）唔亞你：「唔閙你！」～請你不要駡我

6）媽媽同珮妍一齊出客廳：我不想媽媽在睡房睡覺

7）___送俾你：媽媽幫我買___

8）爸爸去中間房：爸爸！我要用客廳

9）爸爸出去/爸爸唔嚟：我想要寧靜，害怕有不能預測的聲音傳出

10）（沈默不說話）：否認/不同意

11）（聲嘶力竭大叫）：我很憤怒/我不要這樣

12）（脫衣服/自傷）：我非常憤怒/不知道怎樣說/別人不理解我/因為生氣所以很熱/不知所措/無奈

13）（丟東西）：我不知道可以怎樣表達自己/我受不了身體內的強烈憤怒感受

14）唔駛驚：我很驚

15）冇痛：我痛

⋯⋯以上是十多年與珮妍相處時發現的珮妍私密語言其實中一些，也成為我們互相理解的「語言」。這些由珮妍自創的說話也成為了她的獨有表達風格，從珮妍字典中，我發現她主要表達「想要的結果」，而我們大部份是表達「我現在的情況及感受」。「語言」從來不只是標準的說話方式，而其「初心」是與人溝通及表達自己，讓別人明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