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影子》#057 聽見

韋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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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橋對於養父找到希嵐,一點不感奇怪,他就是知道人稱「連大」的這個養父,打從數年前開始,便一直密切留意著有關他這個養子的一切。對在橋來說,他清楚感受到養父這樣做,全是出於對他真正的關心,甚或擔心。所以在橋從來沒有想過,也不覺得需要去改變這樣的情況。就是決定搬離連家在比華利山的大宅,也只是因為他希望有更多更多時間,可以跟希嵐在一起。因為他不知道,像此時此地般跟她相依相戀的日子,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失去…

在橋對於養父找到希嵐,一點也沒有感到奇怪,他就是知道人稱「連大」的這個養父,打從數年前開始,便一直密切留意著有關他這個養子的一切。

對在橋來說,他清楚感受到養父這樣做,全是出於對他真正的關心,甚或擔心。所以在橋從來沒有想過,也不覺得需要去改變這樣的情況。

就是決定搬離連家在比華利山的大宅,也只是因為他希望有更多更多時間,可以跟希嵐在一起。因為他不知道,像此時此地般跟她相依相戀的日子,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失去,就如韋雪靈和章曉晴一樣……

在橋任由希嵐一口氣的把事情說完,沒有在中途岔開,也沒有特別追問其中細節。他只是默默感受著希嵐對他義無反顧的感情,然後把感激透過他們相握的兩手手心傳遞過去。

「李清橋。」能夠真正把在橋的注意力引離希嵐的,就只有這名字。

跟自己有著同一個字的名字,令在橋感覺到危險的氣息。

「可以短短時間便敗掉家當,又可以幾年之間東山再起。」希嵐帶點擔心的說:「這個人一點也不簡單。如果他真的想要做出甚麼來打擊你父親的話,在橋,你一定會是他的目標呢。」

「父親不是告訴你,他有能力應付這些嗎?」在橋笑說:「媳婦怎可以懷疑家公的說話呢?」

「誰是媳婦?」希嵐佯裝生氣說:「誰是我的家公了?」

「你不是要跟著我,直到我死掉的那天嗎?」在橋聳聳肩,攤攤手說:「我可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呀!怎樣也得給你一個名分。」

「如果這算是求婚,那會是我所聽過最糟的求婚呢!」希嵐嬌嗔滿面。「求婚和表白,同樣的糟糕!笨蛋在橋你太可惡了!」

在橋舒服地閉上了眼,重新把希嵐拉到懷中,然後在她的耳邊,開始把在墨爾本的事,經過一點過濾後,慢慢告訴她。

對於養父身為黑道中人的身分,在橋只是似是而非的輕輕帶過便算。但對於韋雪靈、章曉晴和寧小雨的事,他卻說得很詳細。

還有高野姐弟的神秘身分,他自己謎樣的身世,還有對養父的懷疑等等,在橋只是像說著別人故事般說出來。

在橋自問沒有刻意的想去忍瞞甚麼,可是潛意識對希嵐安危的擔心,不想讓她牽涉其中的心意,卻把他所說的都演變成經過篩選的情節。

希嵐除了聽到在橋的兒時好友死於人為意外時,不禁低呼一聲之外,便一直靜靜地聽著。雖然在橋的語氣刻意裝得輕描淡寫,但她卻清楚感受到事情對他來說,究竟帶來多大的震撼。

她心裡明白,在橋一直不告訴她有關家裡的事,只是不希望把她捲入任何對她不利或危險的事情之中;同時,她更了解,在橋在這一刻把所有都告訴她,當中需要多大的勇氣。

希嵐從在橋懷內的溫暖感覺中,「聽」見了他的心聲:

「你或許會因身為我的女人而遇到危險的事,但我現在向你保證:只要有我在,你便會一切安好;只要有我在,你便會感到幸福。」

說話在這時候已變得毫不重要,希嵐深深地凝視著剛把所有話都說完的在橋,用盡她的氣力,緊緊的抱著他,以身體的語言,清清楚楚地告訴他:

「只要在你身旁,我沒甚麼好害怕;只要你在我身邊,一切都變得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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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浩川韋浩川 StanMiracle。 小說人、自由寫作人、電影編劇。 無可救藥的雙魚座。 出版過廿來部小說。 電影《廉政風雲-煙幕》(2019)編劇。 相信「不被祝福,始終走到最後」! 盼能一直以文字奏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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