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50 未來的故事（四）

「『時空井』所設定的連結點，你其實早已透露得很明顯了。」丁東又抽了一口煙，依然毫無禮貌可言的直往天野空噴出煙圈，笑說：「那就是『流』跟你所來自的那個遙遠未來吧。」

天野空笑了笑，又呷了一口酒。

「既然是同一樣的東西，『時空井』的功能與設定，大概也能複製到『門空間』來。利用我的能力，確實有可能辦得到。只是，我為甚麼要這樣做？」丁東直盯著天野空，說：「『時空井』給封起來，除了『流』之外，連你也無法打開。你別說這是沒有原因的！讓我猜猜……那是因為，若開啟『時空井』，不會像這裡這般穩定與平靜，而是會像之前我們所推測過，當貫穿現實與時空亂流的通道給擴大之後，所帶來的可怕後果！」

「你要毀掉世界？」丁乙驚愕的說。

這，似乎跟成立洋禾醫院，在生命範疇上不斷提供研究方向的天野空，背道而馳吧……

「『時空井』會有這樣的情況，是因為它是任何人都能啟動，卻沒有人可以控制的裝置。真的就像井那樣。開了一口油井，最多就是給它蓋上或加工堵塞，卻不可能控制井中的石油如何流動。」丁東平靜的說：「所以，那已被設定的連結點對面，信息會不斷湧進來……這是為甚麼『流』在他還有足夠能力的時候，把『時空井』給封起來的原因吧。」

「在『門空間』不一樣。當你真的具備足夠的認知，你可以作出最洽當的設定，也可以調控信息的流動，只要保持通道的開啟，那樣便足夠了。」天野空悠然的說：「而且，那只是在於你一念之間。」

「我對你來自的未來，一無所知。這要如何想像？」丁東沒好氣的說：「沒有認知，沒有想像，你想的，很難實現。」

「我會引導你，讓你『看』到那是個怎麼樣的世界。我們幾乎可以肯定，在無數可知的時空裡，那都是一個獨特的世界。而且，這裡的其中一扇門背後，就有著那個未來的複製品。」天野空早就把這些都給想好了，就只等丁東憑藉自己想到他能對「門空間」做些甚麼。

「就看看你能滿足我的好奇心到甚麼程度。」丁東大剌剌的抽煙喝酒，就像把這假想現實中的家，當成自己真的家一樣。

「你不答應，他也拿你沒辦法呢。」靜璇故意的把聲線壓低到僅可耳聞的程度。

「『無限女孩』，不用這樣。妳直接問，我直接答。」天野空失笑說：「妳可知道，妳無論在哪裡，在甚麼時候，也是一個寶？」

「這種說話，由他來說就可以了。」靜璇板起面孔。

「這……我說不出口呀！」丁東不由得喊冤！

天野空的視線，沒有離開過丁東與靜璇，卻沒有再蹚他們之間的這渾水。甚至，他似乎樂於看戲，也不催促丁東……

「我們的小把戲，在他面前不管用。」丁東與靜璇二人共享的思域裡，丁東無奈的說：「他能可能在這裡發動靈感，誰也不知道。再試探下去，也不會有甚麼意外驚喜的結果。」

「你不知道，但我能夠感受得到。這裡，只有我倆。」

因為思念而讓他們密不可分，所以但凡非思念而生的靈感也會觸動到靜璇的感受……是這樣嗎？思域裡的丁東，不禁皺眉。

「我也不確定，大概是這樣吧。若是爸爸進入這片思域的話，或許我反而沒這麼敏感。」

靜璇想了想，苦笑。畢竟，她也還沒有把思域、靈感甚麼的給了解透徹到專家的地步，一切還是停留在嘗試、猜想與推演的階段。

「妳還真的喊著順口了。」

「不，我是打從心底視他為爸爸。」

思域裡的二人，默然凝視彼此。

思想沒有流動，然而單從二人的對視，丁東便完全明白靜璇的意思。

「好吧！我不會賴帳的。」

靜璇亮起了一彎甜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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