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RKLE
第一次聽見這首歌的時候,已經是2021年。
我和H還有D走在那一年的最後一個夜裡,熱鬧的街邊酒吧林立,到處都是嘩笑的聲音,歡快和尼古丁一起瀰漫在空氣裡。
這時候忘了誰說嘿放首歌吧然後這首歌就這樣衝進了我的耳朵裡。
精靈一樣的伴奏和乾淨的嗓音,跨年夜的煙花和它一起像是流星,光芒四射的劃過天際,最後一起在我晦暗的、千瘡百孔的靈魂上,降臨。
從此之後,白晝不再是無情的酷刑,而夜色也不再是殘忍的地獄。
每個疲倦失落,眼前不再會浮現那張路燈下的精緻臉容,明滅的光線裡,殷紅的薄唇一開一闔的說著傷害你的是你的愛情不是我。
離開那一段兼具拉扯、冷暴力和PUA的關係三個月之後,我終於開始振作。
而現實也沒有太多的閒空可以讓我傷春悲秋,在聽見這首歌的一個月後,我開始陸續接到幾個特急案件,一來一回都辦得還不錯,過完了那一年的農曆新年之後,上頭開始把更重要的大專案塞進了我的手中。
那年我25歲,入職剛滿兩年,辦公室裡比我年長資深的和比我年輕資淺的比起來,還是遠遠超過。
再後來,我踏進了馬特市,在這裡一點點的寫出那些腦子裡的心裡的故事,有了好多好多曾經覺得遙不可及的東西。
然後一步步的,走向人生節點上每個必然的美好際遇。
在今年四月,我駕駛著前往海邊的摩托車,後座坐著12歲起相伴迄今的D。
等紅燈的時候我轉頭對D說,我聽見那首歌的時候,好像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高遠的天,白雲被熱成了藍布上一縷縷的白絲線,微風把繽紛的衣服吹飛,是如此張揚的春天。
那首歌也同樣的熱烈,我卻不再支離破碎。
我抬起頭,看著遠方的原野,春色搖曳著,近午的高溫把綠色烤成了嫩青,而朱紅豔紫的花朵,也都像是鍍了一層金。
三年前的那個夜裡,我是遭逢流星雨的廢墟,天頂散落的光華,給了我自癒的勇氣。
而如今,我是廢墟上長出的植被,最努力的開出最美的芳華,笑著迎向最燦爛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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