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04 洋禾醫院(一)

韋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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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蔣空流在倫敦的皇家音樂學院,與沈音澄達成共識之後,在離開紅牆建築的同時,他們就跨越了近萬公里的距離,來到了丁東熟悉的洋禾醫院。不單只地方熟悉,連當中的人,丁東幾乎都見過……只不過,都是慢動作的……丁東很快意識到,他們跟他們,處於不同的時間流速……剛剛在眼前走過,卻對他視若無睹的曹日高就是爸爸以外的另一個老熟人了。不對,說曹日高視若無睹有點不公平,能看見此時狀態的丁東,才見鬼吧!

「怎麼會是這裡?」

丁東看著眼前的洋禾醫院,感慨不已。

「怎麼會在這裡?」

更甚的是,比他所認識的肯定要年輕好幾年的丁乙,就在眼前!

他,以及靜璇,來到這裡,完全是不由自主。

這裡……不,這個時空,屬於蔣空流,是他的記憶,是他給截留在亂流裡的眾多意識碎片當中的一份。

當蔣空流在倫敦的皇家音樂學院,與沈音澄達成共識之後,在離開紅牆建築的同時,他們就跨越了近萬公里的距離,來到了丁東熟悉的洋禾醫院。

不單只地方熟悉,連當中的人,丁東幾乎都見過……

只不過,都是慢動作的……丁東很快意識到,他們跟他們,處於不同的時間流速……

剛剛在眼前走過,卻對他視若無睹的曹日高就是爸爸以外的另一個老熟人了。

不對,說曹日高視若無睹有點不公平,能看見此時狀態的丁東,才見鬼吧!

想到這,丁東不其然的望向正跟曹日高擦身而過的蔣空流與澄音。他們,旁若無人的走在醫院的廊道上,迎上正往他們靠近的丁乙……

曹日高根本像看不見澄音與蔣空流一樣,直接走過,也不打聲招呼……

「他們在這裡,應該是人吧?」丁東皺眉。

「不只他們,對誰都一樣!」

靜璇這番話如同當頭棒喝。丁東直到這一刻,注意力才移離他所熟悉的人。

如同鏡頭,從單獨聚焦往後拉遠,讓整片視野所有矇矓不清的部分全都清晰起來,清晰的程度已仔細得不容錯過任何細節……

混亂!

觀察所見的,明明身處其中的澄音與蔣空流,他們就在那裡沒有錯,卻似處於旁觀而不干涉的地位,只要他們不伸出手,任何人都看不見也觸不到他們似的……

這是怎麼樣的情況?他們實實在在走在那條廊道上,都快要撞上丁乙了,其他周圍的人,包括丁乙,還是彷彿把他們當作透明的那樣?

雖然時間流速大不一樣,然而保持著往前的流動,始終會把人帶往要去的地方。澄音與蔣空流重複了不久前丁東理應看見,卻竟然沒有注意到的動作。他們的移動,方向給稍微調節了。

任何貝體動作都難以被擦覺,就那樣的繞過了丁乙!

之前,他們就是以同樣的方式與曹日高碰上了卻沒撞到一塊兒!

「這是……飄!」丁東失笑起來,「怪不得,人們把那些存在稱為『阿飄』!」

「是流動。」蔣空流笑著更正。

由於時間的流速不一樣,縱使存在於同一個地方,其實都身處的都不是同一個空間。那當中的關係,似乎複雜,但卻又簡單明瞭。時間與空間,本來就是一體的,時間改變了,空間自然也會隨之而改變。

這些基本常識,丁東自然明白。只是身處其中,注意力又剛剛才回復過來,所以一切顯得稍為突然了點而已。

「我們在你們眼中,也在流動?」靜璇實在喜見丁東的窘態,每一次也是一個新驚喜!但似乎也不該讓他失態太久,於是她才沒事找事問。

沒想到的是,得出的答案,有點出乎她,又或是丁東的意料之外……

「你們的狀態,就像抱著一個水晶球在看。跟我們不一樣。」

回答的內容,沒讓人感到意外。然而,回答的人,卻不是理所當然的蔣空流,而是澄音!

「我會知道,很奇怪嗎?」澄音不以為然,語調卻遠比最初溫和得多。

無法解釋。這所繁忙得絕對嚇人的醫院,讓澄音有種意想不到的親切感。

這裡……曾經有著,又或者,將會有著,她熟悉的人,或事,或物……

稍稍將視角拉回來,再投向醫院的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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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浩川韋浩川 StanMiracle。 小說人、自由寫作人、電影編劇。 無可救藥的雙魚座。 出版過廿來部小說。 電影《廉政風雲-煙幕》(2019)編劇。 相信「不被祝福,始終走到最後」! 盼能一直以文字奏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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