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样学样地写下封城笔记(二):开始做公益(上)
开始做公益(上):无解的斤斤计较
年二九的时候老徐给我打电话说,我们准备搞个志愿者的运输队,运送一些医院急需的物资。我本来就喜欢出风头,这么好的机会,日后定会成为酒桌上最好的谈资。所以我和他说,你算我一个,有任务的时候你和我说。
于是,在还没搞明白疫情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我就出了一趟车,跑到九峰附近的一个库房拉次氯酸钙粉剂(这个玩意儿稀释之后就是消毒水)。这次出行一共去了七八台车,有SUV、商务车、面包车、小轿车,都是志愿者的私车,车型和车主的口罩一样五花八门。2吨消毒粉剂,50公斤一桶。我们之中没有专业的搬运工,40桶消毒粉剂的装卸,足足花了我们2个小时时间,武汉湿冷的冬天里,每个人都是一身透汗。
之后上路,把2吨消毒粉剂从九峰拉到武大。封城令发出后,大家都躲在家里,原先可能要1个半小时的车程45分钟就到了。路上虽然没人,但楼宇上的灯火未熄。随着汽车向前行驶,灯火的倒影如霓虹一般在车窗上变化。这个城市的夜间,竟如此可爱。
关于当志愿者,我不想说什么诸如“我就是觉得这是我该做的”或者“社会责任感”之类的话。作为志愿者出行带给我的不是高尚而是卑鄙——我彻底体会到,做公益给人的诱惑:你很难去解释,那是一种由放弃、给予甚至施舍所带来的虚荣心,或者是故作个人英雄主义所带来的虚荣心。另外,你会得到与付出所不匹配的感谢和赞誉;甚至利益无关在这个时刻的人对你的感激和赞誉也是发自内心的。这种感激和赞誉所带来的荣誉感,在每个人心里的分量又不一样。这决定了你到底愿意放弃多少假期中的懒觉、以及愿意冒多大的风险搬着一箱又一箱的物资往病患密集的医院冲。之后的每次一出行之前,我都会陷入这种无解的斤斤计较之中。这种状态实际上贯穿了我整个假期公益生涯的始终——我是被动的,被牵着走的;但无论出于虚荣心也好,责任心也好,我还是尽力把经手的技术问题都处理到最佳。
2020年的1月25日年三十凌晨2点多,我的同事兼校友诗妮给我发了个微信:“校友会要做点什么吧”,“武大北京校友会是典范”。我当然知道,诗妮同学的提议是对的,所以我也被动地答应了。幸运的是,像我这样打小算盘的还是少,踊跃响应的更多。于是,一个募捐工作组火速成立了。我在假期的公益生活进入到第二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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