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白內障手術過程的「感覺」
一年多前,開始明顯感受到眼睛越來越模糊,夜間視力更是微弱的情況下,因為擔心而決定發憤寫作。接著,隨著眼睛狀況的持續惡化,終於讓不喜歡看醫生的我,前去醫院檢查視力,才知道自己得了白內障──一種醫生認為不嚴重,只要開個刀就會好的眼疾。
然而,即使只是個簡單的手術,但這種大多是55歲以上者才進行的手術,未滿55歲的我只能透過提交報告給健保局,才能得到開刀的許可。因此,又經過一番檢查與申請後,我終於在去年年底拿到可以開刀的證明,並優先對白內障症狀較為嚴重的右眼進行手術。
手術當天,因為家人都有工作在身,因此我是一個人前往醫院,在手術房外等著醫生的傳喚。大約等了半小時,當護士呼喊我的名字時,我緩緩走進手術準備室,滴上一滴又一滴的散瞳劑後,護士觀察我的眼睛狀況後,告訴我可以進行手術了。
此時,護士請我坐上輪椅,並推著我進入冷氣開得很冷的手術房。相較於上次因為不良於行而坐輪椅,這次明明自己還可以走,卻被強迫推著輪椅進入手術房,讓我心中更是忐忑不安。當時已拿下眼鏡的我,因為雙眼視力都超過一千五百度以上,因此眼前是一片模糊。經過一扇又一扇的門之後,我進入傳說中的手術房,接著躺在電視或電影中才看得到的手術台上。這時,護士們在我身上接著氧氣管後,將一層又一層厚重的「棉被」蓋在我的身上,直到除了右眼之外的地方都被蓋起來為止。
這時,熟悉的醫生聲音從我頭頂的位置傳來,他詢問了些相關問題後,接著在我的右眼中滴下幾次麻醉藥後,我的右眼就再也沒有閉起來,而是睜大眼睛地接受這場開刀治療。
由於只有右眼被麻醉,所以接下來的一切都是我的感官「想像」出來的感覺。
首先,我感覺有針刺入我的右眼球中,接下來就是一陣類似在勾起東西的動作一樣,我感覺自己的「水晶體」被剝開。那個當下,雖然右眼經過麻醉,但全身卻仍明顯感受到疼痛,特別是「腦中想像」的疼痛。經過一番「剝開」後,接下來則有機器開始對我的眼睛進行清理。那上下清理眼球的「感覺」,加上耳邊傳來機器的嘎嘎作響聲,以及醫生叫我注視著眼前的正方形,那段「清理」眼球的過程,我都以為自己看到了魔鬼的召喚一樣。
為何被我稱為「魔鬼的召喚」?
這是因為機器上方共有三盞燈,兩盞圓形在上方,一盞方形在下,好似兩顆眼睛配上一張張大的嘴一樣。我在醫生的指示下,看著那張惡魔的嘴,我在「棉被」底下的雙手在那當下不停地顫抖,即使事前父母曾要我在手術當下要記得誦唸佛號,但我還是無法壓抑住內心的恐懼。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那恐怖的機器聲終於結束,耳邊再次傳來醫生的聲音:「好了,接下來要置入人工水晶體了!」
接著,感覺醫生似乎在我眼球上放上類似「隱形眼睛」的東西後,又在我的眼睛四周用我也不知道名稱的工具進行縫合。幾分鐘後,惡魔般的機器聲響又再度傳來,我繼續看著那張「惡魔的嘴巴」,在機器的嘎嘎作響下,進行手術的最後部分。直到機器再度停止運行,醫生對我說:「手術成功!」我那懸在空中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但我的雙手仍不斷顫抖著。
經過層層包紮後,我再次回到輪椅上,被護士推出手術室。此時,我才有機會戴上眼鏡,又剩餘的左眼看著四周。
「右眼還好嗎?」我心中不斷地思考這個問題,但在紗布的層層包紮下,我也只能自行搭車回家休息,靜待隔天的拆線。
開刀後的當天下午以及晚上,我的傷口其實很痛,醫生也曾叮嚀:如果感到疼痛記得要服用止痛藥。然而,曾對止痛藥過敏的我擔心會出現不良反應,所以忍住不吃止痛藥,透過意志力撐到隔天拆線。
隔天,一如電視劇中失明人士拆下紗布的場景一樣,當拆下紗布的當下,眼前一陣白光射入我的右眼睛內。雖然一度感到不適,但慢慢地習慣光線後,我赫然發現自己的右眼可以在不用戴眼鏡的狀況下看清周遭,讓我忍不住地用這「新」眼睛掃視著四周,這種感覺真的非常夢幻。
不過,這種夢幻感只持續了幾分鐘,當急著跟家人報平安的我拿出手機時,卻赫然發現我看不清近距離的手機螢幕。才猛然想自己除了高度近視外,還有嚴重的老花。
「難道醫生不知道我老花,所以才幫我裝了一付沒有近視度數,但仍高度老花的水晶體?」
帶著這個疑問,我懊惱著自己似乎從沒跟醫生提起老花的部分。
結果醫生告訴我說,因為如果要加上沒有老花的水晶體,費用可能會比我目前的這個水晶體高出很多倍以上,因此醫生建議我雙眼手術完成後,再去配一副老花眼鏡比較划算。
不過,開刀後的我,好幾個晚上都夢見手術台上的恐怖景象,加上得適應新的眼睛的情況下,初次開刀後的我彷彿失去了寫作的能力一樣,整整一個多月沒有寫出任何文章。直到最近才慢慢重新開始寫作。眼看幾天後又得經歷第二次手術,心中的忐忑依舊。希望這次的手術一樣順利,更希望自己這次能更快找回寫作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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