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現代舞和哲學相遇：《停格中的塑像 & 哲學係咁跳》

前言

最近一連看了兩場演出，一場是上篇文章提到的舞台劇《辯護人》，另一場則是《停格中的塑像 & 哲學係咁跳》，由 城市當代舞蹈團 和 好青年荼毒室 合辦。顧名思義，《停格中的塑像 & 哲學係咁跳》表演分兩部份，上半場《停格中的塑像》是現代舞演出，下半場《哲學係咁跳》就像一般清談節目，討論身體不同面向。說來慚愧，自己對現代舞一竅不通，會前往欣賞演出很大程度因為好青年荼毒室。

好青年荼毒室

好青年荼毒室是個以推廣哲學普及為己任的團體，團體名字源自古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被雅典法庭處死，其中一條罪名正正是「荼毒青年」的歷史事件。從幾年前他們與香港電台合作的電視節目《哲學有偈傾》開始，我就已經是他們的忠實擁躉。

《哲學有偈傾》由中文大學哲學系講師和一班師兄弟主持，每集因應題目邀請不同嘉賓學者，是香港少有的哲學清談節目。題目討論議題天南地北，例如有「人生的意義」、「哲學的邊界」、「詮釋學」和「效益主義」等等。由於節目面向普羅大眾，討論往往由淺入深，雖說是哲學入門，討論不可能太深入，卻足以令好奇心旺盛的我心生嚮往，想了解更多。

後來《哲學有偈傾》雖然目因為種種原因中止，好青年荼毒室卻沒有停下腳步，一方面在 Youtube 的自家頻道繼續上載不同內容，另一方面也在創作平台 Patreon 大展拳腳，招收會員。為了支持他們，我當然二話不說成為會員，亦因此第一時間收到他們的各種活動消息和推廣，繼而留意到《停格中的塑像 & 哲學係咁跳》，正式看了人生第一場現代舞演出。

停格中的塑像

舞蹈可以有多自由

開於舞蹈，我想香港人很難會首先想到現代舞。上半場《停格中的塑像》的現代舞演出，明顯就有不少觀眾不明所以，有想欣賞亦無從入手的，也有看得幾乎要呼呼大睡的。不同於芭蕾舞，即使底下有不少分支，但多少有些共同原素，例如一般多採用傳統神話或童話作為主題，樂曲多為古典名曲等。換句說話，假如表演項目是芭蕾舞而不是現代舞，觀眾即使不算熟悉，至少也想像得到，內容不至於完全超出預期。

為了能夠順利欣賞現代舞，自己在演出前做了不少功課，始知道現代舞則針對古典芭蕾舞而來，認為古典芭蕾所提倡的限制了舞蹈的可能性，令跳舞淪為一種表演形式，無助於解放身體和抒發情感。現代舞對古典芭蕾舞提出的質問，其實由服飾已經可見一斑，例如衣服以寬鬆為主，只要不妨礙身體活動就好，與古典芭蕾的緊身胸衣和足尖鞋相映成趣。由此延伸，就不難想像《停格中的塑像》中的現代舞演出相當自由，沒有既定模式可循。樂曲既不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古典名曲，舞蹈也無嚴謹規律和模式，純粹專心一意以舞蹈作為手段去演譯人類情感。結果在缺乏明顯形式的情況下，有香港觀眾被殺個措手不及，包括我自己，倒就一點都不奇怪。

形式和內容本應相輔相成，太著重於形式就有機會畫地為牢而不自知；可是假如全無章法，內容也許又會變得難以理解。看著台上舞者看得出神的我，有那麼一剎好像看到了那個被形式牢牢框住，無法起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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