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日式的農曆新年---偽文化探討
今日年三十晚,香港機場已有大批市民到外地旅遊,最熱門的目的地是日本,有說香港人去日本多過返鄉下,日本才是鄉下,小粉紅可以說這些香港人没良心,忘記家仇國恨。為什麼香港人那麼喜歡日本,這個問題應該有十萬九千個人討論過,其實原因可以人人不同,有的愛美食,有的愛動漫文化,或者是因為日本的時尚。我就自己個人角度,看為什麼自己那麼喜歡日本。
早在小時候(六七歲左右)在鋪上竹蓆的兩層碌架床上掛上毛巾假裝是布簾,然後身上披上薄被和長巾角色扮演穿上和服的小女孩,然後竹蓆就是榻榻米,自己和自己玩茶道家家酒,當時對日本這國家知識的溝通應該是日本卡通片,因為我自少就愛想像情景然後遊戲,當時我的睡床就是想像中的兩層日式房屋。
其實對日本文他的鍾愛根源是來自漢唐文化,因為電視劇,我常常畫古裝俠女又或者公主,總是慢慢地又細仔的畫主人翁頭上的飾物。我時常想如果中國最後個朝代是明而不是清朝,就没有那麼難看的長辮,和一點也不飄逸的清裝,小學時看日本攝製隊拍攝《絲綢之路》,非常沉迷這部紀錄片,小小腦袋會奇怪為什麼中國文明故事由日本人拍攝而主題曲是日本作曲家喜多郎,超級好聽,對這個節目製作團隊心存感激,如果不是你們拍攝就没有把這美好的中華文化紀錄下來,覺得日本人好重視文化,然後我就開始留意日本的傳統文化,看電視是當時接收資訊重要途徑,當時有個短短十分鐘用來排節目時間長短的節目叫《日本風情畫》,顧名思義內容就是日本的文化日常旅行等等的短片,當時香港人去日本旅行不易,雖然八十年代是香港黃金時代,但身邊的人鮮有說去日本旅行。
但我從不受日本流行文化影響,没有迷過日本偶像,九十年代的日劇VCD我一套也沒有看過,除了電視播過的,所以我只記得《同一屋簷下》,從來不覺木村俊美。少年時代真的沒有迷過日本偶像,當隔壁室友迷倒在安室奈美惠時,我在迷戀黃耀明。
大學時有幸修讀高美慶教授任教的日本美術史,雖然我考試獲甲等,但因為時間太久遠了,內容忘記得七七八八,但教授說日本和中國的文化關係是「禮失於野」,但我就知道為什麼自少喜愛日本文化。日本文字有漢字,平假文又是從中國書法草書演變出來,就是現在看日本雜誌上的文字是印刷字體也充滿美感。日本的佛教也是從中國傳過去,我在家中書枱還貼上十多年前從京都東大寺市集買來的頸上有三道痕的佛像相片,我不是佛教徒,純以藝術角度欣賞。
日本傳統文化和中國文化千絲萬縷的關係,既相似同時又同異。在最開始我小時候是喜愛中國文化,或許中國千古都是大國,什麼都要大,什麼都要強,什麼熱哄哄,才是繁華盛世,當代局勢尤為明顯,已忘了優雅的安靜精緻文化。我雖是中國人但有小眾的基因,大路和小眾,我選後者。中國文化漸漸根深蒂固,理所當然,但日本文化似遠還近,既有點熟悉但同時又陌生,這樣不但有新鮮感,很討人歡喜。日本文化骨子裡的所謂《物哀》《侘寂》,光看字面已美麗動人,不完美的美,都強調情感。《禪》的美學也在日本落地生根,這樣的「外貌」好難令人不動心。
話說一年的節日,我最討厭農曆新年,因為人人團年,我家只有我和爸爸。家家吵吵鬧鬧,搓麻將聲不斷,我頭痛欲裂。金龍金兔俗不可耐,視覺污染,我在農曆新年的求生方法是尋找日式味道的自我快樂,兩天前去了一間書店工作坊做日式注連飾,雖然日本新年是一月一日,但遲來了的祝福何樂而不為,我又喜歡花藝,而且是良心小店,没有不去支持的道理。今晚的團年飯照樣是我和爸爸二人在家吃,我想到日式料理的一汁一菜,昨晚在YouTube看我最愛的居台灣料理日籍老師MASA教蘿蔔昆布冬菇排骨湯,這個餸菜好,即有湯又有餸,有點似廣東老火湯,但只要煮一小時,又有過年必備乾冬菇,非常適既相似又相異的文化氣息(我第一次放五棵蒜頭煲湯,效果一流)爸爸也非常喜歡。一菜我做了西式甜椒蝦仁,但不忘最後撒上鏗魚碎,還有青瓜淺漬,下次要做也是MASA老師教的昆布蘿蔔漬。人生總不能(Physically)長期去旅行,有時間但没有錢,也要照顧家人,但生活方式可以選擇,令自己的人生長期在旅行的狀態。
晚飯後,我和爸爸輪流用浴鹽去泡足,邊浸邊聽鄧麗君的日文歌《空港》(對,日文歌我只聽演歌)遙想在昭和時代的錢湯浸泡着,多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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