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46 遙遠的起點

「『時空井』確實是那東西的名字。這個名字，還是『流』起的呢！那本來就是他的東西，只是他已經沒有那時候的記憶罷了。」天野空始終沒有對丁東心裡的種種疑問給予解釋。

「那個時候，是甚麼時候？」靜璇的直覺，讓她的發問要比腦裡的思考更快。

「很久很久之後。久得連能夠遙視未來的人都無法看得見。」

天野空回答得依然輕鬆。然而，他的答案，帶出來的，卻讓除他以外的三個人都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原來，天野空不是單單對丁東的一切情勢變化視若無賭，如同親人之間相處久了，對彼此有甚麼似乎異常的情況，都像見怪不怪那樣。而是，連同丁乙與靜璇的驚訝，在天野空眼中，似乎都早已見慣。三人的神情反饋似乎對他一丁點影響也沒有。

「你們吃驚的，是始終覺得時間是線性的，只會一直向前，無法回頭。」天野空徐徐的說：「雖然我們還是無法證實些甚麼，但可以告訴你們的是，時間應該比較像一個往外擴展的循環。在『靈感意識界』可以體會到那種狀況。在你們的現實，又或是像這裡的空間，比較難以你們能夠輕易理解的方式解說。」

「靈感意識界」就是亂流的彼端，丁東最初知道那不知該如何定義的地方時，就曾經將之戲稱為「靈界」。這也是方便他以自己的認知，盡可能的去理解一切遠超他所知道的事物。

他們此刻身處的空間，是丁東與靜璇的共同意識備份裡，屬於過去的記憶。若以空間來區分，這應該算是他們內在的意識空間。然而，由於他們的特殊，還有鏡鑰的特質，相互作用下，讓他們的意識空間，與記憶裡面不同的時空，以及那些時空所對應的現實，取得了連結。

靜璇忽然覺得，假如能把一切都簡簡單單以「穿越」來解釋，那會有多好？起碼她不用單是想整理一下此時狀態就已經腦痛欲裂了。然而，她跟丁東一樣，很清楚「穿越」實在說不過去，他們並沒有跨越時空。更直接的說法是，他們只不過在「想」。

嗯，就是這樣，他們只是在想，只不過遠比幻想來得真實，因為他們所想的都不是假的，全都是真的！而且，他們所想的，都會影響現實……不，應該說，他們所想的，其實都已經發生！

相比起他們，可以真正的在亂流旅行，實現真正穿梭時空的，就是蔣空流了。而且，他不是只有自己能夠進行時間旅行，他還能帶著不同的人踏上這樣的旅程，甚至為他人安排旅程……

這樣想的話，蔣空流似乎是個旅行社負責人，負責打通旅途上所有通道路徑，也負責審批旅遊資格，還有批發通行文件……

靜璇的想法，與丁東同步，兩人想到這樣為蔣空流定義，不禁不約而同的失笑。果然，只要他們的意識維持相互纏繞的狀態，他們就真的沒救了，彷彿天真的塌下來，宇宙真的被另一邊給吞噬，都總是能夠找到把情緒緩和的方法。而且，非刻意的，自然而然她跟他就有著這樣的化學作用。

這大概要歸功於他們共同擁有過的無數經歷，那都是他們共有的回憶。而回憶，正好就是在此時此刻此空間中，最能產生作用的東西。

至於丁乙……

丁東看向爸爸，只見他已經給自己灌了兩瓶啤酒，卻還是意猶未盡似的。

「我們知道他能夠在亂流中旅行。途中，他總是丟失生命印記，再沒有踏上旅途之前的記憶。」丁東的心頭已平伏下來，慚慚回復一向，玩世不恭似的能夠接受任何事而不會大驚小怪的思考與態度。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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