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恐懼VS已知的恐懼

鱷魚把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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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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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的恐懼來自腦中的想像!?

美國恐怖小說作家洛夫克拉夫特曾說:「人類最古老而強烈的情緒,便是恐懼;而最古老最強烈的恐懼,便是對未知的恐懼。」

一直以來,我也認為「未知的恐懼」絕對是最恐懼的狀態。就像是在烏黑的空間裡,四周的各種風吹草動都會令人膽顫心驚一樣。

然而,兩個多月前的白內障摘除手術,卻讓自以為面對任何挑戰都面不改色的我,在半小時的開刀過程中雙手顫抖不已。因此,一想到左眼也得在幾個月後再經歷一次這種「恐怖」時,我內心深處感到焦慮不已。

越裔美籍作家阮清越曾說:「所有戰爭都會打兩次,第一次是在戰場上,第二次是在記憶裡。」

其實,不只是戰爭,我經歷過的那場手術,也不斷在我記憶中重複著。好幾個晚上,我都夢見醫生手裡拿著「針」挑開我的眼球,然後「刮下」舊的水晶體的過程。

有趣的是,其實第一次開刀前幾天我就曾夢到手術的狀況,但那次夢裡的手術過程卻非常短暫,只花不到幾秒鐘就完成手術。今日回想起來,才知道為何在手術前的那場夢裡,手術過程會如此短暫。因為,當時腦中根本沒有關於白內障手術的記憶,所以也就無法「夢」到任何畫面吧!

在第二次開刀的前幾星期,我對即將再次經歷的「已知恐懼」備感焦慮。特別是開刀前一晚,腦中一直「預演」著手術的過程,讓我不禁思考著一個問題:

到底未知的恐懼比較恐怖?抑或是已知的恐懼比較恐懼呢?

我自己也認為未知的恐懼應該才是最恐懼的,但為何我會對「已知的恐懼」如此害怕呢?

為了克服這個已知的恐懼,我選擇應對的方式是「聽音樂」。透過在開刀前一小時,不斷聽著我喜歡的一首電玩配樂《文明帝國六》主題曲,讓我第二次開刀的過程中,雖然僅有左眼被麻醉,思緒依舊清晰的情況下,我讓腦子不斷重複播放著這首氣勢恢宏的音樂,讓我在那半小時的開刀過程中的「恐懼」降到了最低。

文明帝國六主題曲

在開刀過程中,藉由腦中的音樂,我的思緒從手術房逐漸往上提升,想到了整個地球、整個銀河,乃至於整個宇宙,想到人類千萬年的歷史發展。想到這一切的同時,「眼前」的醫生對我眼睛的任何動作,似乎渺小到不值得一提。

最後,眼前再度出現上次開刀我最害怕的「惡魔之臉」,也就是兩盞圓型與一盞方型的燈時,我竟然還在心中對著惡魔打著招呼。甚至當燈光逐漸關閉的同時,我心想:這張「惡魔的臉」或許我此生再也不會見到了,就忍不住對「它」道別呢!

沒想到,上次令我害怕好幾個月的恐懼,這次在音樂的助陣下,我沒有感到特別恐懼。反倒是這幾個月的想像似乎跟第二次實際開刀的過程不太一樣。其實,在眼球已經被麻醉的情況下,身體並不會感到任何疼痛,關於上次開刀的疼痛都是「腦子」的想像而已。

經過了這兩次開刀,我的白內障終於完全好了!附加效果是,苦惱我三十多年來的近視竟然也因此痊癒。有種「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感覺。

一年前的我明明因為晚上看不到路、視力越來越深而感到擔心,今日的我除了看書得用老花眼鏡外,其餘的眼疾都已消除,看來有任何狀況與其自己擔心受怕,去找醫生還是最好的方法。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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