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251 腦補

「放心，至少，以現在的狀態，我離不開妳了。」丁東失笑說：「不過，倒也明白了，我們不能改動記憶，但我們確實曾經影響過記憶中的自己。只是，那不是我們主動就辦得到，不是我們改變過去，而是那其實已經發生過了。」

「就像潛意識與意識的關係……」

丁東繼續跟自己說，也在告訴靜璇，他所想到的。剛過去一段時間，他們的經歷、他們的所見所聞，都給他累積了太多感受與想法，既然此刻他們不知是主動抑或被動的給拉進了互通的思域裡，暫時似乎沒有更可怕的事能夠發生了吧，於是就趁機整理一下好了。

「決定行動的所謂意志，其實是潛意識。意識是負責修正記憶，給一切行動，以已經發生的所謂真實情況，補回動機與過程。粗暴點說，意識就是負責腦補的。」丁東想了想後繼續說：「我們的記憶，根本就像宇宙一樣，是最神秘最無法理解的。有意識的改動記憶，大可稱之為洗腦，都已經存在非常有效的可行方法了，更別說隨時隨地不受我們控制在這樣做著的潛意識了。」

「所以，時空與時空之間，或許就是這樣的關係？」靜璇其實完全聽不懂，純粹回到原點，延伸丁東開首時所說的。

「類似吧……我又不是物理學家，我爺爺又早往生了。」丁東無奈。

「我覺得，我會想認識丁南、丁茜與丁北。還有你媽媽。」靜璇沒有繼續探討意識甚麼或時空甚麼。她只知道，她的感受是甚麼。

她要成為丁東的家人。

「我也有這樣的打算。不過，還不是時候。」丁東奇蹟似的，竟然同意了！然而，下一秒，話風一轉：「我似乎知道，連在橋非我不可的另一個原因了。」

「我不知道你們已經是那樣的關係。」靜璇翻了翻白眼……假如能夠憑正常的視覺去看現在的她，一定會看得見她在翻白眼……

「我跟他的關係，說出來，可能我自己都受不了。」丁東哈哈大笑，不以為忤，繼續說下去：「我的媽，跟連在橋明明已結婚了卻稱為未婚妻的那位，或許有甚麼關係。只是，奇怪，我沒記起來。」

「屠姓也算常見姓氏呢。」靜璇疑惑。

「而且有數千年歷史，算是曾經的大氏族。」丁東沒好氣的說：「但這跟那可沒關係。姓名只是讓我聯想起來罷了。重點其實是，我們一直忽略了那位已經不在的，她可是連在橋引我們入局的重要角色！」

「據之前調查過的資料，屠沁跟蘇兆宗、遊子玲、姚鳴林等是在學時期的同級生。後來，她隨蘇兆宗在宏圖基業開展事業。笨蛋在橋從洛杉磯回港後，便立即加入宏圖。也是那時候與屠沁認識，同時成為蘇兆宗的左膀右臂。」靜璇瞬間回到助手角色，有條有理的說：「在學時期，屠沁是校內名人，是公認的校花。家境不錯，家族持有數間上市企業的足夠入主管理層的大比重股份，但在屠沁加入宏圖之前，屠家便都退出了，只保留大股東身分，卻再也不參與任何營運。」

「屠沁在宏圖，一直都跟連在橋一樣，是蘇兆宗最重要的心腹。」丁東也有做過相關的功課，只是沒靜璇那種系統化的整理過罷了。

「那屠家退出幾家上市企業的董事會，是商務與法務上的需要？避開不必要的內線關連？尤其在宏圖初期，屠沁與在橋都是跟蘇兆宗執掌投資及發展。」靜璇的猜想，不是沒道理，卻又有違尋常。她繼續推想，說：「不對，屠沁在宏圖的發展再好，也不至於讓屠家犧牲家族利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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