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49 未來的故事（三）

在這裡，就丁乙一個，已經知道自己的消逝，在現實中大概已沒可能與他的孩子製造更多的共同回憶了。於是，在這假想現實中的相處，可算是他們的最後，而且當中還多了個兒媳呢！他打從心底希望，這段雖短，份量卻重的時光，可以陪伴他回到現實，走到最後……

「是他確定的呀！」丁東毫不客氣的指著天野空。

「我不否定。」天野空笑了笑。

「還能否定嗎？」丁東意思意思的哼了一聲，說：「要不是你知道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你的意識都能帶回現實，你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引導我吧！」

「你值得。」天野空笑得蠻開懷的，也終於抬起了酒瓶，暢快的灌了一口。

「我怎樣，我爸爸才有資格定義。」丁東又冷哼了一下。

「好吧！」天野空轉向丁乙，憋不住笑的說：「你家長子，值得讓我費神。」

丁乙不知該怎麼反應，畢竟天野空在他來說，早已無限接近於偉人。甚至，在知道亂流與當中的存在，知道了守護神，知道了洋禾醫院裡數不清多少的醫學、科技上的突破都來自遙遠的未來，而把那些帶來的就是天野空之後，丁乙毫不懷疑，天野空大概也算是神了吧……

然而，他的孩子，卻似乎一丁點也不賣帳！

「我爸爸怎麼想，輪不到你指指點點。」丁東像忽然把一整枚核彈給吃掉，愈說愈火大的，三度冷哼：「首先，加錢！連在橋給我多少，你得給我一百倍！你回到現實，再過些年，就會知道該怎樣做了！」

「這算甚麼事？」天野空失笑。

「活得久真好，累積下來的錢，大概足夠活幾輩子了吧！」丁東咬牙切齒的說：「其次，你的空群，要給我一張名單！只要我需要的時候，你的人我都能用！」

「他們不是我的下屬，他們的自由，我不曾干涉……」

「才怪！要是這樣的話，『盟』是甚麼？『訂盟者』是甚麼？還有甚麼『監護人』呢！」丁東難得不依不饒的，隨手掏出一根香煙，狠狠抽了一口，往天野空吐出一輪煙圈……

煙圈一如所料，幻化成一個人形……

「郭清源」！

「這傢伙，本來是你那些『盟』的其中一個監護人，卻總愛搞事！你先教訓他一頓，我們再繼續說下去！」丁東拉著靜璇與丁乙，一起坐到一旁另一組沙化上，一副等看戲的吃瓜群眾模樣。

沒過多久，「郭清源」徹底成形，而且幾乎同一時間，擁有了意識，成為了與真正本人沒太大分別的郭清源！

「老……老師！」

一看見天野空好整以暇安坐沙化椅上喝啤酒，郭清源竟然秒跪！就那樣話也沒有完整的說一句，就雙膝撞到地上，讓旁觀的靜璇他們看見也覺痛……

「你老得很快。時間已不多，多餘的事就別再做了。」

天野空竟然一點該有的反應都欠奉，看向郭清源的眼神，平靜無波得像看著一個死人。

丁乙忽然又倍感自豪，哪怕在現實，最初接觸這位的時候，他得到的待遇，也是個有溫度的眼神。

「知道！」郭清源從來沒有這麼乖巧過！

他甚至，連問都沒有問半句，也用不著弄清楚身處甚麼樣的處境，竟然就這麼的跪了，甚至還叩了頭！

要甚麼程度的敬畏，才會讓一個人無論在何種情況下，也不分真與假，就會如此這般的卑躬屈膝？

對郭清源來說，此時此刻，只不過夢一場吧！

丁東對於天野空，有了與之前不太一樣的感受……

「你可以說了。」天野空向郭清源揮了揮手……

由丁東真實想像出來的人形，連結了他原來時空的現實中郭清源的意識，就這樣給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消失掉！

丁乙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對郭清源，可以這般容易的給處理掉，對他也可以吧……

「看來，我對『門空間』的認知，還沒有到足以主宰這裡的程度呢。只要跟現實連結起來，這裡已經不再單純是我的意識備份了。」丁東點了點頭，竟似對郭清源的下場，早已預先知道一樣！

「相互試探就到此為止吧。我很想聽聽你的想法。」天野空完完全全一個沒事人模樣，彷彿剛剛發生的一切，在他眼中連過眼雲煙也算不上……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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