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钱撞上“自由”:香港金融从业者徘徊于逃离与回流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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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23年8月,香港开始被坊间戏称为“国际金融中心遗址”、“亚洲金融(中心)遗址”。也是在这一时段,港股一度被印度股市超越,失去了全球第四大股票市场地位。中央随之宣布救市措施,恒指迎来一波反弹。 然而,香港“国际金融中心”的光环持续消却,金融业的失色也带来连锁反应,对本地百业也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原文刊载于歪脑

文|荷门
原文发布时间|04/15/2024

自2023年8月,香港开始被坊间戏称为“国际金融中心遗址”、“亚洲金融(中心)遗址”。也是在这一时段,港股一度被印度股市超越,失去了全球第四大股票市场地位。中央随之宣布救市措施,恒指迎来一波反弹。 然而,香港“国际金融中心”的光环持续消却,金融业的失色也带来连锁反应,对本地百业也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伴随着香港金融失色,不少现职或已离职的金融从业人员,也发现就业情况变得严峻。有人更因此计划移民到海外。但同时,也有在海外从事金融和会计行业的人,有意回流。 香港这个金融大都会对金融从业人员来说,还有吸引力吗?而香港政府近年来着意推动的虚拟资产行业,又能否成为新的“金蛋”呢? 众多的香港金融从业者们接下来将何去何从?

港股2024开年大事:韩国ELS产品爆雷

进入2024年,香港金融行业的情势继续恶化。回顾短短的3个月,港股市场已发生两件大事,被投资界视为对投资信心的重大打击。其中之一是“韩国ELS产品爆雷”,另一件便是“新加坡对冲基金关闭宏观基金”。

2024年1月初,港股持续弱势,连跌7日累挫950点,开局跌浪长度与1998年亚洲金融风暴时期看齐。 这浪跌势之强与长,影响到买了恒指相关产品的投资者,尤其是韩国投资者,他们大多数为个人投资者(俗称为“散户”),当中年长者占三成。 有评论更以“港股把韩国人给割了”为题,突显港股大跌牵连广泛。

这波南韩投资者的入场可以回溯到三年前。彼时也即2020年底起,恒指于两个月内上涨逾16%,并于2021年初突破31,183点的新高。 当时有许多南韩散户进场,他们相信了“产品很安全”的宣传口号,买了不少与恒生、国企指数挂勾的金融产品(ELS)。 然而,经过三年,国指已从最高位下挫逾50%,导致韩国散户遭受巨大损失。 有不少券商预计,今年1月到期的各批ELS最终投资表现,包括未来资产资券,其预期损失率为51.9%,1月首三星期的平均亏损率达到了52.7%。

 南韩金融监督院对涉及的12家金融机构展开调查,探讨销售这些ELS时有没有不当手法。 有韩媒报道指,当地市民指出,银行职员销售时会以(港股)“见底”、“不可能崩盘”、“香港政府不会倒闭”等言论游说市民投资。

在一家家族基金公司担任交易员的Gabriel向歪脑表示,ELS产品是一种固定收益金融工具。涉事的产品于2021年开始销售,期限为3年,根据恒指和国指的表现提供回报,如果指数到期时录得30%至55%的跌幅,投资者将损失本金,“be fair(公道而言),ESL产品结构复杂,不应视为低风险,更不应推销给退休人士、散户等没有投资知识的人士,(南韩金融机构)实属不良的销售手法,港股没有主动割韭菜(韭菜是指金融圈的基层群众,即散户,割韭菜意指大户欺压散户)”。Gabriel 说。南韩金融机构也证实,是本国的12家金融机构的员工,在经营压力下向不符合资格的客户销售ELS产品。

作为业内人士,Gabriel对此有自己的看法。他解释道:由于ELS产品含有杠杆、孖展(margin,保证金)成份,而且是固定收益金融工具,即根据其所设的机制,在高位沽出股票获利、低位买入获利,而制造一个固定收益......与其说是收益,更诚实的说法是创造现金流,因为不一定赚钱。 如果以此(机制)为例,当投资的股票不断下跌,基金会不断为投资者买入、搏反弹。但在没有发生大事的背景下,没人能预测到港股能持续下跌这么久。结果造成在港股不断下跌的时候,仍然不断买入、而投资者不断蚀钱的恶性循环,加上该ESL产品包含杠杆,投资者损失得更多。如要收复失地,只能寄望于比原本预期的升得更多。 

事实上,Gabriel任职的家族基金为日资企业,分部设于香港,也是“受害者”之一。 Gabriel所在的公司曾经主力推销与恒指、国指挂勾的ELE投资产品,但占比较小,影响不算很大。 Gabriel承认,投资涉及风险,不能输了便“濑地硬”(推卸责任),但这确实为港股前景蒙上阴影。“真的不幸运,没有人能控制的。”他说,2024年港股的这件大事,让外界对于投资港股不再有信心。 而谈到对他自己所在公司更重大的打击,“当然是新加坡对冲基金”。

港股“雪上加霜”:新加坡对冲基金关闭宏观基金

港股于2024年2月22日跌穿万五点,连续创了15个月低位,上证指数也重返2020年3月低位。 根据外电报道,新加坡对冲基金公司(Asia Genesis Asset Management)宣布将关闭其下的宏观基金,而该公司在2月初做多中港股票以及沽空日股,在短短3星期间,基金亏损近20%。 基金创办人、日本资深投资者Chua Soon Hock坦言,自己试图在港股抄底时出现大错误,更形容今年1月是灾难。 他曾在1月时表示,正面临一个千载难逢(买入)机会。

 “公司力sell(推销)这个fund给客户,因为他们(公司)拥有这个fund house(Asia Genesis)的股权,但推销完一个月就仆直了。 ”Gabriel引述公司的内部消息指,“( Asia Genesis)基金经理一直强调自己不依靠分析macro view(宏观前景),而是靠trading skills(交易技巧)来赚钱,今次突然all in(重注)两个trade输大钱,还要breach(违反)自己撰写risk limit(风险限制)。但可笑的是,这名基金经理对外宣称自己看好中港经济,目前中港股市估值低,很抵买。” 

他续称,这连续两起的大事,已在投资界炒得火热,“公司受重大打击,前景不好,跟同行交流时,很多鬼佬(也称老外)trader都说怕了,他们见识过中央整治楼市、 手游行业,早已明了A股就是政策市(即出台的政策主导股市走向),已将投资占比减少。”但他认为,这些外国交易者一向是将港股与A股分开对待的,但如今,这些人在和Gabrie私下交流时,都表明将减少投资港股。

 “难以一言断定港股、香港没有将来,但比你(港股)更好的投资机会很多,印度、日本、越南股市,甚或是已升了一两年的台湾股市,为什么还要投资在一个前景不明朗的地方......主要是因为在客观(经济)数字,港股给予的投资信心不如其它地方大......不是你(港股)不好,而是你(港股)不够好,而其他人(其它地方股市)比你(港股)更好,前面说的Asia Genesis事件就是一个人板(例子)。 ”Gabriel 说。

Gabriel认为,这将直接影响到自己所在的“家族基金办公室”的前景。而让他觉得讽刺的是,香港政府近两年一直大力争取家族基金办公室落户在港,而他所在的公司如今却面临着“不得不败退”。他所指的,是香港行政长官李家超在2022年《施政报告》中订下目标,将在2025年年底前协助不少于200间家族办公室在港设立或扩展业务,并推动香港发展成为家族办公室枢纽。

而打击投资者信心的,不仅是这些金融事件,香港楼市疲弱也是另一个重要因素。 

“金融不济 百业难好”  楼市与餐饮业也受冲击

香港楼价自2023年年初持续下跌,近日有所回升。 虽然楼市的跌幅不及股市,但跌浪时间之长却是近十年少见的。 

在香港大型发展商工作的股票分析员Alex表示,公司口说“乐观”,但操作却是审慎、保守的。“楼价月月跌,大家都见到,公司没有藉此吸纳很多地产项目,从投资角度而言是好事。”他相信这也是很多发展商的盘算。

Alex指出,楼市与股市有着紧密的关系,这不是指正负相关,而是它们共同影响投资情绪、投资者信心,甚至社会气氛,两者对于不同行业的影响亦甚为重大。

他以建筑业为例说明:“当大市(股市和楼市)气氛差,企业审慎、保守,会将现金留起来,增加公司的现金流,以作应急用途......装修公司首当其冲,毕竟装修不是必须的支出,已有不少公司表示收不到款项,可能因为项目烂尾(未能完成),可能因为项目方周转不灵而拖欠款项等等。 要知道大部分的装修公司都以聘用散工工人为主,一旦他们的现金流断裂,将直接影响基层。 ”他认为,这并非只有投资界、房地产行业面对的困难,“影响远比我们想像的大”,对零售和饮食业来说“也不容易”,并直接影响广告和地产行业的收益。

“香港的零售和饮食行业斗不过深圳 ......不论金融业,抑或零售和饮食行业,香港就像被围剿,深圳、上海、广州都想香港失败。 ”Alex续称:“如果零售和饮食行业不济事,之后广告、地产行业都会收入减少,这是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 ”但他也坦言,这不是直接由金融业“走下坡”导致的,而是整体的社会气氛低落,“有能力移民的人,走的走,年青人北上消费”。

根据香港政府统计处2023年年中的报告,香港食肆收益数量指数为117.2,相比2019年第2季134.5点,回复到新冠疫情前七、八成的水平。 惟去年年或有不少具规模的中小企饮食集团,将旗下的餐厅关闭,例如Outback旗下葵芳及中环Aussie Grill、旺角帝京酒店的花月庭自助餐、又一城皇后饭店以及饮食集团Castelo Concepts集团9间餐厅,都宣布结业。 虽说香港饮食业难做,但去年南下开分店的内地饮食集团亦不少,约有20间,包括木屋烧烤、太二酸菜鱼、探鱼、呷哺呷哺、米歇冰城等等。

家住在深港边境地区的Alex,抱着求证的心态到深圳考察,尝试理解北上消费的热潮,“同类型(餐厅)价格真的比香港低一半,素质普遍也高,但食肆的种类不算多元”。 他提到早前掀起的”山姆超市热潮“,他自己也有到访该超市,并指”大部分进口货品都卖得比香港便宜“,最后他以便宜800元港币的价钱,在山姆购入了一块Yonex羽毛球拍。 这令他不禁感叹:”香港的租金水平较高,如何能提供如此有竞争力的价格?我若作为消费力不高的年青人,也会北上消费......“

旧去新来?虚拟资产“接捧”吸金 

2022年10月开始,香港政府发布虚拟资产新政,推动香港发展成为亚洲虚拟资产(virtual asset)之都,包括为虚拟资产服务提供商提供发牌制度;允许交易所交易基金(ETF)投资芝商所(芝加哥商业交易所)的比特币和以太币期货等等。 香港证监会的网站显示,已有24家公司提出申请虚拟资产交易平台牌照,包括Bybit、OKX、Crypto.com、HTX、Bullish等。 另一边厢,新加坡亦有不少政策出台,吸引海外的虚拟资产公司落户。 虚拟资产这个领域与传统金融市场一样,成为了香港与新加坡之争。

虚拟货币专栏作家、经营自媒体的火狗(火狗)坦言:“香港发展虚拟货币,能否提振金融地位、前景,我不知道,但在背景和条件上,香港一定好很多。 ”他笑言,这是因为香港有“祖国(支持)”。他对虚拟资产行业发展的看法较乐观,原因有三──中国政策支持、香港金融地位仍在、人才政策较为宽松。

他认为,首先,中国已对香港发展虚拟资产“开绿灯”,更表明支持。 火狗以澳门发展赌业作类比,“中国禁止(在内地交易)虚拟货币,但放行给香港做,这个格局等同于以前放开澳门的赌权,从这个角度来看,澳门赌场都搞得不错”。 但为何以澳赌场作比喻,他说,是因为“始终这一刻虚币有走资(资金迁移)成份”。

“澳门赌场早年也用作走资,才会发生及后的打贪、打黑情况......另外,中国亦需要用香港市场来作走资或洗黑钱,赌场的作用(之一)就是洗白金钱,但现在港股估值不好,很难做走资。 回看2010年代,很多内地民企来港买壳做走资、洗白金钱。现在的虚币市场反而成为良好的走资地方。 ”

他补充指,中国是靠房地产发迹的一个地方,“现在(房地产行业)没有了,在传统的投资,即房地产、股市,旧有的投资已经没有希望,不论投资或走资,令一大笔钱流去Web3,而香港就能够成为old money(旧钱)过渡去new money(新钱)的broker(中间人)的地方”。火狗说。

火狗强调,这只是他的估算,回归现实,中国虽然禁止Web3,但中国有很多有意或从事Web3的人。在零售市场,很多内地人炒币,(他们)在亚洲地区华语币圈有很重大的影响力,尤其在币市的价格上,有重大影响。 他特别提到,香港在内地的形象仍然是金融中心,华语币圈很多人“对香港很多fantasy(幻想)”,比起新加坡更甚,“币圈板块中,已有一个香港概念币的板块,香港真的在内地人心目中好有fantasy”。

“很老套地说,香港就是(中国)良好的跳板,他们对以前的金融中心有憧憬,认为始终所谓是中国人的地方,但发展虚拟资产产业能否成功,提升金融地位,视乎当权者,有机会失败,但也有足够的土壤发展得好。 ”火狗说。

火狗指的“土壤”,除了“走资、洗钱、投资”的需求,最终还有需要有人才。 活跃于参与Web3项目方的火狗指出,去年年中已有很多内地的Web3项目移施到香港。“这是实实在在已有资金来港,很少新闻有讲,亚洲金融论坛已吸引内地项目方来港,他们已经到了”,而他们所需要的人才也到了。

港府在2022年12月28日开始接受高端人才通行证计划(高才通)的申请,吸引高收入人士和世界顶尖大学的毕业生来港工作,以解决因为人口老化和香港移民潮造成的工作劳动力下降。

火狗认为,高才通计划有助引入更多的Web3专才,而在人才引入方面,香港比新加坡的优势更大──“新加坡的人才樽颈很明显,以2022年的family office(家族基金办公室)热潮,新加坡有资金、也吸引很多family office落户,但他们请不到人......新加坡人才少,连传统firm(金融机构)都开不到,如何吸引到Web3项目?(人才)政策十分不明朗。”他笑称:“香港有政治任务“,容易吸纳Web3人才”。

香港入境处数据显示,截至去年10月底,香港各项人才入境计划共有逾11.4万宗申请获批。 多项计划之中,最多获批个案来自高才通,有逾4.2万宗;其次最多获批个案来自优秀人才入境计划,有逾2.1万宗。 港府认为,多项计划尚算成功吸引专才到港。

惟现有的人才,尤其是传统的金融从业员,他们仍然留下来吗?

逃离与回流:人才来了又走

谈到作为金融从业员未来的工作和晋升前景,Gabriel和Alex都对此感到悲观,Gabriel更计划移民到英国,现已着手筹备阶段。 他们均提到,身边有些从事金融业的朋友先后被裁员,更有人一、两年仍在待业中。

Alex表示,金融行业裁员在行内并非新闻,由新冠疫情的中段开始,已有零星的裁员消息,近年裁员的规模愈来愈大,尤其是投行内的sell side(销售部门),有些被解雇人干脆转行。 他认为,与sell side和交易、操盘相关的职位,“要不就以人力成本较便宜的内地专才替换,要不就以AI代替。” 他补充,有部分中型基金公司以AI或程序交易代替操盘手,以节省人力成本,同时又不会减低回报率。

现有的人才有意离港,但已离港的人才却选择”回流“,原因之一是他们看到香港的金融业发展,比较移居地”更有希望“。

有意入籍加拿大后回港发展、现居温哥华的情侣Ben和Emily已取得加拿大永久居留资格,顺利的话,两年后便能入籍加拿大。 Ben移民加拿大前,在香港的外资银行从事与合规政策有关的工作,而Emily则在香港的银行从事会计。 两人在港拥有自住物业,于新冠疫情期间(2021年)以低价买入,2022年移居温哥华。

他们说,决定回流的原因是“加拿大生活成本不断上升,收入却没有增加,而且在加息周期中,每月要供香港物业的成本大增。” Ben透露,由于香港跟随美国加息,香港物业的房贷供款大增,虽然已将该物业出租,但租金收入低于市价,每月供款比加息前多出7500港元。

Ben与Emily现时每月的税前收入合共6万港元,扣除约20%的税金,二人收入只有不足5万港元。但Ben估计,“如果仍然在离港前的公司、同样的职位工作,现时两人的薪金可升至税前的10万港元,扣除约15%的税金后,为8.5万港元。”

收入是促使他们决心回流的主要原因,其次是两地金融行业发展的差异。

Ben形容他与Emily就像“夹心阶层”。“低不成、高不就,不像收成期的中年港人,拿着一百、几十万元移民,来到加拿大不用担心生计,更不像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或工作了几年的年轻人,决心移民由头嚟过(意指从新开始事业)。”而他们两人在港的事业刚刚起步,存到一些钱置业,没有太多存款带到加拿大生活。 Emily说,当时在港置业后再产生移民念头,“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有点不智”,但当时真的打算不会回流,“反正物业可放租,就当作投资用途吧,但没想到如今的生活负担如此重。”

事实上,两人都表明,不太看好香港的金融发展,但无奈也要回港才能赚更多,因为税收也相对少一点。 他们指出,香港的银行高层早年(在他们离港前)已开始“换血”,现在到中层也开始“换血”,他们数年后才回港发展,“肯定要与内地人竞争,就业前景未必好”。

“比起加拿大金融发展,香港的金融前景更好,但与其说有希望,倒不如说是假希望......至于为何是假希望?不在加拿大金融业发展?还是因为加拿大高税,当地人的投资意欲不大,偏向为理财型,机会和遇实在有限。 香港机会比较多,而且我们都有本地高学历,以及一定的经验。但也能看到资金正慢慢地流出香港,加上中高层换血,政治取态成为晋升的考虑因素,往后向上爬的机会应该也有限。 ”从他们的谈论中能看出心态的纠结。 

惟Ben也承认,他们两人重视金钱多于自由的政治环境,“先看看(回港后)可以赚几多年钱,受不了就再回来加拿大。” 同时,Ben和Emily亦想为自己的下一代“留后路”,因此“等入了(加)籍才回流,有什么事都可以随时回加,子女到时又可以到加拿大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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