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

Vicky 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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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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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為誰的人生負責

堂姐來電

「叔叔竟然打電話罵我…他怎麼可以…他懂什麼…嗚~~~」
接下來是委屈的抱怨與哭泣聲。
我想,我先聽著她說吧!!!
我想,也只能聽著吧!!!

我就是受不了

抱怨著伯母沒有把堂弟照顧好;
抱怨著堂弟不爭氣什麼都不說;
抱怨著為什麼伯母跟堂弟什麼都不說;
抱怨著無法挽回的一切。
最後,
「我就是受不了我弟死的時候,全身髒兮兮都沒有洗澡、頭髮那麼長、鬍子那麼長,我媽怎麼能把自己的兒子顧成這個樣子」
我苦笑,這一切不是很顯而易見嗎?
38歲的人生,為什麼還要把負責歸屬到父母身上。
41歲的堂姐,為什麼還是覺得一切都是別人的錯。

性侵

「小時候,我媽在賣鹽酥雞的時候,她要我幫忙送鹽酥雞給大樓上的住戶,那個男的強姦我耶!我被摸屁股…我那時候才7、8歲,我都不敢講~我做了那麼多,怎麼還可以說我不孝。」
聽著堂姐抱怨的我,心裡突然同情了她。
雖然,7、8歲的時間點,我們的記憶不太一樣,
但,不論是強姦、還是摸屁股,這都是非常非常令人不舒服,甚至說是痛苦的經驗。
而我,憑什麼去質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那你為什麼不跟伯母說?」
「我不敢說呀!我說了,誰來幫伯母做事情。還有誰能幫她」

記憶的角度

堂姐的眼中,伯母不是個及格的母親。
在伯母的眼中,堂姐是個不孝的孩子。
但他們兩個人、甚至是三個人的苦,我似乎都看到或聽到了。
每一段故事的真實性,都因為角度的出發點不同,而有了不同的呈現。
都對,也似乎都有不對。
時間,讓記憶模糊,剩下的只有那強烈的感受。
可惜的是,對於伯母與堂姐,那段感受,不是愛。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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