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與極權的抗爭,即是集體對抗遺忘的過程。
在WHO宣布“國際關注公共衛生緊急事件”(PHEIC)後,焦慮的情緒在中國蔓延。其中不乏有“閉關鎖國”,“經濟倒退二十年”,“給中國沈重一擊”等恐慌情緒。爾後世界各國更是紛紛出台禁令,取消航班,甚至從中國撤僑。禁令影響層面相當廣泛,政府商業公共機構均受到影響。而就筆者身邊來看,大多留學生也都愈發焦慮。尤其當澳洲政府宣布旅行禁令,禁止過去十四天從中國大陸地區來的非本國居民入境時,澳洲留學生更是不知所措。有人認為小題大作,有人調侃澳洲首相莫里森救火不力,頒布禁令倒是很及時。
由於澳洲普遍開學時間為三月,而眼看二月份的禁令與三月份就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許多人為了及時開學,不得不尋求第三國中轉十四天入境的方案。如途徑泰國,馬來西亞以及日本韓國等第三地。雖然中國情況不容樂觀,但前往第三國中轉也萬全之策。不但澳洲入境政策不明朗,還要冒著旅途感染的風險。有消息稱澳洲禁令頒布當天,許多留學生被拒絕入境,更有70人簽證被取消,最後遣送回國;而泰國在二月初發生槍擊案。在世界大亂之際,沒有一個地方真的安全。
到了二月中下旬,第一批第三國中轉留學生成功入澳;而往後在三月初時,情況有所轉變。一方面是中國疫情得到基本控制,增長逐漸下降;而中國境外的病例直線飆升:有“鑽石公主號”,韓國教會的集體感染,爾後伊朗、義大利等國也炸開了鍋。再加上澳洲當地相當寬鬆的防疫政策以及當地人對疫情的輕視,讓許多歸澳留學生及感到慶幸又感到擔憂。
三月初至中旬,局勢不容樂觀。境外感染程指數級增長,許多政要、名人、球星紛紛確診。經濟上更是一塌糊塗,全球股市一片慘跌,美股更是史無前例的熔斷三次。各國就疫情發展不斷加強防疫政策,宣布緊急狀態,取消大型賽事,隔離外國/歸國人員等。此時中國確診人數不斷下降,新增人數也將至十位數甚至個位數。
至此,中國留學生態度開始發生轉變。從本來最不安全的中國跑來眼看即將爆發的澳洲。許多人覺得國內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此時有不少第三國中轉學生掉頭回國,而成功入澳的留學生也在糾結是否再直線回國以避風頭。
在疫情之中,留學生對西方國家的防疫政策感到擔憂。大多數人認為應該採取類似中國更強硬的防疫手段,而不是繼續歌舞昇平,馬照跑,舞照跳。
隨著中國疫情的好轉,許多人認為中國此次表現可圈可點,批評西方國家防疫怠慢,醫療資源匱乏,防疫政策達爾文化等。再對比中國硬核防疫,不計成本的提供醫療資源(方艙、火神山醫院),甚至“一省救一國”,向外輸出中國醫療團隊。
相較之下,中國展現出體制優勢和大國風範讓許多人神魂顛倒,高聲搖旗吶喊“制度自信”,“厲害了我的國”。似乎忘記疫情爆發時的種種社會問題:欺上瞞下,救治不利,抓捕吹哨人,懶政一刀切導致的悲劇,紅會的貪腐,政府的追責等等。與疫情爆發之初那股追責政府和社會的進步力量相比,現在又回到厲害了我的國的小粉紅模式。好了傷疤忘了疼。
倘若無法將悲劇化為力量,持續的探討推動社會變革。那當初死去的人們即化為數字,失去意義。我們還要失去多少個李文亮,才能換來一個追責紅會的說法?
果然人類與極權的抗爭,即是集體對抗遺忘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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