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佈千年:第十四局 離兮

偷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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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至紆著一身輕裝走出殿外,他看著馮騫身上的戎裝,覺得突兀,並讓他退去戎裝,換上輕便素衣。

待馮騫換好衣服,太至紆便與馮騫駕馬出宮,前往里府。

———

回到里府這邊。

『父親,您身為國師,連這點辨人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嗎?您總認為自己是對的,您從沒有用心看待過自身以外的事物,就連我想做什麼都由不得自己,我就一定得按照您鋪好的路走嗎?』

在這當下,里蔚終於說出憋在心裡許久的話,可是話一出口,里蔚才驚覺到自己居然站在相處沒幾天的里月見這邊。

明明里月見也想讓自己繼承家主,我怎麼反倒忤逆起父親?

里蔚驚慌地看向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的里樁,然後,他在看向月見,希望有解決的辦法。

卻看到這個人一臉看戲的表情,還時不時笑著。

這傢伙是怎樣?父親已經夠討厭她了,她還嘻皮笑臉,根本是火上澆油。

里樁摀著自己起伏越來越大的心口。沒想到蔚兒才被擄走幾天,一顆心就已向著里月見,這女人究竟給蔚兒灌了什麼迷湯!

里樁狠狠地瞪著月見那張令他想撕碎的笑臉,他告訴自己,要忍,忍到援軍來才行。

他們目前沒有動作,興許也是在等什麼,絕不能大意。

———

距離里府二十尺外的街道,兩名穿著黑色輕裝的男子正朝里府的方向而去,就在快靠近里府時,有三個穿著破爛,外貌看起來六、七歲的小孩叫住了他們。

『叔叔、叔叔。』

兩名男子聽到小孩子的聲音,便停住腳步,他們轉向身後,看著那三個小孩。

蓄著短鬍子的叫黃運,他從懷裡掏出一包黑色小布袋,交給個子較高的男孩。

『你們是來要錢的吧?這一袋應該夠了。』

三個小孩相互看了一會,個子高的男孩推走黃運手中的小布袋:『我們不是來要錢的。』

另一名面貌較白淨的叫姜起,他問小孩們:『那你們是要做什麼?』

『叔叔是不是要進去那個宅子裡?』男孩說著,指向里府。

『是啊。』

『那可不可以向你們討要宅子裡的所有消息?』

黃運與姜起彼此看了看,對男孩說的話感到奇怪,於是姜起問道:『你們要知道這些事情做什麼?是誰派你們來的?』

孩子們完全不想回答姜起的問題,他們默然一會,直接轉身離去。

黃運覺得有古怪,他一把上前抓住其中一名矮小男孩的後領:『是什麼樣的人會利用孩子做事?』

小男孩也不掙扎,他表情淡漠,轉過頭看了一下黃運,又轉回來,絲毫不在意自己被抓住。

另外兩名男孩也是一臉淡漠,他們杵了一會,高個男孩才開口:『你們也想知道里府藏著什麼祕密吧?現在不是浪費時間在我們身上的時候。』

黃運與姜起皆露出詫異的表情,小孩子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們背後的人恐怕不簡單。

『你們為何也想知道里府的事,是不是與一個叫里月見的人有關?』黃運問道。

『是的。既然我們目標相同,就請不要為難我們。』

黃運再次感到吃驚,他們真的是小孩嗎?如此處變不驚,且言行穩重,這實在太奇怪了。

黃運放下矮小男孩的後領:『我們可以帶你們去查探里府,但事後必須告訴我們,你們背後的人是誰。』

高個男孩搖頭道:『恕難從命,但我可以保證,絕不會妨礙你們主子的計畫。』

『好。那你們跟過來吧。』

黃運與姜起帶著三個孩子,偷偷來到里府較靠近巷子的隱蔽牆邊,黃運一腳蹬上牆,借力跳上兩尺高的牆頂,他張望了四周圍,趁著無人之際,讓姜起先後抱孩子上去,他在將孩子一個一個地放下去,處理完三個孩子,就換黃運跳下去里府內,檢查完周邊環境,黃運拍了兩下手,表示沒問題,姜起最後才跳上牆,躍進里府內。

黃運選擇翻牆落地的地點,正好離里府大門大概十尺的距離,牆邊有幾棵低矮樹叢,黃運讓孩子們蹲在樹叢後,靜靜地看著眼前正在上演的戲碼,而後落地的姜起也看到了十尺外一群人馬圍在那裏。

姜起來到黃運身邊,問道:『這是發生什麼事?』

『不知道,先看看再說。』

在里樁不敢妄動之時,月見將視線偷偷移向十一點鐘方向,十尺外的低矮樹叢。

唉呀,來了幾隻蟲子呢。

月見移回視線,同時閉上眼使用遙視,查看太至紆那邊的動靜。

月見估算著太至紆與馮騫駕馬奔行的速度,大概再過一會就會到達里府。確認完畢,月見睜開眼,帶著親和的笑容,對里樁說:『乾脆整個里氏都給我,然後我在訓練里蔚,待他有所成就之時,就讓他繼承家主,你意下如何?』

『妳怎麼不去死一死!過了六百年,妳早已不是里家的人,還有臉說這種話。』里樁氣得對月見大罵道。

『欸唷,能死的話我早就死了,還會在這與你談笑風生嗎。說不定先死的會是你呢。』月見說完,還調皮地吐出舌頭。

『妳!』里樁氣得渾身發抖,他拿月見沒有辦法,只能在心中期望宮裡派出來的援軍快點到達。

『你們這樣,叫我如何是好。』里蔚垂下頭,喪氣地駝起背。

一邊是生養自己的父親,另一邊則是能帶自己到處逍遙,拓展視野的里月見,里蔚哪邊都不想得罪,他真的不懂,不過是被里月見帶走幾天,現在人也好好地回來了,何以父親能憎惡她到這地步。

月見拍了一下里蔚的背:『我是無所謂,里樁畢竟是你父親,你遵從他是應該的。不過,人生是自己的,即便是生養你的父母,也沒資格管控你的人生。』月見在說話的時候,左右張望著,『話說,你母親呢?自己家變得那麼熱鬧,她都沒察覺到嗎?』

提到母親,里蔚才想起這件事,對耶,母親呢?

里蔚向里樁問道:『父親,您沒告訴母親,我回來了嗎?』

『你還知道你母親,里月見若是有心的話,會挑這個時間帶你回來嗎?你母親正好不在,她與你奶奶、大哥去宗祠祭拜了。』

『噢。』里蔚淡淡地應道。

我是不得不做出選擇了。

『父親,您能讓我依照自己的心願嗎?』

『你到底喝了多少里月見給你的迷湯?我是你父親,我所做的都是為你好,你知不知道!』

『為了讓我承襲國師之位,就要強迫我去做不想做的事嗎,您根本是為自己好。!』

『里蔚!你居然敢這樣對我說話,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了!』里樁指著里蔚吼道。

『那我就如您所願,跟里月見去外頭混!』里蔚非常的生氣,他沒想到父親竟如此固執,說了這麼多,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

『等等,什麼叫跟我去外頭混,我沒在外頭混的。』月見搔了搔下巴,喃喃道,『好像也是耶…。』

陽東士白眼都快翻到天邊去:『這很重要嗎?妳不勸和他們父子就算了,還一直添油。』

一直在旁邊不發一語的煙縷,眼神已呈現死亡狀態。

這些人到底要吵到什麼時候?

『你要跟里月見走?那你就永遠別回這個家!』

『只要父親您在的一天,我就絕不回來!』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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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拿徜徉在文字裡的虛幻,以自我格調書寫,也許不那麼觸動人,僅僅是為想而寫。 但求,有緣,能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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