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無知 vs 年長無恥

2023年6月30日是黄家駒逝世30周年。

今天我…仍收藏著這本30年前的紀念特刊，《壹週刊》已不再存在，但家駒卻可在AI重生，翻唱《年少無知》。如果當年家駒沒有死，究竟Beyond的命運會否完全改變(有如《天與地》的平行時空結局)？這是令人有無限想像空間的unanswered question。

很多人(尤其是中年人)對《年少無知》的歌詞很有共鳴，我這個聽Beyond大的香港仔自不例外，但我一直對其中一句歌詞耿耿於懷。

先重温一次整首歌詞，看看你有沒有我的心結：

《年少無知》

年少多好 頑劣多好

不甘安於封建制度裡 迷信上街真理會達到

旗幟高舉 群眾聲討

不惜犧牲一切去上訴 權貴的想法太俗套

只可惜生活是一堆挫折 只可惜生命是必須妥協

年少多好 貧困多好

一蚊積蓄經已快樂到 廉價結他抒發我暴躁

財富得到 年歲不保

捐輸不必講究有回報 人世間總會有異數

只可惜生活是一聲發洩 只可惜生命是一聲抱歉 怕追討

如果命運能選擇 十字街口你我踏出的每步更瀟灑

如果活著能坦 舊日所相信價值不必接受時代的糟蹋

年少多好 朋友多好

一番爭執不會有被告 遊戲競爭不會記入腦

年歲增長 無法修補

青春的詩總會老 時間多恐怖

如果命運能選擇 十字街口你我踏出的每步毋用困惑

如果活著能坦白 舊日所相信價值今天發現還未老

如果命運能演習 現實中不致接納一生每步殘酷抉擇

留守過去的想法 我會否好像這樣生於世上無目的鞭撻

出事位就在陳豪唱的「年歲不保」(之前一句是「財富得到」)，理由有二：

1. 「年歲不保」跟後段黃德斌唱的「年歲增長 無法修補」重複了。這首歌要由三位《天與地》的主角合唱，正是想表達三人不同的心路歷程，所以重複的歌詞很不協調。

2. 一個人無論能否得到財富，年歲都是「不保」的，這根本不是trade-off，財富與(say)健康才是合理預期的trade-off。考慮到陳豪的角色，如果我是填詞人林若寧，我會填「財富得到 名節不保」。

年少無知，或欠缺資源，都不是罪過。年輕人總可以選擇適合自己的環境，靠努力和發揮個人潛能，追求成功，實現夢想。但隨著年歲增長，社會對一個人的「寬容度」就會逐漸減少。是孔子說的：老而(無德)不死是為賊。年長而思想幼稚，道德敗壞，甚至吃子(摧毁下一代)，即使名成利就，都是無恥至極。

This city is dying (or dead)，就是因為滿城充斥年長無恥之徒，不必舉例，俯拾即是。

不想變廢老，年長也要保持無知，並非不學無術那種無知，而是不斷學習去發現自己有幾無知(如Steve Jobs所說的stay hungry, stay foolish)，那才真正擁抱海闊天空。

「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不需別人原諒，只需自己堅持。背棄了理想是别人的事，那會怕有一天只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