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香港書展禁書的奧妙

虛詞無形@香港文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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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不喜歡整理禁書list,因為不想幫極權做整理,又怕投訴黨對住個list來投訴。據傳媒報導,今年被貿發局要求下架的書籍,其實不少是去年甚至前年出版的書,例如《異鄉港孩》,筆者不少藍絲朋友為準備移民,都買了。為何去年大賣時沒人禁沒人投訴呢?

原文刊載於虛詞・無形

文|真理夫人

搭地鐵,見到電視都播緊香港書展2024有書要下架的新聞。今年書展開波幾乎零報導波瀾不興,估唔到去到第五六日,反而爆出禁書下架的新聞,箇中奧妙,不妨一笑。

奧妙一:書都舊了,才來禁?

其實我不喜歡整理禁書list,因為不想幫極權做整理,又怕投訴黨對住個list來投訴。據傳媒報導,今年被貿發局要求下架的書籍,其實不少是去年甚至前年出版的書,例如《異鄉港孩》,筆者不少藍絲朋友為準備移民,都買了。為何去年大賣時沒人禁沒人投訴呢?區家麟大概是太暢銷了,兩本新書都被要求下架。不過《亂流》去年也是好端端的賣了幾千本,為何今年突然又下架?在識書的人看來,是完全不合邏輯的。如果是基於投訴,那這些投訴者也很不專業,呃左飯盒。

被指需要下架的書,其實只有四本是今年出版的新書。出版業行家認為區家麟太大膽太高調,今年接連推出兩本新書《最後的信仰》、《二千零四十七夜》,樹大招風。固然如此,但諸君想想,能夠連出兩本書,當然是因為有銷量,就算大書店不敢入,都夠銷量。而如果出版社自家有書店,那暢銷書若書展竟然不入,購買潮就會倒灌入書店中,只是參展商賺不到這一筆。貿發局禁書並不能真正禁書,只是替參展商倒米。

奧妙二:標準模糊 選擇性執法

書商藍藍的天Lesile Ng被要求下架時,說如有法律根據當會遵從;其實一旦有法律根據(就算是如露點這樣硬膠的法侓根據也好),參展商就只能順從。但看來並沒有法律根據,貿發局似乎只說是有讀者投訴——投訴必須有理據,主辦方貿發局應該有判斷與過濾的機制,若凡事收到投訴就照單全收,會引發惡意投訴,影響公平競爭的營商環境。不過,要有一個機制在書展短短數天內確認書籍內容是否違法,那這個機制也要有很機動與專業的運作能力才行。

但看來明顯尚未有這樣的機制存在。因此才有兩本文學性書籍,廖偉棠《末日練習》與梁莉姿《日常運動》被要求下架。《日常運動》也賣了一年多了,《末日練習》則全是虛擬背景的科幻小說,可以有什麼被禁的原因?而且,注意,此二書是台灣出版社出版,貿發局是否要在無法律根據之下,對外地出版社作出禁書的指令?似乎貿發局又不敢。

於是台灣出版社攤位繼續安然出售《末日練習》與《日常運動》,只有界限書店及藍藍的天的攤位被頻頻 招呼。這個選擇法執法的奧妙,真是令人會心一笑。而藍藍的天堅持出售區家麟《亂流》,看來也漸趨過無事過渡;難道就是欺負界限書店負責人都年輕?貿發局這次執法的猶豫不定,可謂前所未見。

奧妙三:不絕對的壓力

藍藍的天與界限書店被招呼,顯然是因為有投訴黨瞄著他們而來;看官又問,如果是要禁的,何不乾脆禁止兩個出版社參展,像當年禁止山道文化等三間出版社參展一樣?筆者認為,貿發局一向不傾向禁止參展商參展,當年的禁止也是事出突然,明顯是收到「某處」的突然壓力;反過來說,今年界限與藍藍的天參展無虞,即是沒有當年那麼硬性和壓倒性的壓力,而只是過程中出現投訴黨造成壓力。或者可以說,某個絕對性強硬高壓的時期已逐漸過去,只是有些人還不想它這麼快過去。

據在政府部門的朋友說,這幾年來投訴黨真是給政府各部門都造成了不少工作壓力,無論如何都要想方法分流、處理、無視,因為「如果完全跟住佢地去做,所有人都會死」。可能香港書展每年只辦一次,還未建立到一些面對投訴黨的保護機制,最終受損的是貿發局本身。

書業中人有說「香港書展總有負面新聞,沒有負面新聞就不是香港書展了」;筆者是老人,還記得香港書展當年將名畫封面的希臘神話書下架,因名畫中的女神露點,恐觸犯淫褻及不雅條例云云。當年好像亦是「讀者投訴」,這單下架新聞奠定香港書展多年遭人恥笑的基礎。不過以前,香港人好像是一邊罵,一邊繼續去書展。真正令人不想去香港書展,是因為禁參展和禁書下架的新聞;除卻政治理念和立場外,單以零售的角度來說吧,一個大賣場就是要貨品齊,暢銷品牌和貨品不齊的大賣場,是失敗的。而個別參展商如何努力、來到的文化人多麼禮貌和文質彬杉,都無法消弭這類型表示排斥的新聞的破壞性。

中國要拼經濟,定性香港目前的首要任務也是拼經濟,必須要回復當年多元開放的國際化香港,才能手挽救奄奄一息的經濟了。

(作者為文化評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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