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61 未來的故事(十五)

韋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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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所剩餘的時間。」天野空重複了不久之前才曾經提過的一句。「剩餘的……?」除了天野空,在場三人沒有誰聽得明白。或者不是聽不懂,而是聽著又相信了之後,感覺矛盾得讓他們傾向於說服自己根本沒聽懂。若這番話放在不同的時間、地點、人物之間,或許無論誰都會嗤之以鼻,斥責其妖言惑眾甚麼的。然而,吐出這樣的一句宣判似的話語,而且不只一次的,是人類當中可能活得最久,又知道最多世界真相的天野空!不得不信……

「有了這些認知,或許,我終於可以跟你說說未來的故事了。」天野空迎上丁東此刻有夠故怪的眼神,笑說:「無論『Ms女孩』、『無限女孩』又或是我的孩子們,都在經歷人生,這很重要!只是,我們在最初,都預估過,時間未必足夠。所以,你能否把『時空井』複製到『門空間』這裡來,可能是另一把更大機會成功的鑰匙。」

「甚麼時間?」

「一般人,所剩餘的時間。」天野空重複了不久之前才曾經提過的一句。

「剩餘的……?」除了天野空,在場三人沒有誰聽得明白。

或者不是聽不懂,而是聽著又相信了之後,感覺矛盾得讓他們傾向於說服自己根本沒聽懂。

若這番話放在不同的時間、地點、人物之間,或許無論誰都會嗤之以鼻,斥責其妖言惑眾甚麼的。然而,吐出這樣的一句宣判似的話語,而且不只一次的,是人類當中可能活得最久,又知道最多世界真相的天野空!

不得不信。同時,縱使相信,亦不得不予以否定……

「就是你們所理解的意思。」天野空沒有太多額外的不尋常反應,反而顯得更加坦然,溫和的微笑說:「這在我所知道的文明歷史中,其實已經歷過很多次。只要準備足夠的話,其實沒甚麼大不了。甚至,絕大多數的生命,都未必察覺到他們曾經歷過些甚麼,一切如常。」

「你在說世界末日,我沒有會錯意,對吧?」丁東從來沒想像過,關於滅亡甚麼的,可以出現得這麼的平靜。

天野空點點頭,神情依然那副平和得不尋常的模樣。

「世界末日,是指世界走到了盡頭,之後就再也沒有世界。是這樣的意思吧?」靜璇不禁皺眉。

「這定義不妥當。這樣的情況,不會出現。」天野空搖了搖頭!

天呀!太好了!他竟然否認了!丁東與靜璇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心裡有著同時有著這樣的念頭。

「世界,是時空的體現,也如同時空,是一個不斷膨脹的循環。具象化的想像,那就是一個不斷擴展的同心圓環。到了某個程度,就會收縮,張弛有道,循環往復。」天野空揚手在半空比劃著。

然而,他的手指,並沒有在空氣中留下哪怕一個點、一條線。於是,他往丁東伸出了手……

丁東沒有多想,憑空掏出一根已無火自燃的香煙,交到天野空手上。

天野空衝丁東笑了笑……又是那愈看愈讓丁東抓狂,流露著賞識與欣慰的笑容!

然後,他優雅地輕輕抽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團煙圈……

沒有。甚麼也沒有。

丁東差點憋不住爆笑起來!

靜璇卻更沒顧忌,已經失笑。

丁乙本來似在期待著甚麼,此刻則愕然了。

「耍帥失敗。」

天野空沒事人一樣,往半空揮了揮手,似乎要讓煙圈給拍散。但煙圈卻出奇地頑固,沒有散掉,更順應著天野空那隻手的動作飄飛開去……

煙圈輕飄飄的,卻筆直的飛往丁東……

丁東還來不及反應,煙圈就穿過了他的腦袋!

「搞甚麼!」丁東說不上發怒,就是有點不爽。

「你的假想現實裡,當然得由你的想像進行創建呢!」天野空指了指丁東。正確點說,是指向丁東腦袋背後……

靜璇與丁乙早已往那裡望過去。

丁東也在天野空示意後轉頭……

煙圈,不見了。

在那裡,出現了一個球體。精確的說,那是數不清多少個大小均有著微細差別的透明球體,一個個套疊一起而成一體。

這,還是形容得不夠精準。因為,這個像俄羅斯娃娃般層層套疊的球體,不是靜止不動的死物,而是如同有著生命一樣,在動。

它動的方式,像流動的液態氣體,明明看似實物般的圓球,從核心最小的那個開始,一層一層的往外翻,直至把本來最外圍最大的那個給包裹起來。當最小的變成最大的,而最大的則化成最小的,之後又再重複同樣的活動,周而復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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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浩川韋浩川 StanMiracle。 小說人、自由寫作人、電影編劇。 無可救藥的雙魚座。 出版過廿來部小說。 電影《廉政風雲-煙幕》(2019)編劇。 相信「不被祝福,始終走到最後」! 盼能一直以文字奏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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