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235 想得太多

丁南的「甚麼」,由始至終都不是真的在反問,也不是疑惑甚麼的,而是真正的提問。他想要的答案,本來就不是表面的,若他在問誰,下午吃了甚麼,那誰直接就回答他吃了個滿漢全席那樣,丁南不會因下午竟然吃滿漢全席而感奇怪,卻會想知道對方為何這樣回答,是真的吃了這樣的一餐?抑或只是一種胡言亂語開他玩笑?又或者,可能只是隨意搪塞?為甚麼是這樣的回答?認為對方這樣回答有更多的問題,有問題的是否丁南他自己?也許,他把問題想得太複雜了,可能對方真的下午就花大錢吃大餐,為何不可以?他會不會太迂腐?更可能的是,那是個比喻,說明吃得很好?是不是這樣?會不會那樣?
丁南總想知道一件事的背後的一切。求知慾讓他永遠能夠把所有事都學習得透徹,卻花掉太多時間了。
丁東一直想糾正弟弟的多心,沒想到的是,這要比讓他自己至少在大多數人面前變得正常一點,更加困難……
這是為甚麼,簡單一句「相信通靈嗎?」在大多數人眼中,應該算是胡扯,又或是神秘學上的探討,丁南聽在耳裡,卻變成一種丁東對他的試探,不得不深思當中含義。
這其實也不能怪丁南。在他心目中,丁東雖然不是個品學兼優的哥哥,至少明面上他品格與學業都只能算是過關,算是及格而已。然而,在絕大多數所看不見的層面上,丁東肯定是非常優秀的!這麼優秀的哥哥,忽然怪力亂神起來,放在誰眼前,都不太正常吧!
於是,沒有錯,丁南聽過那一問之後,便一直在思考,哥哥為甚麼這樣問。
「你就沒想過,我是真的在問你信不信通靈?」
差不多回到家的時候,丁東嘆了口氣,苦笑的問。
「如果我答你,我相信呢?」
「那我們的話題就可以繼續下去了。」
「那麼,我信。」丁南答得理所當然。
在丁東的預想中,弟弟的回應,確實也只會是這樣。不是相不相信,而是怎樣能做到他想做到的。如果那時候就流行16型人格的測試,丁東肯定丁南四字中有個「T」……
丁東很清楚,無論接下來他怎樣把話說下去,他這個弟弟大概都得自己死鑽牛角尖的想個痛快了。所以,他決定直接說出來好了。反正以丁南的死腦筋,應該很快就會把那些都當成笑話,然後確定丁東在胡弄他了吧……
「小時候,我通靈過,而且成功了。那次通靈,不單幫了醫院提升醫學水平,更讓我的喘症徹底好了。而我們的爸,他的病情也在那時候給靜止了。」
不要問,丁東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用上『靜止』這字眼。
要到很久很久之後,當他的意識遊走時空,回到他十七歲的記憶裡,他才知道是他自己的跳躍思維在接觸過「靜止」那怪藥之後,就一直耿耿於懷……
要是當年就有這樣的一種藥物,爸爸他可能還能等,等醫學發展得更先進的那一天……
某程度上,「靜止」比沒有真正成功過的人體冷凍技術,在生物學上長久保存那個要求上,更有實際效果。只是,丁東不知道的是,「靜止」的出現,根本不能算是人類醫學上的成果,甚至還沒到能夠稱之為成果的時候。遠遠未到……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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