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高校的各學生會組織

寫這篇文章的一個原因是香港的幾所大學學生會的架構實在太過複雜，其複雜性甚至在全世界的大學中都是罕見的。對於一般同學而言，欲了解其運作規則，就必須頗費一番努力去研究。而各學生會組織的公開會議記錄浩如烟海，令人望而卻步，因此相關的研究也可謂殆闕如了。這篇文章主要是以香港中文大學的各個學生會組織為例，略一介紹其運作規則，放在這個大而空泛的題目下無疑顯得「德不配位」。作為「一般同學」的其中一員，我並未親自參加過學生會的運作，當然也不敢聲稱自己對此有多麽深刻的了解。以下文字大多是我從學生會公開資料庫中搜尋所得，外加一點對有此經歷同學的詢問。文中缺漏難免，若各位對學生會的運作有深入了解，還望加以指正。

一、中大學生會(The Student Union of CUHK, CUSU)

維基百科關於中大學生會的條目[1]稱「有别於其余大學的學生會自行向警務處進行社團註冊，在法律上，中大學生會是中文大學的一部分，而非獨立法人。」然而在警務處的註冊社團名單[2]中，仍可以找到「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這一社團。因其註冊地址與中大學生會實際地址相同，可認為兩者為同一社團。

中大實行「書院聯邦制」，大學共有九所成員書院，因而CUSU也由九所書院學生會組成。CUSU的基本會員為全校的全日制本科生，不包括研究生。根據其會章[3]規定，CUSU下設機構有代表會（立法）、司法委員會（司法），以及負責行政事務的幹事會、學生報出版委員會和校園電台編委會（參見學生報文章《中大學生會架構》[4]）。一般所稱的「學生會主席」即指幹事會會長。

在代表會之上，還有聯席會議、全民大會及全民投票，其決定約束力在代表會之上且依次遞增，全民公投甚至可以推翻司法委員會的終審判決。不過由於組織難度問題，此三者並不經常舉行。一般而言，全民投票只有在每年選舉期間，或者遇到修改會章公投等情況才會舉行，其最低法定投票率門檻是六分之一。

中大學生會的組織嚴密程度（或者說，複雜程度）在全港八大中都是罕見的。其他比如港大學生會（見其網站[5]），就只有一個集行政、立法、司法權於一身的學生會評議會，幹事會也從屬於其之下。科大學生會（見網站[6]）倒是可以與中大學生會一比，也設有分立的三大權力機構。

幹事會（以及學生報和電台）

幹事會的選舉和運作均是以「内閣」形式，俗稱「莊」，其中包括各不同職位如會長、内務、外務、財政等。這些職位的人選在競選之前就會確定，並組成一個或多個候選内閣，（經代表會確認其競選資格後）交由全民投票選舉。報社和電台的組織方式類似，因此與幹事會合稱「中央三莊」。每年中央三莊的選舉於2月舉行。若僅有一個候選内閣，則選舉會以信任/不信任票的方式進行，若信任票數多於總有效票數一半即當選。而若有多個候選内閣，則以普通「多選一」方式選舉，得票最多者當選。當然，以上選舉投票率都必須達到六分之一這個門檻才具有約束力。若選舉沒有產生新一任行政内閣，則必須成立臨時行政委員會代行其職責，直至補選/下一次選舉。

幹事會負責多項事務，在内務方面負責向校方反映學生對學校各項服務的意見並跟進處理，以及發放福利、舉行娛樂性活動等。在外務方面，則時常代表全校學生，聯同其他大學學生會發表各項聲明，也曾經多次舉行校内外的集會。相比之下，報社和電台的職責顯得較為單一，即負責出版和廣播/報導校内外的新聞。按規定，中央三莊内閣每月需召開例行（常務）内部會議，並可以隨時召開臨時會議。

一個值得注意的現象是，近幾年每次選舉中同學對中央三莊的投票率都只是略微超過最低門檻（見代表會選舉公告[7]），而幹事會的投票率又大多比報社和電台略低。從雨傘運動之後的2016年選舉開始，歷年幹事會得到的總投票率分別是25.1%，20.3%，17.2%，18.5%，從中可見一個幾乎逐年遞減的趨勢。但相較於其他經常「斷莊」的大學學生會，中大學生會的幹事會二十多年來一直延續而沒有中斷（只是今年最近一屆因為被選委DQ而沒能競選，見下文[10]），其民意支持度反而不顯得低了。

代表會

根據會章[3]規定，代表會的代表包括當然(ex-officio)代表、委任(appointed)代表和民選(elected)代表。當然代表即各書院學生會的幹事會會長和代表會主席，而民選代表為書院成員各自選出，其名額因書院人數而有所不同。若民選代表空缺，則幹事會會長可以委任最多一名幹事會幹事為委任代表。

代表會的職責與普通立法機關的職責類似，即監督行政内閣，審議其各項提案、預算案、工作報告、對外聲明等文件，主持各項選舉，以及負責司法委員的委任。同時，代表會也監督學生會屬下團體（如各學系學生會、社團等）的運作。

與幹事會等行政内閣類似，代表會也需定期召開常務會議。但因為代表人數較多，時常會有代表請假甚至無故缺席，因此會議也經常會因出席人數未達標（三分之二）而流會（這一點和立法會有些類似）。以第49屆代表會（任期01/04/2018至31/03/2019）為例，總共記錄在案[8]的35名代表中只有9名未曾無故缺席任何會議，有6名因為無故缺席次數達到4次而被免職。而總共8次常務會議、2次常務會議續會及4次臨時會議中，有4次因為上述原因而流會。

司法委員會

相比已經成立50年（本屆為第50屆）的幹事會和代表會，司法委員會是相當近期的產物。一直以來學生會各團體之間的司法爭端均是由代表會進行裁決，但這就意味著代表會同時掌控了立法和司法兩大公權。2016年3月，全民公投通過了會章修正案，決定代表會不應該作為司法機構，同時決定成立司法委員會。2017年4月，司法委員會按照《司法委員會條例》[9]正式成立。

司法委員會負責處理所有與學生會有關的合法性爭議問題，其司法系統按照香港現行普通法系原則設立。為保證司法獨立，司法委員不能同時擔任其他職位（如代表會代表或幹事會、報社、電台及其他社團幹事）。設有原訟庭和上訴庭，其中上訴庭的裁決為終審裁決。同時，代表會亦有權監督司法委員會，司法委員會須定期向其提交工作報告。

一個司法委員會的判決案例是關於今年（2020年，第50屆）參選的幹事會内閣提名有效性的判決（詳見判決書[10]）。代表會選舉委員會在核對參選内閣遞交的提名表時發現，該内閣的一位參選幹事在其提名表格中既寫明參選「常務幹事」這一職位，又寫明參選「福利幹事」。選委會認為這是「提名表格資料混淆」，所以取消了該參選人的資格。而該同學被DQ以後，此内閣就缺少了「福利幹事」這一必不可少的職位人選，因此被「全莊DQ」。隨後參選内閣的會長向選委會解釋，那位同學其實是「常務幹事代理福利幹事」。選委會投票通過接受了這一解釋，又恢復了那位同學（以及整個内閣）的資格。本來事情就這麽過去了，誰料第二天一位選委向司法委員會申請對選委會的（最新）決定進行司法覆核。司法委員會的裁決認為，競選代理職位並不同於一般職位的競選，而原提名表格並未說明，所以該提名仍然無效。於是唯一的一個參選内閣就這樣被DQ了，幹事會也經歷了22年來第一次「斷莊」。

立場與爭議

普遍而言，在立法、行政、司法三大公權機構之中，受到最多關注的必定是行政機構。行政機構負責具體政策的制定，亦必須對重大議題作出回應，在受關注的同時自然也會引起大量爭議。學生會自然也不例外。特別是，處在香港這個極其分裂、政治矛盾非常尖銳的社會中，又是作為最激進的青年大學生「先鋒隊」，想不引起爭議都難。

2014年的雨傘運動被很多人認為是香港社會轉向本土化的一個重要轉折點。在此之前，和其他高校學生會相似，中大學生會的對外政治立場大約屬於「傳統左派」一類：關注弱勢群體（比如新移民），不滿於香港作為一個「資本主義天堂」，以及關注中國（内地）的民主化運動。這些學生會「莊員」，既有年代比較久遠的陳健民、羅永生、蔡子強、梁美芬（她應該算異類）等人，也有相對「近代」的區諾軒、楊政賢、岑敖暉、張秀賢等人。2012年的反國教運動雖然屬於本土運動，但真正對民主派和年輕人的立場產生根本性的影響，還要等到2014年。

2014年9月末至12月的雨傘運動（連同其之前的人大831釋法）讓很多香港人發現，原來自己已經自顧不暇，連香港自身的民主也難以保證。在對「一國兩制」前景的懷疑中，年輕人率先本土化了。他們不像老一輩人那麽關心中國内地如何如何，而是更加關注本地議題，甚至力圖構建一個基於本地文化的「香港民族」理論。本土派乃至自決派和獨立派，就逐漸成型了。

然而由於選舉方式的問題，本土派的訴求並沒有完全反映在2015年的學生會選舉中。每年學生會的選舉工作在前一年9月開學不久就開始了，有意參選的同學必須參加在任學生會組織的討論會（俗稱「傾莊」），由在任學生會協調組成一個或多個候選内閣（當然，為避免惡性競爭，會盡量只組一個内閣出選）。這樣的一個問題是，在任幹事會往往會將自己的立場輸出給候選者，在社會劇烈變動時就難以反映民意的變化，甚至被批為「萬世一系」。2015年3月上任的第45屆幹事會内閣「野草」（見其Facebook專頁[11]），因其對「退聯公投」（見[12]）的否定態度和對新移民、「一簽多行」的溫和立場[11]而飽受質疑，雖然他們並未對獨立表示任何否定觀點。

2016年2月的第46屆幹事會選舉，則是中大學生會歷史的一個轉折點。當年出現了兩個候選内閣，「煥然」和「星火」。「煥然」被認為屬於「野草」嫡系、傳統左翼，因而也難以得到本土派支持。對莊「星火」（見其Facebook專頁[13]）則大打本土牌（可能也因此沒能成為正統），宣傳「香港人從來都不是中國香港人」，公開反對「虛無的左翼國際主義」，同時還有相當民粹的「將權力從小圈子中奪回」，將兩莊對決塑造為「民意反抗建制勢力騎劫」的正義之戰[13]。同時，在對外事務上，「星火」一反之前多年的常態，反對縮短新移民領取綜合援助所需的最低居留年限，甚至要求對居港境外人士進行同化(assimilation)，同時首次提出不參與支聯會每年在維多利亞公園舉行的六四悼念集會，不但如此，連任何形式上的紀念也不打算進行（見其政綱[14]）。

本來這兩個候選内閣的對決，就算不能說完全勢均力敵，也是頗有一番看頭。然而2016年2月，本土派先驅梁天琦領導的「旺角騷亂」發生，「光復香港，時代革命」口號正式誕生。其後，這場傳統左翼與本土派的對決立即失去懸念。幾星期後的選舉中，「星火」以相當大的比數擊敗「煥然」，成為中大首個本土派學生會，其主席周豎峰也成為「右翼本土派」代表人物之一。此後本土派成為香港高校學生會的主流，傳統左翼再也得不到任何話語權，完全退場了。「星火」曾經計劃推動第二次「退聯公投」，但沒有實現，其繼任者則放棄了退聯的計劃。不過此後中大學生會的確是沒有再參加過維園的集會。

在此後三屆幹事會的「施政方針」中，可見一個立足本土、堅決抗爭、愈發擁抱獨立的傾向。第47屆内閣「山鳴」幾位成員在與蕭雲先生的訪談[15]中認為「可以接受香港獨立或城邦論」，但是對於上一任「星火」的一些爭議性做法似乎有所保留。第48屆「凌霜」的政綱[16]則是延續本土立場，包括反對中央政府干預、保護香港本土文化（「抵抗劣質文化入侵」）、反對集體悼念六四事件，以及認定「獨立不失為一個可取方案」（題外話：凌霜的會長區倬僖同學似乎報名參加了（已經終止的）立法會選舉）。第49屆「晨煦」則認為（見其政綱[17]）獨立是「較可取的選項」，明言反對放寬新移民領取綜援和申請公屋的最低年限，呼籲「體制外抗爭」，並聲稱會用任何手段向校方施壓。另一方面，雖然該閣仍然反對對六四事件的大型集體性悼念，但認為香港人有認識了解這段歷史的必要，因此也的確設置了街站和海報進行宣傳。

但是，當年「星火」批評的「老人政治」並未真正得到解決。在任幹事會仍可在一些議題上影響「下莊」，充其量只是立場從傳統轉向了本土而已（特別是，本屆幹事會空缺後，代表會又委任了上屆剛剛卸任的「晨煦」會長蘇浚鋒同學擔任臨時行政委員會主席，而蘇同學5月辭職後，幹事會則委任了他的前任、「凌霜」的會長區同學）。代表會也有此問題，甚至有同學曾連續擔任四屆代表會代表。同時，雖然本土更符合年輕人的立場，但同學對這幾屆内閣的投票率仍然不高，甚至有說法稱每屆内閣只要靠「鐵票」就能保證當選，所謂「小圈子選舉」仍是一大問題。

二、内地生與國際生的學生會

雖然我們都知道「抱團取暖」並非一件多麽好的、值得宣揚的事，但和出身相似的人更有親近感，這大約是人之常情。内地生和國際生分別成立自己的學生會，其中也或多或少地有這個原因。這些學生團體主要包括「中國（内地）學生學者聯誼會(Chinese Students and Scholars Association, CSSA)」、「内地本科生聯合會(Mainland Undergraduates Association, MUA)」，以及國際生學生會(International Students Association, ISA)，其他還有一些規模較小的如台灣學生會、印度學生會等等。由於CUSU在内外立場上極度反權威，政治傾向明顯，行事風格非常aggressive，這些非本地生學生會不約而同大都選擇不成為其屬下團體，而是獨立註冊，在政治立場上也選擇中立。

香港中文大學内地學生學者聯誼會(CSSA, CUHK)，以及CSSA總會

雖然其名字所指示的範圍很大，但因為MUA的存在，CSSA並不包含所有的内地學生。實際上，絕大多數内地本科生都不是其成員。CSSA的成員包括内地的研究生、教師，另外還包括一些在大學工作的研究助理、教學助理之類，其成員有超過15000人[18]。這個數字十分令人震驚，因為中大的内地本科生總共只有1200多人，中大官網上顯示的在校非本地研究生總共也只有兩千多人[19]。由於講師及以上的教員都有實名可查，我們只能推測，這多出來的大多數人，都是RA/TA等半教學半研究的人，既不屬於學生，也不能歸類為教師。

CSSA在很多方面都可稱「神秘」，其網站[20]做得非常簡陋，也並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公開，其「關於我們」一欄完全是空白。唯一能獲取的信息就是它成立於1997年，是「CSSA總會」在中大的分會。相比之下，其微信公眾號[21]上的信息反而更多。

與其他組織架構模仿CUSU（亦即，實行内閣選舉制）的學生會比如MUA和ISA不同，CSSA的架構[22]更類似内地大學的學生會，其中心機構為主席團，包括一名主席、一名執行主席和四名副主席，下設秘書、宣傳、公關、文體、學術和俱樂部服務部六個部門，每個部門設有一定數量的執行委員（可想而知也有相應的部長、副部長等）。CSSA同時另設一個五十余人的執委會，其成員即各部門的執委。CSSA曾於其執委招新公告[23]中稱，每次招新人數約為十幾個。然而其招新公告發得非常頻繁，大約每四個月就發一次。如果以其發招新公告的頻率作為其招新頻率，那麽執委是每四個月招一次，所以任期約為一年。

以上就是所有可見的關於CSSA組織架構的信息。相比於其他學生會組織，這無疑顯得非常不完整。CSSA的微信公眾號上不但沒有主席、部長的換屆消息，甚至連選舉方式、政綱也沒有。我們只能從推送中窺探其選舉制度。在一篇2019年4月17日的招新公告[24]中，曾有這樣的說法：在新執委中，有3-5名將成為「儲備骨幹成員」，而這些骨幹成員「將有機會被優先考慮為下一屆中層幹部或主席團成員」。這個措辭（「考慮為」）似乎已經可以表明，CSSA的主席和部長並不是由會員投票選舉出來的，而是由一個「小圈子」決定（或者說，欽點）的。當然以上均為猜測，但CSSA施政不透明的風格，仍不能不令人心生疑慮。

抛開組織架構不談，CSSA在組織活動上還是頗有成果，其微信公眾號推送也絕大多數是這一方面的信息，比如迎新活動、香港本地游覽、電競比賽、High Table Dinner等等，當然還有各種實習招聘信息，這也是很多人所關心的全部了。

在中大CSSA之上，還有一個CSSA總會，即香港内地學生學者聯合總會。中大CSSA，連同其他各大專高校的CSSA，為其分會。雖然總會2014年才成立，而且法律上各校CSSA為獨立註冊的團體，但各校的CSSA負責人似乎都同意以一種沒有法律效力的方式成為總會的分會（而不是具有法律效力的、非獨立的屬下團體）（但是非常奇怪的是，CSSA總會並沒有出現在警務處的註冊團體名單上）。因為在港内地生中絕大多數是在讀研究生或以上，本科生只占很小一部分，所以CSSA也主要關注研究生方向，部分大學的CSSA也設有本科分部。CSSA總會也舉辦活動，但這些活動普遍帶有很強的官方色彩，比如和教育部、外交部駐港公署甚至中聯辦合辦的講座/討論會等[25]。

内地本科生聯合會(MUA, CUHK)

MUA在中大開始招收内地生的第一年，即2001年，就已成立。其組織架構（見其會章[26]）和CUSU很相似，甚至可以說幾乎就是抄過來的。MUA設有負責行政的常務代表會和負責監督常務代表會的監察會。其中常務代表會為行政機構，也實行内閣選舉制，其内閣設有正副會長以及總務、外務、財政、學術等閣員。

與CUSU的代表會不同，MUA的監察會並沒有立法權，只能被動地監督常務代表會的決定、以及審議其財務報告等。監察會成員人數不超過9名，也不少於5名，他們並非由民主選舉產生，而是由20名以上會員聯合提名即可當選，同時上屆常務代表會也必須推選一個閣員（一般為會長）成為監察會成員。若人數超過上限，則候任成員需互選；若低於下限，則需上屆常務代表會會長和上屆監察會主席再次提名（在極端情況下，常務代表會成員可同時擔任監察會成員，但這是對監察會獨立性的威脅，而且這種情況從未發生）。類似於CUSU的設置，MUA也設有全民投票和全民大會，其決策的效力在監察會之上。全民投票的最低門檻，經過之前數次降低，現在是四分之一，但選舉中仍會出現「選情告急」的情況。

MUA註冊於警務處，在法律上為獨立團體，但也屬於CSSA香港總會的分會之一，正如其他大學的CSSA分會一樣。一位曾在常務代表會任職的莊員告訴我，中大CSSA曾經想要吸納MUA成為其本科分部，但之前的MUA内閣表示拒絕，此後這件事便擱置了，現在二者仍然互相獨立。對於所有「八大」的内地生學生會而言，中大MUA也是唯一一個獨立於其本校CSSA的内地本科生學生會。

由於其政治中立的立場，MUA並不會組織或參與政治性的活動，其組織的所有活動都是學術性和娛樂性的，比如迎新活動、中秋游園、體育比賽、學術workshop等。作為代表内地本科生的唯一團體，MUA也會向校方反映内地生的意見，在一些重要問題（比如宿位不足的問題）上爭取權益。但不像CUSU，MUA並非根據《香港中文大學條例》設立，而是獨立註冊團體，與大學在法律上並無關聯。

國際生學生會(ISA, CUHK)

ISA的組織架構比MUA還要更簡單，只有一個executive committee（可譯作執行委員會），也是以内閣的方式選舉。ISA成立於2004年，但與CSSA和MUA都不同的是，它是學校的學生事務處(Office of Student Affairs, OSA)屬下的學生組織[27]，而不是獨立註冊團體。同時，ISA對於會員的身份要求也沒有MUA和CSSA嚴格。兩個内地生學生會規定必須擁有内地戶口才能成為基本會員，而ISA對所有香港本地生、内地生、國際生都一視同仁，只要提出申請、繳納會費，就能成為其會員。

ISA組織的活動與MUA大同小異，迎新營、文化節等都是必不可少的。因為語言問題，國際生中一樣存在抱團現象，但並不像内地生那麽嚴重。同時，國際生對於自己内部事務的參與度也比内地生高。MUA的周年選舉幾乎每次投票率都是剛剛過綫，甚至時常「選情告急」，但ISA卻極少出現這種問題。

内地生的政治表達

普遍認為内地生對集體事務比較冷感，這可能是中國内地獨特的政治環境造成的。雖然CUSU的幹事會長期以來均為香港本地生所把持，但在代表會中有時還是會出現國際生的身影[8]（從名字上看是國際生），而内地生卻與此絕緣。原因當然首先是在中港關係惡化的大背景下，内地生時常處在被本地生針對的位置。而且雙方的政治理念又極為不合（内地生中基本不可能出現本土派），甚至常有齟齬，於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比如内地生曾經集體抵制CUSU的選舉。當然，就算是在立場上較為同情香港運動的少數内地同學，因為人身安全的考量，一般也不會過多參加政治性集會或街頭運動。大部分内地生最關注的可能還是和自身權益有關的議題，比如學校的宿位政策。

香港的人口密度極高，學校對學生的住宿要求也很難滿足。以前，因為非本地生人數很少，故都能保證四年宿舍。擴招以後，隨著本地生的反對意見的增強，（大約在2016年）學校推行了新政策，非本地生只能保證三年的住宿，第四年的位置需要同學積極參加學校活動、換取積分來互相競爭，否則就要自行在外租房。相比之下，本地生只有一年的保證宿位。2019年的CUSU幹事會選舉中，候選内閣「晨煦」提出政策，要求校方將非本地生的宿位保證年限削減至兩年，以此為本地生換取更多宿位[17]。這種拿非本地生（或者說，少數群體）的利益開刀的行為迅速引起了内地生和國際生的一致反對，在「聯合應對小組」中，甚至有同學提議「罷課示威」。MUA和ISA也聯合向校方提出抗議，並在選舉期的咨詢大會上對「晨煦」多番質問。重壓之下「晨煦」終於退讓，稱該政策本意是「促進學校完善對校外租房同學的支援」，而在校方沒有具體支援計劃之前「絕對不會推動」其原有政策。這件事被許多人認為是非本地生少有的一次成功的維權行動。

但除了維權以外，内地生的公共表達就乏善可陳了。作為内地生的唯一對外代表，連MUA也會選情告急，其每年選舉的投票率也是剛剛過綫，足見内地生對公共事務的參與度之低。在政治議題方面，很不幸，在中港矛盾衝突的最前綫，内地生往往是充當了「惡人」的角色，整個群體因為某些個人行為而多次被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

早在2017年，内地生與本地生的衝突就已出現。當年9月某日，一名内地生將CUSU所管理的「民主牆」上的一些宣揚香港獨立的海報標語撕了下來，並與前來處理的CUSU幹事會成員和其他本地學生產生了口頭衝突（見端傳媒報導[28]）。其後幾日，多名内地生自行在民主牆上張貼反對標語，遭到CUSU成員以「遮蓋了其他標語」的理由阻止並發生衝突。當時已經卸任的CUSU前會長周豎峰被拍攝到用粵語粗口對一個内地生進行了長達數分鐘的辱罵[29]，引起軒然大波。民主牆由CUSU所管理，依規定沒有言論管制，同時牆上張貼的標語只能由CUSU撤下，他人不能撕毀，新標語也不能覆蓋舊標語。但批評者認為，「沒有言論管制」的民主牆也容忍「港獨」等法律禁止的議題甚至粗口的出現，CUSU作為管理者也並非中立，傾向明顯，這有違言論自由的原則。同時，CUSU自己常常將大量同樣的海報貼滿整面民主牆，讓別人無從下手，形同「聲大夾惡」，變相阻止他人發言。時至今日，大部分内地生已經不再關注民主牆上的内容，讓CUSU「自說自話、自娛自樂」。

去年十一國慶節前，一些内地生組織了一個「愛國歌曲歌唱獻禮」的集會活動，計劃十一當天上午在校園中心連續進行十二小時[30]。該活動引起不小爭議，部分本地生則威脅反制。據稱CSSA有份參與組織，而MUA與此無關，只是出了聲明呼籲同學「盡量減少外出，注意人身安全」。後主辦方考慮到安全問題將形式改為「快閃」，地點也換到一個少有人去的路邊。當天早上七點與會人群便開始唱歌，沒過幾分鐘就結束了，有人將此事描述為「偷偷摸摸地愛國」。

同樣是當年十一前夕，有幾位内地本科生在宿舍窗口掛上了一面中國國旗。掛上國旗之後，TA們就遭到了某些本地學生的騷擾。有人使用重物撞擊其房門，並在門外大聲叫罵。非常明智地，這幾位同學沒有選擇報警激化事態，而是和宿舍管理員聯繫，由其出面調解[31]。此事發生後，因為涉及到内地生的安全問題，MUA與校方進行了會談，結果是校方建立了一個意見反映和支援平台，但MUA要求的安裝閉路電視監控則沒有實現。

然而必須注意的是，内地本科生（以及MUA）和研究生、TA/RA等（以及CSSA）是兩個並不相同且少有交集的群體。前者基本不會涉及到過多的政治議題，MUA更是不會對任何政治性問題作聲明，除非有内地生利益受損（雖然其政綱[32]表明，MUA會接受上海總會和中聯辦的資助）。而CSSA雖然宣稱自己是非政治性團體，卻時常幫助轉發、組織一些立場非常親政府（更準確的說是親中央）的聲明、聯署，比如之前的《中大學生十問學校管理層》[33]（一篇措辭強硬的對大學「縱容暴徒」的譴責），以及最近的支持政府押後立法會選舉的聯署[34]（話說回來，這些聲明雖然自稱「聯署」，卻根本沒有任何真實署名），而這些參與者都是研究生，極少見到本科生的身影（CSSA自己也有一個微信個人賬號[34]，這些運作信息並不會公開，而是以微信群的方式發佈，外人不可見。這給舉證工作造成了很大困難，只能以道聽途說去窺探，可信度請自行判斷）。

三、校董會(The Council)與教務會(The Senate)

這一部分似乎有些文不對題，因為這兩者是學校官方組織而非學生組織。不過一直以來，圍繞校董會的爭議卻不比學生會少，戴耀廷被解僱一事更是將此爭議推向高潮。考慮到學生會一直以來與校董會勢同水火，這「兩會」的組織結構也有諸多弊端，因此就略述一下。

教務會的成員均為大學職員和學生，職員包括正副校長，各書院、學院、研究院、專業進修學院院長，以及各學系的主任和講座教授（可理解為首席教授，比如白先勇、楊振寧、姚期智、丘成桐等，但這些人一般不會出席會議），其他還包括教務長、輔導長、圖書館長等。學生代表則有CUSU會長（若幹事會空缺則由代表會主席遞補）及各書院學生會的一名幹事，以及各學院學生選舉產生的（各一名）學生代表[35]。CUSU曾經多次向校方要求提高教務會學生代表的比例，不過沒有結果。

《香港中文大學條例》[36]中規定，教務會的職責主要在於日常教學和學術方面，比如開設/取消課程，以及審議大學年度預算等。因其成員均為大學職員或學生，沒有校外人士干涉，且不會過多涉及人事任免等重大事項，故引起的關注（以及爭議）均不及校董會。

校董會目前共有57名成員，其中學校職員29名，包括正副校長，各書院、學院、研究院院長，3名教務會成員，以及書院院務委員會成員各一名（現任學校司庫(Treasurer)為梁定邦，被列於學校職員一欄，故算作職員）。另外占比將近一半的校外人士中，6名為校監(Chancellor)（在特首校監必然制下，也就是行政長官林鄭月娥）委任，3名為立法會議員（即張宇人、劉國勳、麥美娟，均為建制派議員），6名由校董會在香港居民（當然，是各界著名人士）中選出，3名為校友評議會成員，其余則來自於書院的校董會。校董會主席則產生於這28名校外人士中，由校董會提名並經校監委任[37]。現任校董會主席為曾任電視廣播公司主席的梁乃鵬。與港大不同，中大校董會中並沒有學生成員。

校董會是學校的最高管治行政機構，其權力比教務會大很多，有權決定學校校長、院長、教師等職員的任命，並監管學校財政事務。校長、院長、教務會等均要對校董會負責，包括進行報告、接受質詢等。同樣，校董會也可以投票罷免任何學校的行政職員和教員，甚至可以罷免校董會自身的部分成員（由校監委任的校董及立法會議員擔任的校董不能由校董會自身罷免）[36]。

「特首校監必然制」源自於港英政府時期的「港督校監必然制」（即港督自動成為公立大學的校監），雖然特區政府並非殖民政府，但殖民時期的制度也一樣借來用，只是把「港督」換成了「特首」。大權在握的校董會中有大量校外人士（港大的校委會中校外人士甚至占到三分之二[38]），而且還有相當一部分是由政府任命的，難免給人「政治干預學術」之感，這也是爭議最大之處。中大學生會每年政綱都提出廢除「特首校監必然制」、反對校外人士進入校董會，但是這在現行政治體制下無疑是不可能實現的。

然而，從法律角度而言，公立大學接受政府資助，花納稅人的錢，必須反映公眾利益、對社會大眾負責，因此校董會中包含社會人士也不能說有違法理。但問題是，在香港這個政商高度融合的社會中，「著名社會人士」（基本上就是商界人士）多多少少都與政界有關聯，所謂「公眾利益」指的到底是誰的利益也就難以判斷了。

既然大學沒有一個外部機制去約束政治對大學内部事務的干預，就只能希望政界勢力自己道德高尚，不去干涉學術事務了。在政治衝突不激烈的年代，校董會的行為還可以稱得上克制，不會在人事任免上過多干涉。近年來隨著政治衝突激化，政治的觸手也愈發深入大學校政内部。這一點最明顯的例子是港大校董會。現任校委會主席李國章上任以前就被指曾經阻止陳文敏出任首席副校長[39]，上任後更是不顧教務會的提議，強行推動解除戴耀廷的教職。相比之下，中大校董會算是非常克制的了。

本文到這裏就應該結束了，「學生/學校自治」是個非常值得探討的話題。不同於内地高校被共產黨和共青團牢牢把持的學生會，香港的學生會組織更加自主、多元，當然也更加複雜，甚至每個學校都有自己不同的學生會組織方式。如本文開頭所言，鑑於本人未有親身參與學生會的運作，此文錯漏難免，望各位有經驗人士不吝指出。

參考資料與注釋：

[1]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 - 維基百科，https://zh.wikipedia.org/wiki/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

[2]已獲註冊或豁免註冊的社團或分支機構名單 - 香港警務處，社團事務處，https://www.police.gov.hk/ppp_tc/11_useful_info/licences/list_of_societies.html

[3]《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會章》 | 中大學生會代表會 CUSU Council，http://council.cusu.hk/cons/Union_Constitution.pdf

[4]中大學生會架構 - 中大學生報，http://cusp.hk/?p=8301

[5]關於我們 - The Hong Kong University Students’ Union，http://www.hkusu.org/zh/about/

[6]香港科技大學學生會HKUST Students' Union - 關於About，http://su.ust.hk/about#structure

[7]選舉公告 | 中大學生會代表會 CUSU Council，http://council.cusu.hk/wp/category/election/，由於公告中2016年選舉的信息缺失，當次選舉結果見代表會Facebook專頁公告，https://www.facebook.com/council.cusu.hk/photos/a.363785863819875/451094465089014

[8]會議出席紀錄 | 中大學生會代表會 CUSU Council，http://council.cusu.hk/wp/public/attendance/

[9]《司法委員會條例》 | 中大學生會代表會 CUSU Council，http://council.cusu.hk/wp/wp-content/uploads/2015/07/《司法委員會條例》.pdf

[10]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司法委員會原訟庭，梁彩欣訴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代表會選舉委員會案(JCFI 01/2020)，判案書，https://drive.google.com/drive/folders/10ZpGaWT4RUjPpsVnKog087VG5Fdicczq?fbclid=IwAR2w0R3Jp3CDnS5Pc_nrQwr-PD1vscgRXBuJ_y9dSPVFsg5FsCTD0FpfjmI

[11]野草 - 第45屆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幹事會候選内閣 | Facebook，https://www.facebook.com/野草-第四十五屆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幹事會候選內閣-503355789802757，關於該内閣對「退聯公投」的回應，見帖子https://www.facebook.com/permalink.php?story_fbid=521916804613322&id=503355789802757，關於對「本土」議題的立場，見https://www.facebook.com/permalink.php?story_fbid=512968528841483&id=503355789802757

[12]香港專上學生聯會，是一個校際學生聯合組織，在「退聯公投」之前各大學學生會均為其成員。2015年，因學聯運行不透明、體制僵化、堅持參加支聯會維園紀念集會等問題，各大學學生會組織了對是否退出學聯的公投。結果港大、浸大、城大、理大相繼公投通過決議並退出學聯，而中大的公投則因發起人不足而沒有進行。此後學聯亦檢討了自身立場，並退出支聯會和民陣。見香港專上學生聯會 - 維基百科，https://zh.wikipedia.org/wiki/香港專上學生聯會

[13]星火 Spark - 第46屆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幹事會候選内閣 | Facebook，https://www.facebook.com/sparkcuhk/?ref=page_internal，關於該内閣「反對左翼建制」的立場，見其競選宣言https://www.facebook.com/sparkcuhk/photos/a.1673851486186247/1674136456157750/，關於「騎劫民意」的說法，見其在輔仁媒體上的文章https://www.vjmedia.com.hk/articles/2016/01/28/125616/讓學生會歸於學生，誰也不能凌駕同學

[14]Spark - Manifesto in English, （因為星火創建的網站域名已失效，目前只能找到英文版政綱）https://drive.google.com/file/d/0B_yVk95jb8Mkc1dWWVA4WExodlU/view?fbclid=IwAR24xXSlBI2-xaWD4E9ed2AceY3WK33VryhukSXhaWKMvcZjYMGQVdHJnbQ

[15]中大山鳴：中共是一個獨裁政權，殖民香港，反抗是義務 | 朝雲 | 香港獨立媒體網（在網絡上找不到山鳴的任何Facebook專頁或政綱文件，只有這一個訪問），http://www.inmediahk.net/node/1047592?fbclid=IwAR0zPYrmZcLv1ScTIYeQhuIqYc2KhrJBc2eDkV5WdTQpJV2bm6Vv5M85LCI

[16]第48屆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幹事會候選内閣「凌霜」政綱文件，https://drive.google.com/drive/folders/1rxdf4uYEIsAtm_Z2W_BvzZDA2xWcSi0K?fbclid=IwAR2w0R3Jp3CDnS5Pc_nrQwr-PD1vscgRXBuJ_y9dSPVFsg5FsCTD0FpfjmI

[17]「晨煦」政綱，https://drive.google.com/file/d/1o20AVsiFefVgv8HP6aXED8_8lm50NHz2/view

[18]可參見其公眾號文章《CSSA招新 | 快到我們的碗裏來》，2019年9月6日，https://mp.weixin.qq.com/s/Z1_zPZyWy9PFygDYomn5BA

[19]關於中大目前在校學生人數，可參考CUHK :: ISO :: Facts and Figures (2019), pp. 24-25, http://www.iso.cuhk.edu.hk/english/publications/facts-and-figures/index.aspx

[20]Home | CUHK CSSA, https://www.cssacuhk.org/

[21]中大CSSA的官方微信公眾號名稱為「香港中文大學CSSA」，ID為CSSA_CUHK。

[22]見其公眾號文章《飛躍中大 | 香港中文大學内地學生學者聯誼會簡介》，2019年5月29日，https://mp.weixin.qq.com/s/lqO_DFWIFdZYb_ggoMmPoA

[23]公眾號文章《招新 | 快到香港中文大學CSSA碗裏來！》，2018年12月12日，https://mp.weixin.qq.com/s/E9aZq5Tm5S4jw_dunFalFw

[24]公眾號文章《招新 | 2019年CSSA(at)CUHK儲備骨幹成員招新通道正式開啟》，2019年4月17日，https://mp.weixin.qq.com/s/E26U90IOY4YqnDacWuhp1A

[25]見其官網：香港内地學生聯合總會，https://www.cssahk.org/

[26]香港中文大學内地本科生聯合會會章，有道雲筆記，https://note.youdao.com/ynoteshare1/mobilePreview.html?id=8fcf3f6f507cfc75b47d1d4dc0b129df&type=notebook&fid=WEB0692718f67846a93d6ed4982c4955491

[27]ISA CUHK-What is ISA? http://www.isa-cuhk.com/whatisa, Mission Statement http://www.isa-cuhk.com/mission-statement

[28]眾議：民主牆大火是如何燒起來的？聽聽他們怎麼說｜廣場｜民主牆風波｜端傳媒 Initium Media，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170909-notes-CUHK-democracy-wall/

[29]相關事件報導可見蘋果日報：港獨標語風波，https://hk.appledaily.com/local/20170909/PB7K2HLK3ZOW7DIUXJB3RUOAYM/，視頻影像可見香港獨立媒體網：中大民主牆港獨爭議 前會長周豎峰喝罵內地生，https://www.youtube.com/watch?v=LPHimnl65Uk

[30]關於當天内地生組織的活動，並沒有一篇公開的微信文章說明此事，而當事人的微信朋友圈大多都已經刪除。唯一的證據是中大學生的Facebook Secrets專頁上的帖子，https://www.facebook.com/CUHKSecrets/posts/2251285521642217，活動的最終方案則見於另一帖子https://www.facebook.com/CUHKSecrets/posts/2252253428212093

[31]當天掛國旗及後續事件的具體經過原本由當事人發於微信，不過原文https://mp.weixin.qq.com/s/JI3dmlnyQxBM3ibD2K-Alg已被（莫名其妙地）刪除，微信上也搜索不到相關文章。而在Secrets專頁上關於此事只有一張圖片，即https://www.facebook.com/CUHKSecrets/posts/2252142578223178。「」

[32]MUA第17屆候選内閣「鳴嵐」政綱與年度計劃，有道雲筆記，https://note.youdao.com/ynoteshare1/mobilePreview.html?id=8fcf3f6f507cfc75b47d1d4dc0b129df&type=notebook&fid=WEB1dec940afb57afd6e43035c36ea7d1da

[33]該文並非發於微信，但得到了很多官方和非官方公眾號的轉載，如「長安街知事」（北京日報社下轄）的文章《港中大師生十問管理層：容不下一面五星紅旗？》，2019年11月21日，https://mp.weixin.qq.com/s/PJgV4l6xFi4s_9Zplq5yBw。（之所以說它是譴責而不是提問，因為其語氣太激烈，諸如「恥不恥」「要不要臉」的問句當然不能算真正的提問）

[34]CSSA是在一個不公開的微信群組裏面轉發的聯署，此消息是在Secrets專頁上爆料出來的，見https://www.facebook.com/CUHKSecrets/posts/2946510718786357。當然該聊天截圖中的用戶不能確定是否是CSSA官方的個人賬號，但其與官方賬號（名稱為CUHK CSSA，ID為cuhk_cssa）的名稱和頭像都完全一致，可信度請自行判斷。

[35]香港中文大學 - 管治架構 - 大學教務會，http://www.cuhk.edu.hk/governance/senate/chinese/composition.html

[36]《香港中文大學條例》，pp. 235-270, 《香港中文大學概況2019-20》，http://www.iso.cuhk.edu.hk/images/publication/calendar/2019-2020/html5/chinese/234/

[37]香港中文大學 - 管治架構 - 大學校董會，http://www.cuhk.edu.hk/governance/council/chinese/composition.html

[38]香港大學 - 大學管治 - 管治架構，https://www.hku.hk/about/governance/c_governance_structure.html

[39]李國章 - 維基百科，https://zh.wikipedia.org/wiki/李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