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ツイステ ｜All監】 溫柔（上）

※私設男監出現有，設定一堆

※人名及其他稱呼皆以英文表示

※人物日常OOC請見諒

* * *

從Grim他們跟Azul簽訂契約來混過期末考，惹了好一陣風波後，Deuce在某天午餐時間提議要不要在破舊寮舉辦讀書會。

「子分，什麼是讀書會啊?」

「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讀書，如果遇到不懂的東西可以直接找人問，除了互相監督外，也比較不孤單喔。」

「本大爺才不會覺得孤單呢，況且我以後可是要成為大魔法士的，怎麼可能會有不會的題目啊。」

Grim一臉不屑嚼著嘴中的歐姆蛋，本來打算趁著梅西講解時偷挖幾口番茄義大利麵，但被無情的叉子擋了下來：「是喔，那不知道是誰小考不及格被Trein老師罵了一頓欸。」

「呼那!今天是失常，下次會更好!」

「最好是。」

梅西撥開覬覦自己午餐的小掌，挑眉表示不以為然。Ace拆開巧克力可頌的外包裝：「讀書會喔，聽起來還不錯欸，就我們這四個?要不要再找Jack?」

「那這樣也把Epel跟Sebek一起叫來吧!」

梅西翻了個白眼：「怎麼越來越多人了……而且你們有問過場地提供者的意見嗎?」聞言，Ace把頭靠在梅西肩膀，無辜地眨眨眼：「唔，我知道監督生對我們最好了，對吧?」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想躲Riddle寮長才來破舊寮的。好啦，反正你們就是有本事把我吃得死死的。」

「謝謝你，監督生。」身為提議人的Deuce感到有點不好意思，為了表示謝意，他把還沒動過的拿鐵推給梅西：「其他人就交給我跟Ace去問吧，那讀書會就訂在這禮拜六下午的破舊寮囉?」

       「好喔，那我順便問看看Trey前輩能不能準備草莓塔讓我們帶過去。」

       「耶依，Trey的甜點最棒了!本大爺開始期待讀書會啦!」

       「你這已經不是讀書會了而是茶會吧……」

* * *

       Deuce有時候很佩服梅西。

       身為來自異世界的，沒有魔力的監督生，在充滿著魔法士的夜鴉學院中非但沒有格格不入，反而還很自然地融入他們的學院生活；他們一起上學，偶爾把翹課的Grim抓回來教室，或是在熱帶溫室採集魔藥學的材料；飛行術時雖然不能使用掃把，但是他會在草地為他們加油，或是在課程結束後遞上一瓶運動飲料。

梅西的文科很好，理工科卻很糟，每次隨堂小考的不及格名單一定榜上有名，要不是每次下課Crewel老師押著他進行課後輔導，梅西的魔藥學一定會被當掉，但本人對此卻看得很開，Deuce曾經鼓勵他再努力一下說不定會更好，梅西只默默地搖頭：「既然我這方面既沒興趣也沒天分，那我寧可把時間花去其他地方，也不要在不喜歡的東西上白費力氣。」

Deuce被他堵得說不出半句話。

其實在剛開學面臨的退學危機時，Deuce就察覺到梅西在某些方面很聰明了，畢竟他自己就算想破頭也想不到要跟Ace和Grim聯手，儘管自己跟對方也不是很樂意。梅西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和底線，也懂得借助別人的力量；他會斟酌考量，努力到某個程度後見不到成效就會果斷放棄。Deuce總是抓不到所謂的停損點，所以對於梅西乾脆的放下，他是很羨慕的。

讀書會那天Deuce帶了午餐提早過去破舊寮，要出門時Ace還在賴床，睡眼惺忪地說午餐就不跟了，要他順便把Trey前輩的茶點一起帶過去；昨天社團 活動時他跟Jack確認過，他跟Epel、Sebek都會在下午準時出席。

敲了敲破舊寮大門，開門迎接他的是打著呵欠的Grim「你這傢伙也太早來了吧，害本大爺少睡了幾分鐘。」

「怎麼跟Ace一樣睡到現在啊，都大中午了欸。梅西人呢?」

「他在準備午餐喔，今天是肉絲炒麵 ……呼那，你拿的是Trey做的點心嗎?我要吃我要吃!」

看到點心雙眼一亮的Grim蹦蹦跳跳地想搶過Deuce拿的白色手提盒，Deuce不理會一旁吵鬧的貪吃貓，高舉手提盒熟門熟路的走到廚房：「這是等等讀書讀累的點心啦，現在就吃小心午餐吃不下。」

「太小看本大爺了，甜點是另外一個胃!」

這時端著午餐的梅西正要走出廚房，看到Deuce後他頷首打了聲招呼：「嗨，我有準備冰梅子綠茶，等等順便幫你用一杯喔。」

「謝謝。」

破舊寮的談話室雖然跟Heartslabyul寮比起來小很多，卻給人很溫馨的感覺；Deuce環顧周遭，突然發現平常在坐的沙發上躺著一把沒看過的吉他。

「嗯……?」

「那是前幾天我從Mystery商店買來的吉他，二手的。」

梅西把飲料和餐具放好，坐在單人沙發椅開始吃起午餐：「先放著吧，我之後再收。」

Deuce坐在吉他對面的沙發啃起雞蛋沙拉三明治：「沒想到你這麼多才多藝。」

「子分除了會樂器外還很會唱歌喔，哼哼，雖然還比不過本大爺就是了。」

「別聽Grim亂講，我沒那麼會唱。」梅西吸了口麵，眼神掃了桌上的手機一眼：「那是我原本世界的手機，最近在用那把吉他複習裡面的歌。」

「歌好聽是好聽啦，可是大部分都很慢很無聊欸，而且歌詞本大爺都不是很懂，聽的都快睡著了。」

「怪我囉，我的歌有快有慢好嗎，而且你不是快睡著，是直接睡著了。」

「呼那，才沒有!你亂說!」

看著一人一貓吵吵鬧鬧，Deuce不禁笑了出來：「這樣讓我也開始好奇監督生平常都在唱些什麼歌了呢。」

梅西愣了一會兒，嘴裡的食物停止了咀嚼。他盯著吉他思考片刻，然後看向Deuce：「嗯，如果不介意的話，等等我可以唱幾句給你聽。」

Deuce不知道剛才的沉默代表什麼。

之後兩人默默地吃著自己的午餐。Deuce看著那台手機想，說不定那是監督生與原本世界唯一的聯繫了吧。梅西原本的世界並不像潘朵拉的盒子不能打開，雖然他不會主動提起自己的事，不過只要有人問起他是非常樂意分享的；聽到他的世界沒有存在魔法所有人都很驚訝，Ace豁然：「難怪監督生沒有聽過魔盤競技。」

「很多東西我都沒聽過好嗎，請不要欺負我孤陋寡聞。」

問到會不會想念家鄉時，梅西感嘆：「啊，好懷念我家那些巷口小吃。」結果Grim卻用「本大爺不想再看到鹹豆漿了啦」反駁，最後話題巧妙轉移到梅西家鄉的食物上。

「雖然不能帶你們一起去，但我會努力復刻那些味道的。」

「子分!我想再吃一次那個叫滷肉的東西!」

「什麼?結果Grim已經捷足先登了嗎?」

「啊哈，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就在Deuce胡思亂想滷肉跟鹹豆漿到底是什麼的同時，梅西已經三兩下幹掉最後一口午餐，開始喝起梅子綠茶來。他咬住吸管戳著玻璃杯裡的冰塊：「對了，其他人呢?」

「你說Jack他們嗎?，他們都會來喔。原本Ace也要一起吃午餐的，但既然他睡過頭就不用管了。」

「哈哈，這樣講好嗎，他是你室友欸。」

梅西起身走向Deuce前的沙發，拿起吉他調音：「嗯，不過這樣也好，太多人我會緊張。」

話雖這麼說，梅西撥弄琴弦的手指卻無比熟稔；試了幾個簡單的和弦後，他配合著音樂唱起了歌。

誰不是繞了點路才能站在這裡

我們各憑勇氣

任情緒遊走一遍調整呼吸

我還在努力

你能繼續堅持下去吧

你能坦然接受一切吧

你是孤獨自卑的人嗎

還不確定要成為誰吧

聽著別人不經意的話

但又讓誰真的滿意啦

溫柔緩慢的前奏讓Deuce下意識認為這只是首抒情歌，但歌詞意外飽含的重量卻讓他措手不及。

有多少委屈渴望被人傾聽

你能否經歷

對彼此失望於是討厭自己

我們一樣可惜

最後一個弦音落下，察覺到Deuce表情古怪，梅西面帶歉意的抱著吉他：「如果讓你感到不舒服的話我道歉，不過這首歌是要給你的。」

面對Deuce疑惑的眼神，梅西微微低頭：「該怎麼說呢……我只是想，就算還沒到所謂的『優等生』，你也已經成為比過去更好的人了。感到憤怒或失望在所難免，畢竟優等生也是會生氣的嘛。還有……」他把身體稍微前傾：「如果有什麼煩惱的話，我很樂意聽你說。」

「怎麼感覺你比其他同齡人更成熟啊。」

「我其實21歲囉，是快踏入社會的畢業生呢。」

「欸!?」

Deuce震驚地瞪著眼前面貌秀氣的梅西，一臉不敢置信：「你不說還真看不出來……」

「嘻嘻，謝謝誇獎。」

梅西把裝好的吉他袋靠在牆上：「但其實我很迷惘，渾渾噩噩的過完大學四年依舊找不到夢想，不過光是能不能找到工作這問題就夠我焦慮的了。」

「噢……」

「所以意外來到這裡我還挺高興的啦，暫時不用思考未來或其他東西。能逃多久是多久，哈。」

相較於梅西的豁達，Deuce有些鬱悶的問：「那你不會想念你的家人嗎?」

梅西沉默許久，沒有馬上回應；正當Deuce想說點什麼緩解尷尬時，梅西才輕描淡寫的開口：「自從我穿上裙子的那刻起，我就不是他們的孩子了。」

「……!」

「沒辦法，他們想要的是『正常』的兒子，留起長髮、穿著洋裝不男不女的我滿足不了他們的期待。」

「……對不起。」

「別道歉，又不是你的錯。」

梅西坐到Deuce旁輕聲說道：「雖然我的原生家庭確實挺悲慘的，但一路上還是遇見了很多好人喔。不然你看，我活到現在還不是沒長歪?」原本想拍拍Deuce表示安慰，不過突然想到他不喜歡被碰，伸出的手突兀的停滯在半空中；但出乎意料的，Deuce轉身把梅西撲個滿懷。

「疑……?」

「雖然沒辦法想像你是怎麼走過來的，但我知道你真的很努力了。」

「……嗯。」

「要是有什麼困難，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會幫忙。」

「嗯。」

「有什麼煩惱我也會聽你說。」

「嗯。」

「然後你穿裙子的樣子很好看。」

「嗯?」

「呼那，你們是不是忘了本大爺的存在啊。」

「啊……」

        「欸?嗚啊啊啊啊，抱、抱歉，一個不小心就……」

       滿臉通紅的Deuce連忙鬆開抱著梅西的手，但梅西可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他收緊手臂回擁，Deuce僵硬的不知所措。

       「聽到你這麼說我很高興。」

       「嗯?嗯、嗯嗯。」

       「你在害羞?」

       「我、我只是，呃、那個……」

       「好啦，不鬧你。」

       Grim一臉鄙視的看著疑似打情罵俏的兩人：「你們讓本大爺好不舒服……」

       「閉、閉嘴!」

* * *

       讀書會如期在破舊寮舉行。

Epel帶了家裡寄來的蘋果汁當伴手禮，配著Trey前輩做的草莓塔剛好成為休憩時間的下午茶。拋開幾點不談，像是快要睡著的Grim、大聲喊醒Grim的Sebek、被嚇到打翻水杯的Deuce，這場讀書會是辦的挺成功的。

擦著桌子的Ace噘嘴抱怨：「好險我反應夠快欸，不然作業直接白寫……」

「都怪某人的嗓門太大啦。」

「蛤?是誰先打嗑睡的!既然參加讀書會就給我好好學習!別想偷懶!」

「唔啊，耳朵好痛。」

 梅西和Epel把切好的點心及茶杯分給眾人，一觸激發的爭吵才告一段落。

「點心時刻請各位休戰好嗎?」

「不過最後大家都把進度完成了，也算好事一件……吧。」

正想著甜食果然是能讓人快樂、忘掉煩憂的好東西，Grim馬上就又跟Ace吵起來了。

「我要你的草莓!」

「不要偷吃我的!你自己明明就有不是嗎?」

「你的看起來比較大。」

「歪理!」

梅西無奈地把不安分的Grim拉回身邊：「別搶Ace的，我分幾顆給你吧。」

「哼哼，果然子分還是懂得回報我平常的照顧嘛。」

「是是是，還給你最大的呢。」

看著不再折騰的Grim，梅西在心裡鬆了口氣，低頭發現原本空空如也的塔皮，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誰多塞了一顆草莓。

「……」

梅西偷瞟了Deuce一眼，後者目不斜視的繼續喝著果汁。

「……」

和樂融融的氣氛維持了好一會兒，Jack發現了角落的吉他袋：「這是監督生你的嗎?」

「啊……嗯。」

「喔?你還會彈吉他啊，沒聽你講過。」

「剛好在休息，監督生可以表演一下……吧?」

拗不過其他人的要求，梅西只好同意表演幾首。Deuce一看到吉他就想到午餐發生的小插曲，連忙壓低聲音拜託Grim：「中午的事絕對不可以說出去!」

「呼那，我知道了啦，看在你給子分草莓的分上。」

「喂!」

梅西清了清嗓，談話室開始迴盪著輕快柔和的旋律：

時光暫停 當你緩緩走近

深邃的微笑是精靈的邀請

屏住呼吸 我們小心翼翼

擺放天秤上完美劑量的濃郁

我不是太擅長不著邊際的遊戲

卻因你沉溺

平衡木上的愛情

你左搖我右晃暈眩的香氣

往後一步曖昧卻和諧的距離

往前一步心就貼緊

平衡木上我和你

來回時而欲墜幸運總時而降臨

我的膽小透明 乘著你的溫柔勇氣

一躍 安全降落愛情

空氣一片寂靜。

「怎麼，不喜歡情歌?」

「不，我們只是沒料到你這麼會唱……」

「那還真是讓你們失望了。」

梅西莞爾一笑：「我繼續?」

待眾人點頭同意，梅西又開始唱起一首首他原先世界的歌曲。

「感覺被Cater前輩聽到的話會被挖去輕音部欸。」

「先不要，我已經夠多事了。」

「畢竟監督生還要照顧Grim嘛。」

Ace若有所思地看著Deuce：「我還以為Deuce反應會很熱烈欸，怎麼感覺你不是第一次聽過。」

「疑!我、我是第一次聽梅西唱歌好嗎，你不要亂說!」

「反應那麼大幹嘛啊，你心裡有鬼喔?」

「哈哈，可能我都唱情歌，所以Deuce才沒什麼共鳴吧。」

「喔……啊，你在暗指Deuce沒談過戀愛?」

「不要再把話題扯到我身上了!」

Grim趴在沙發上，靜靜的聽著他們吵鬧。

哼，本大爺可是什麼都沒說喔。

* * *

       「那個……抱歉啦。」

       「你又幹嘛?」

       Ace搔頭，對著梅西欲言又止：「就是……我之前在練球休息時不小心說了你會彈吉他跟唱歌的事。」

       「嗯。」

       「結果Floyd前輩好像又跑去跟Azul前輩說。」

       「然後?」

       「然後Azul前輩表示他很有興趣。」

       「噢，我懂了。」

       「呼那，Ace真多嘴。」

       Ace雙手合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會生氣啊?」

       「我看Jack發現你的吉他時，臉色有點奇怪……」

       「你說那個啊。那時我才剛拿到那把吉他沒多久，還沒準備好要在你們面前表演，所以就有點……猶豫?是說我根本沒想到你們會發現。」

       「少騙人!你明明就在Deuce前彈過。哼，偏心。」

       梅西看著原來向自己道歉的人又自顧自的鬧脾氣有些好笑：「這麼明顯?」

「廢話，Deuce那傢伙肯定會稱讚你幾句啊，看他反應這麼平淡肯定有問題。」

「好啦，那我們扯平?」

       「……下不為例!」

       Ace小聲抱怨：「我也想當第一個聽你唱歌的人嘛……」

       「那我讓你當其他的第一個?像是……第一個品嘗鹹酥雞的人?那是我家鄉的美食之一喔。」

       「這還差不多。你要做的時候一～定要叫我喔!」

       「那當然。」

       Ace想了想，繼續說道：「Azul前輩近期可能會去找你，不知道Leech前輩們會不會一起，你自己小心，不要再簽什麼奇怪的契約喔。」

       「當初會簽還不是為了誰。」

       「嘿，所以我才說監督生對我們最好啦。」

       拋了一個媚眼，Ace便頭也不回的跑走了。目送友人衝去社團活動的背影，方才提到的人好巧不巧正往自己的方向走來。

       「您好啊，Azul前輩。」

       「午安。今天會來找監督生您不是沒有理由的。」

Azul推了推眼鏡，擺出完美的職業微笑：「之前從Floyd那耳聞您會樂器的事，而且唱的還是異世界的流行歌。如果可以的話，等會方便我去破舊寮叨擾嗎?」

       「可以拒絕這麻煩的傢伙嗎……」

       「人家可是學長，你放尊重點。」

       梅西輕敲了Grim的頭，他看了看眼前笑容燦爛的人，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自己怎麼又惹了個麻煩上身啊。

       「……好的，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