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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

國民作家這個說法,我第一次聽到,似乎還是在日本文學中。

後來讀楊照先生的文學導讀,又一次聽到了他的解讀。

在他看來,國民作家首先是要跨過暢銷的門檻,通過寫作獲得廣泛的受眾,從而能夠發揮其影響力。但這只是門檻,而不是決定性條件。其實在任何國家的文學界,暢銷作家總是不斷出現,僅靠一本書就大賣特賣的,更是過上一段時間就會發生的事情。但國民作家可不僅僅如此。所謂「國民」,其實是在作者的作品中,藴含了一種改造的可能。

讀者在閲讀國民作家的作品時,不僅僅是享受文學本身,還在其中不斷感受到一種提問。這些國民作家正是將這些問題,通過最大範圍的閲讀接受可能,影響到了讀者,進而將一種思想或精神轉變為一個共同體的價值標準。

這種可能性,意味着作家不僅僅是在創作,也是在表達,更是在給出蘇格拉底式的教導。

這是小說這種文學載體帶來的一種可能。

但並不是說,小說就是塑造國民作家的唯一體裁。事實上,如果我們追溯到希臘羅馬的戲劇,或是更久遠的史詩,乃至於後來一再被翻譯為各自國家語言的《聖經》,都在發揮着相同的作用。

不同的時代,是有不同的影響方式的。

如果我們自己安靜下來,想一想自己頭腦中習以為常,視為先天存在的價值觀,是如何出現的。就能發現,我們自己並不是一開始就成為了現在的自己。

我們愛什麽?是從何而來?

我們恨什麽?又是從何而來?

我們對一些事情,不屑一顧;也對另一些事情,難以釋懷。這都不是毫無來由,忽然就出現在我們生命之中的。

而這些事情,對於個人來說,會讓我們在過去和未來作出無數個影響自己的決定。而這樣個人化的決定,如果匯集到一個國家的未來,則將讓我們的決定,形成一種時代的價值洪水。可能輕舟已過萬重山,也可能還會在唐先生所說的三峽之中。

這就是國民作家的意義所在。

記得啓蒙時代的某個哲人便如此說過,一切行動並不是起因,如果徹底檢討,則那草蛇灰綫的過去,存在着指導行動的思想。

我們今天的世界,正是過去存在於頭腦之中的實體投影;而我們如今在考慮的一切,也正悄然隨着時光,慢慢爬上未來的額頭。

所以,集中營里的故事,並不是僅僅發生在被審判的紐倫堡,雖然我並不想這樣獨斷,但我們必須正視這個問題。因為,在今天文字中鼓吹的屠殺,不會因為沒有發生在當下,就白白消失。正如一次次暴雨,雖然一次次消失在山坡泥土之中,但消失的並不是徹底沒有,而是一直積蓄。

有可能,無論是滲透到地下岩層,也可能被緊密的緑色植被吸收、蒸發,但在現實中,總是存在這樣一種可能:如今的平靜,只是一次大滑坡的前夜。

仇恨,很容易點燃,但它不會輕易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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