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叔|gunshock
根叔|gunshock

⎡邊緣回望後,滑進一界混沌,從不掙扎。跟自己的過去過不去,執著地浮沉著。⎦ Still hope/to hand stitch my book/of ups & downs on a tightrope./No plan to elope/coz it just chokes.

鬖絔睩拾|2024 走出山洞

(编辑过)
又一年過去,沒怎麼發生過特別的事,時間反而比充滿高低起伏的日子跑得更快。牙齒又斷了幾顆,聽覺卻突然變得靈敏。光陰於耳際間飛逝的聲音,你有聽過嗎?

在大多數情況下,年度目標是一個金剛箍、一種必需品,藉逹標前的壓力和逹標後的成功感來鞭策自己。從前我也會訂下密密麻麻的目標,2018 年之後,心態變得固執,再沒敢計畫,心手因為認為小小的意外事情足以毀掉所有。我沒法在意外發生前準確地量化其影響,以前我都會估算樂觀與悲觀兩極端,心裡有個底。可是最壞的都往往被無視,還怪我怎麼不帶點正能量。我以為計畫基於客觀的數據和歷史,原來不可報憂!真到了最壞的時候,因為從沒有過 plan B 的準備,眼看手忙腳亂敵不過時間的催逼,很不是味兒。我內疚,為自己在被忽視時沒繼續去頑強貫輸我的「主觀負能量」而感到內疚。我可以不明不白的死去,這種,不叫難受,是受不了。

像澆到身上的冷水,可以是很小的一盆,頂多澆熄一腔熱血幾團火;也可以是一泡湯,或一波海嘯。參照不如意的種種經歷,現在就算有否制定年度目標,亦只往同一個方向走。那還需讓自己困在形形式式的框架中?我仍會努力地過每一天,成功與否已經不是最重要。說不出是發生了甚麼事讓我從 result-oriented 的心態換成如今的 it's not the end of the world,也不知道做法是否正確,不過至少不再因自我評核不達標而感到自找的難受和沮喪。

兩周(bi-weekly)的目標,已是現在能接受的時限,與其計畫,不如說那是一張待辦清單。

讀高中時就有寫日記的習慣,那時候沒有電腦也沒手機,日記都用寫的。最近閃過一個想法,並非甚麼目標,比較像是 to-do list 與 checklist。畢竟內容過於裸露,怕自己的底褲都會被看穿,就沒上載分享太多的年月。如果只為分享,每天額外多寫一篇,時間上是足夠,不過修飾過的就不是真相的全部。

重點是,沒有這個必要,沒人會看。

▋出走山洞:2019

從 2019 至 2022,渾渾噩噩過了足足四年。從最初找不到工作到索性不去找工作,窩在家,忙於在受害、忘記、潛抑、羞愧、逃避、解離、自責和厭世當中來回穿梭。自然的,就住進了荒涼的山洞。

雖然潛抑,卻仍有心情去自嘲一番:

2021 年中

後退一尺需要的從容空間,我有,遼闊且空曠。

前進一寸需要的勇氣,哪是啥,我從來就不太懂。

阿Q幾天前走來鼓勵我,說這就已是勇氣。

求職網站上原地自轉了一圈。只有一圈,自信僅僅有轉一圈的力量。

停下時雙腿釘得太穏當,有幸有不幸。

幾個月轉了幾十圈後,下線,避見。

進退也不行,我還是向左走向右走的樣子。

我不太明白那幾年的自己,在說在想些甚麼。

那幾扇抽醒我的耳光,出現在 2020 年初,疫情剛爆發時。我被丟到谷裡自生自滅,不止的跌宕讓我體驗到比谷底更深的地方。周遭靜得很,能清晰聽見內心話。它用嫌棄的語調說已很久沒看到我的笑容,接著我們有了共識,我會開更多更多的玩笑和自嘲。沒奢望一笑能解千愁,或泯恩仇。古巨基曾道:

笑笑說說想想,不經意[的很快就會]日出。

兜裡既然沒剩幾個籌碼,誰怕誰,就全押進去。All-in 最壞也是屙拔甩而已。大白天裡笑著失眠,沒有晚上的難過。

內心不想讓家裡知道,說要把投到我身上的目光盡量移開,所以我臉上的隨意肌就群起叛變,不再隨我的意願,硬是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可惜硬梆梆的九流演技,自己看得也尷尬死⋯⋯我應該是麻木了,之前還一直不覺得反差如斯誇張。2021 年入夏,不單只認為自己活不久,還會反復思考究竟會在哪裡又怎麼個死法。那幾個月的煎熬,全是自作自受。

那段人生可遇不可求,我會珍視它,不打算後悔。
我管它叫「休傷」:原來的憂傷,在漫長的休息後,原來會更傷。

▋走出山洞:2024

你也來一張致謝詞吧:https://thankyou-card-2023.matters.town/

平年的 2023,平平無奇,平和的心境。又一年過去,沒怎麼發生過特別的事,時間反而比充滿高低起伏的日子跑得更快。牙齒多斷了幾顆,聽覺卻突然變得靈敏。光陰於耳際間飛逝的聲音,你有聽過嗎?

偷偷告訴你一件事吧。最近無論是要說正經的事,抑或肺話一籮筐,我大概都不能自控的扯到無厘頭的老遠,繞幾圈才回到正題。不單是文字上的表達,說話亦如是。馬爾代夫半浮半沉的回來後,我住進了遠離人群的咆哮山洞。這兒荒僻,荒僻得走夜路時會心跳加速。試過在大半夜坐返洞時睡過頭,不得不走回頭路。邊哼著鄭秀文的《落錯車》,邊改歌詞來壓壓驚,以為能緩和那種夠不到的恐懼:

♫♫♬♩♬♫

食完晚飯 等開車 忽爾急降睡魔

這小巴 要等滿座

閂埋空調 沉寂車廂 得一個我

挑那魔 令我雙眼墮

落錯車 是離家遠十分鐘荒僻路

誰又知道 有地窿三四數

但要返歸 必經此路

彈跳擘腳兩邊倒

我勁似 Super Mario

所以,我懷疑山洞附近這一帶是否蘊藏了一股奇怪的力量,敵不過就必須按衪的指示去懷著「咆哮過後,明天會更好」的信念,把大小事宜都捎來身邊,咆哮埋怨一番才行?

有些困惑、也有些睏。是時候走出山洞了,我是這麼想著。幾年的時間,都該夠了,能治的都該已治好。治不了的傷,不可以怪時間不夠,是我自己不想癒合。

再偷偷告訴你一件事吧。我很喜歡填問卷,是重度上癮的愛好程度,尤其那些有機會讓我無限延伸肺話的長短問答題!2023 馬特市年度問卷,bring it on!

嗯,等一下下吧⋯⋯  ⚫️

Gunshock is making his way to 2024.

CC BY-NC-ND 4.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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