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令尹
鬼毛人 13 相关人和神的结局(完)
O县封城第四天中午,一个团的解放军终于赶到。未受多大抵抗,他们就击破了围城的数千乌合之众。一波迫击炮、几排机关枪打过去,包括“浦东王暨讨鬼大将军”牛旺苗在内的百十人当场被击毙,农民军土崩瓦解,逃亡者、降伏者不计其数。O县之围立解,但封城远未结束。
鬼毛人 12 “没人缴得动我的枪,包括你鬼毛人!”
与喋血而来的上半程不同,征途的下半程出乎意料地顺当。越是接近真武殿,路上的暴民就越少。红袖章、乡民、外地人,冲突各方好像不约而同地避开了真武殿。敲开山门,本以为将入龙潭虎穴,岂料,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派还算祥和的景象。道观的院落里已然收容了数百名土客难民。
身、心、人、我
2014年的一篇旧文,写在我转行小说家之前。
鬼毛人 11 目标:全城最安全的地方
莫副局长还是动手了。昨天下午,就在县统战部部长宋祠忠大张旗鼓成立非法武装“人民纠察队”的同时,莫伟雄在家中召开秘密会议。与他在县公安局的心腹李副处长、汪副科长密谋两小时后,三人调集了局里所有能用的人手,组成了一支十余人的突击队。半夜午时,突击队先发制人,突袭了宋祠忠在城东的官邸。
鬼毛人 10 敬生活最后一杯
我败了。学术也好,探案也罢,全部一败涂地。失败本身还不算可怕,至少能让你吸取教训,总结经验,下次再搏一记。然而,为了什么?为什么东西而搏?整理一下,我来这个O县原本是为了协助我的导师史继迁做民俗调查。然而史师被捉了,我又协助钟警长调查起了鬼毛人割蛋案,为了查明真相,救他出来。
鬼毛人 09 鬼毛人大王现真身
“苏道长?你们怀疑是他!?” 回到招待所,我刚向香梅讲完真武殿之行,她就发出了一声惊叹。她当场为老人家辩护道:苏道长是土生土长的O县人,当道士已有几十年。苏不仅道法高,道德也是出了名地高,跟一般装神弄鬼的道士神棍完全是两码事。县里每次闹天灾人祸,他都会带领门下弟子募捐救济,免费施粥施衣施药。
鬼毛人 08 全县最老的一只蚱蜢
离开O县公安局这个是非之地,钟少德和我直奔城北的真武殿。一路上的情形比前一天更加糟。除了数以百计的乡民和外地人继续露宿街头之外,大街小巷间还涌动着骚乱的气息。路过八方饭庄时,眼看门前已经有一群人动起了手。“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吃饭?!”一个外地小客商模样的男子被拦在了饭庄门口,情绪激动,手舞足蹈,“我有钱!
鬼毛人 07 鬼毛人的丛林法则
凶案地点:城北石生记肉庄。案发时间:晚七时左右。受害者三人: 铁屠夫,男,三十一岁,石生记肉庄业主。身上有三处伤。一处颈部,锐器伤,割断喉管及颈动脉,为致命伤。一处裆部,锐器伤,割去一对卵蛋。一处右手腕,三点瘀伤,均为鸽子蛋大小。两处刀伤整齐利落。
鬼毛人 06 少爷去了另一个世界
直到黄昏时分,香梅才姗姗而归。“回来了?”我问。“回来了。”她点点头,避开了我的目光。“买东西?”我见她的挎包似乎是变沉了些。“嗯,我自己用的。”她依旧是没看我,把包放进了橱柜。蘧园的服务员送来了两客晚饭。对坐在同一张餐桌两端,我们一言不发开了吃。
鬼毛人 05 要罗祖神符才肯放行
这天一早,风和日丽,西北风不算凛冽,冬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照理讲,本该是出游的好天气。然而,走在县城的大道上,看着路两旁三三两两的地铺,我提不起来多少游兴。打地铺的有少数是本地乞丐,其余多为O县乡民和外地来客,包括客商和流民。昨天毫无征兆的封城导致了他们的被困。
鬼毛人 04 全县要他命的有一千个人
和我想象中不同,眼下O县公安局警员并不多,戒备也不怎么强,在昏黄闪烁的灯光中甚至显出了几分冷清。靠钟少德的一张警官证,我们两人轻易进了门。在副局长办公室里,我们发现了一个半农民打扮的中年人,对襟袄、大兜裤、头上还包了块白毛巾,然而他脚上却是双高档皮鞋,保养得法,光亮可鉴。
鬼毛人 03 “没人缴得动我的枪。”
夜色中,钟少德警长和我一道赶往蘧园招待所。路上听见西城门口传来一通机关枪声,激烈而又短暂。枪应该是守城军队打的,不知是朝天还是朝人?眼看城外隐隐显出一大片火光,看来是聚集了不少人。城西正是炳权乡方向。难道是炳权乡的乡民?他们竟真的一路追着我们到了县城?
鬼毛人 02 “只有他能救我命!”
O县县城与上海老县城形制相近,墙高二丈四尺,长宽各两里半,四周有护城河。两城均建于明中叶,初衷均是为了防倭。不同的是,上海老县城的城墙早在我出生前就被地方士绅拆除了,O县县城则是历经多次大修,被大体完好地保留到了今天。一得知我们在炳权乡的遭遇,县政府和公安局立刻加派人手把守四座城门。
鬼毛人 01 炳权乡土改观摩记
1950年代初,一群失意的上海名流被迫到浦东乡村观摩土改,不意踏上了一片神奇的土地,这里有割人卵蛋的鬼毛人,还有大慈大悲的罗祖神教。吃了两个礼拜泥土,正待回沪之际,他们卷入了割蛋凶杀案,被紧接着的乡镇大暴乱困在了县城里。都市精英们能否逃过此劫,全蛋而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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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 谨以纪念黑色星期六86周年 勿忘历史 珍惜和平
被解放的阿土生 16 双料公仆(完?)
兴冲冲跑到爱多亚路,赤条条滚回渔阳里,阿土生重新陷入了人生的严冬。经这一番折腾,大洋钿已花得一块不剩。漫说是过大年,就连本月月底的房租也成了天大的难题,就算把身上长衫和皮鞋全当了也不够。无流可节,唯有开源。要想不困马路过年,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寻到营生。
被解放的阿土生 15 好好做人
“好了,就记到这里为止吧——” 吩咐身边助手的同时,钟探长把还剩两分的雪茄揿在了烟灰缸里,并没揿灭,眼看烟灰中还藏着点点火星…… “阿土生,你是不是很奇怪,”他微微一笑道,“从头到底我也没问你一桩事体——关于电阻的事体?”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被解放的阿土生 14 屁滚尿流
报,还是不报?这是个大问题。要是真向巡捕房举报了诸新云一伙,金定一铁定跟着进监牢,不过也无所谓,像他这种扶不起的阿斗,折了也不可惜。真正关键的问题是铜钿、铜钿、铜钿!诸新云一进去,他那笔少说也值上万块的贼赃不就被捕房一并没收充公了么?要是能把这笔铜钿搞到手,带回虎丁镇,简直买得下来一条街。
被解放的阿土生 13 重堕奴籍
古今中外,但凡人生在世,大事不外乎两桩,一是铜钿,二是名分。套用金定一留在老家那几本小洋书上头的革命原理来讲—— 铜钿是物质基础,名分是上层建筑。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铜钿就谈不上名分。上层建筑反作用于物质基础,名分又能反过来为铜钿作保障,让你安安稳稳地拥有更加多的铜钿。
被解放的阿土生 12 仆耶?主耶?
歇掉阿土生印刷工生意没几天,诸新云就带着四大金刚下了乡,继续放他的农运之火去了。他一个铜板也没为阿土生和金定一留,只留下一件东西连带一句嘱咐。东西是苏式电疗器。嘱咐是:“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要自觉,要严格按照标准自己帮自己治疗。要是让我回来发觉有谁偷懒耍滑,一切责任由你们自负——” 电疗的效果确实还有待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