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书
昨日书
散文
昨日书
昨日书
散文
踢毽子的事
今早一睁眼,我就想去客厅踢毽子,满脑子都是毽子翻飞。在朋友圈先看见下雪的消息,天气预报显示最高温度2℃,最低-2℃。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埋到下巴处,打消了起床的念头。在微博搜索关键词“踢毽子”,内容还不少。有一个简介是“一名环卫工”的账号发布了最新的动态:运动第2432天,踢毽子30分钟。
藏族餐厅的男人们
每天吃饭都是一场冒险。但首先,我们需要一个领袖,当她打开自己的美食地图,我们就在分岔路口做好了决定。大寒这一天的冒险是在菱角塘路,这是全年二十四节气中的最后一个,也是腊八,但我从来不过这个节日,今天破例,以腊八的名义行吃喝玩乐的事。领袖说,这是全世界最好吃的藏族餐厅,拖家带口攒到了13个人的局。
抑郁症患者痛恨春天,无法平衡内心与外部世界
如果不是想要停下来写作这个意念驱动着,我想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阻断那种上瘾般的连接。我用力地挥霍着时间,一刻不停地使用它、浪费它,我暗暗警告自己最好不要停下来。今天回了一封信,但也没有中断那种疲惫的上瘾感,我还是浸泡在一团又黑又粘稠的东西里,在一个又一个的故事里穿梭,我很累,可是我真的停不下来。
在马特市遇到爱 | 我现在爱上了恋爱!
我是在一个很接近春天的午后回想起全部故事的。天气好热好热,我的身体也像是装满了春天,软绵绵的。我翻遍了认识他之后的社交媒体动态。5月26日,他在送书;5月21日,我摘抄了一篇又一篇的桑塔格和纪德,正打算写《无人知晓》的同人文。我说,in his cups,酩酊大醉,这不就是爱情吗,酩酊大醉。
我沉迷 clubhouse 的事,以及它带来的紧迫感
这是我加入 clubhouse 的第四天,时间总是无缘无故地流失掉,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零点已经过了。不知道是因为时间本来就在别处流逝了,还是因为 clubhouse 的存在加速了这种流逝。我一睁眼就想看 clubhouse 上的大家在聊什么,在各种房间跑来跑去。
因为没有苹果手机没有这个app而没法说的一切
clubhouse 是在2月8日被墙的,当天我才刚把心中的担忧和紧迫感说出来,没想到那一刻来临得这么快。从我用上这个 app 到它消失,只用了 4 天时间。对于中国用户来说,在使用途中被强制下线,可能是比较难忘的 clubhouse 时刻了。
一条路 | 我们走在这条路上,相依为命
天气真冷啊,就在平整宽阔的街道两旁,矮灌木纤细的枝桠上挂满了亮晶晶的露珠,在傍晚的天色中闪着寒光。出门前给K发了一张图片,冻雨过后从植物上揭下来的一片“水晶树叶”。虽然是冰块,但轻轻盈盈一小片,接近鬼斧神工。薄又透明的叶片上脉络完整,纤毫毕现。
一些画画的时光
二月初买了新的画画本,至今已用去一半。画画的时光实在是快乐。有时候从方格本子上抬头看,只要稍微凝神,眼睛对准的事物都变成了轮廓,脑子里装满了线条。我给K发了最新画的那一张,她说也太好了,会画画。我心里叹气,说了一段我自己都不明白的话。我说,画画和滑冰一样,也要一刻不停地练习。
坟墓 | 关于2020的影像
今天是元宵节,天黑后窗外就一直响个不停。烟花一阵接一阵,吵得我很心烦。如果我知道在我头脑中爆炸的那一颗是谁点燃的,我想我会冲出去杀了他。八点过了几分,想起来今天有个片子要放映,于是点开收藏的直播链接,幸好没有错过作者从坟墓里往外看的那个开头。
一个尚未到来却似已然发生的虚构时空
已被唱完的歌Spotify 有一个叫做“每周新发现”的功能,每逢周一就会更新一次。这周给我推荐了《送别》《父亲写的散文诗》《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哭砂》,坐公交的时候,我就淹没在这些声音里。汽车声,人们说话声,很快就落了下风,只有歌声越升越高,像潮水充盈整副躯体。
抛下繁杂更新的世界
我们坐在财神殿门口,看着底下的梨花一片片似雪,风吹来的时候又像浪一般涌动。也是那一天,他告诉我们,他要去流浪。
日记者朝着死亡的前进
“开放、无限制且悬而未决的日记,其必要的结论只能是作者的死亡。”《私人摄像机》劳拉·拉斯卡罗利
勿忘见字饮水
不管世界怎么变,他们都是青春又干净的人。如果我有一刻能接近这样透明的心,那将是我最轻盈的时候。
寻找并不存在的故乡
我们会一直像现在这样生活吗,在密不透风的钢筋水泥楼房里。我们还会有种花听风的某一天吗。
再会吧!青春小鸟
藏语里用「མཐར་ཕྱིན།Tharchin」表示“毕业”,意思是“到彼岸,得究竟,圆满,彻底,透彻”。
我最近在逃避写作
我越是严肃,越是一本正经,越是显示出一副忧郁的面孔,就越是难以获得轻盈生活的可能性。
高考:输了,我将大哭一场
我们完全被排斥在那个世界之外,徒劳地谈论着无力改变的一切。每一次类似的消费品出现,我们还要为其贡献流量和素材——我们就是孩子口中“诋毁他们”的人,是他们的“敌人”。
此中有真意
原本水缸并不是用来许愿,但人见了,忍不住抛撒愿望,心想必定灵验。至于道观里供奉什么神仙,却一概不知。
梅葛 | 史诗传说里无缘无故的神
天神找人种,山山箐箐跑,遇着小松树:“小松树,小松树!你是好树子,你若有好心,请你告诉我,你看见人种没有?”“人种我没见,要是遇着了,我的叶子硬,戳也戳死他。”
后弦:我又从西厢过,十二年前的白日梦
我后来才知道,《昆明湖》是后弦游北京颐和园中昆明湖冬景后做的一场梦,歌里的昆明湖既不是当时颐和园中的昆明湖,也不是今天昆明的滇池,而是一个只存在他梦里的故事。
我的围炉:生于火塘边
篝火是未被驯服的火,是暂时借来的,很快就要还于天地。而火塘的火,是睡在堂屋中央的卡尔西法,人醒来它也醒,人睡去它也睡。
年轻时幻想与文字结伴
妈妈,我更新一下我的梦想:成为诗人。
有人想我活到三十岁
务必请你,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万次,毫不犹豫地,救我于这世间水火。
树枝孤鸟,飞往雨过铺
反正,我真是迷恋生活呀。因为这个迷恋所以把迷恋的人都拉在一淘,大家胡作非为。
九月结束时叫醒我
当我敲下这行字,无聊的时间蛋糕又扩大了一圈。
辞职后我想到处走走
从我开始暴露自己的年龄,就像是被什么陷阱圈住了,于是我慢慢变回一个不太高兴的、二十多岁的笨蛋。
关于我父亲的一切
我的父亲是一个很烂的人,但这个人真的将最好的一部分留在了我的院子里。
女菩萨
我梦见母亲变成了身穿绿衣的女菩萨,她高举烛台烧死了父亲,随即又被我烧死。
南方车站的聚会
南宁下着雨,一早就下雨。在一节车厢内外,穿过雾气腾腾的山川河谷。终于有一天,我在现实里见到了它。
不要减速,拐个弯就掠过童年
人生最可爱的当儿便在那一撒手罢?
何处是我家
这一个月可以算得上是颠沛流离,生活揉做一团,记忆放慢后,只想得起来离开时悬在头顶的月亮弯弯,也跟着一颗星走。
让更多的女人上山喝茶
我说了这么多的误会,也多得你一路听下来。
周末我隐居
那天吃着饭,院子里就飞来了喜鹊,正好是新年。我不敢声张。
谁会问我何时归故里
天下母亲都可以适当交换一下女儿来爱,不要只爱一个,也爱一下别人家的女儿。
我吃下一颗圣女果
你伤害我,那我就杀害我自己。
但没有办法,还是好想唱歌
她想,在唱之前,得先想好该怎么唱。于是她就站在那里想啊想啊。
戴耳环好痛,漂亮好痛
天下母亲都擅长这件事,她们将女儿当成是一种体面,可以物尽其用地给她佩戴首饰,也可以将她当作一件首饰佩戴在自己身上。
有千金难买旧岁,无一文也过新年
我还能喝点米汤呼吸也还没断 / 你们有什么可开心的 / 我还活着 / 你们怎么笑得出来。
腾冲的一个下雨天
当落日西沉到蔚蓝色的山峰下面,一位年轻的中国女子骑马走过城门,她那黑白杂花的小马驹背上披着鲜红的龙毯。
我喜欢房屋胜过田野
房屋更诗意,因为里面住了人。
用一颗虎心,面对人世的无常与借代
深夜,她拥有模仿老虎 / 一跃而出的力量和雄心
从此不敢看观音
选择一个地方、一座城市和它所拥有的一切,就像是找到一个与童年相像的地方,并设法留在其中。
隐形眼镜是我的义肢
你已经失去了,你必须依靠这个家伙的辅助,才能重新获得观看世界的自由。
秋天打柿子,冬天踢毽子
如果要从混沌的时空中重新确认那个坐标,我想这样描述:它是一个漫长又短暂的区间,是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十年。
风格写作练习丨梦境 之 白色房子
天快亮了,我必须要回到列车上,她还在那里等着我。
太阳花
那株错生的太阳花,我小时候种下它,就像是种下我自己。我的父母将我折下,我就要学会自己扎进泥土里,再重新长出来。
绵绵若存
被我爱过或恨过的人,都要去过一种我总算知道又不能知道的生活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
仿佛天气好的时候,它的样貌也如此,像那只不怕人的猫,懒散地躺在太阳地下,躺在这寂寞的山脚。谁也没等,谁也不会来。
故人南北一般春
每个人都在想方设法地“上传春天”,我们让自己活在互联网中,并且建造它。
故人啊,你果然一去不返了吗
“如果我房子好一点的话,我早就想与你相见了。”
不能摊在太阳下的东西
在短暂金光未褪之际,这世界就飞快地容不下任何有自尊的人了。
网络没有穷乡僻壤
我与我的同胞所站立的每一寸土地,都已经成为废墟。
最涵泳天真 一棵仙人掌
这里是西边,太阳很晚才落山,因此总感觉还有很多时间,还可以见很多朋友。
今晚不能去旅行了
你读《三遂平妖传》,写胡永儿的前半生,画了一个骑虎的少女,在月光下摇着扇子,多明亮畅快啊。
云南人上街去买草
清代到云贵来做官的吴其濬写道:“余留滞江湖,久不见蔓菁风味。”
从 It’s my duty 到“最后一代”
从过去那种永恒的一去不复返的青年状态,退回到三五岁的孩童时期,不惜以自刎的方式来惩罚“令他伤心的大人”。几千年来如此,几千年来都是哪吒自刎。
边疆、民族与宗教:我小时候的宗教经验
我的回族同学,那个百口莫辩的穿青人,还有我自己的民族身份,统统被隐去了,只剩下一个“云南人”,进而笼罩在“中国人”这个更大的身份下。
边疆、民族与宗教:感谢上帝冒雨到教堂
他问我从哪里来,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但我想他日常也是这样问的,主要还是针对基督徒,或许对方会回答他,自己是来自哪里的教会。但我没有这样的答案。
在鹅毛树下唱低俗山歌
两人均表示因一时兴起在公共场所演唱了低俗山歌。
总有一天我要生活在现实世界里吗
“爱丽丝,总有一天我要生活在现实世界里了吗?”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对着一个并不存在的兔子洞发问。
边疆、民族与宗教:汉文化的纯粹飞地
到了十八世纪末,汉人已经占据了云南全部人口的三分之二,从此奠定了云南的人口格局。云南人的前提便是中国人,不言而喻的含义便是中国的云南人。
Matters 成就清单丨认识了很好的朋友
单独存在的避难所是迷宫中的高贵之处
边疆、民族与宗教:“婚姻诈骗案”中的缅甸新娘
罪犯竟摇身一变,成为现代社会里和平的“买主”,而女人变成了可以被占有和“消费”的物品。
边疆、民族与宗教:国歌不会唱,就不是中国人了
此后,约翰就在贡山、丽江、昆明三地的监狱中度过了31年。据约翰说,当时贡山监狱关押的人员有六七百人之多,后来人太多关不下,把他们转到丽江,10个人的手臂捆着排成一排,经维西到达丽江。
我不愿做祖国的儿童
每一个词条都费尽心机,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买它,并将它当作送给自己的礼物。偷着乐吧,我的孩子们。
出腾冲记
妈妈,我们失去了高黎贡山,植物也离开了我们。
请到万水千山配合做核酸检测
感觉不可思议,爱我的人因这座城市的天气对我感到抱歉。
我们是祖国的虚弱用户
说出他的名字是苦涩的,一个争取自由的公民死在了监狱中。面对他的亡灵,活下来就是犯罪。
在蜗牛壳里的日子
当男人说自己抽六块钱一根的香烟,我福至心灵想起自己一块钱一根的卫生棉条,一块钱一片的卫生巾。这样的比喻,还应该多说一些。
词汇总是让学者们感到尴尬
当他们一本正经想要寻根溯源,这些词汇背后总会有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狠狠戏弄他们一番。
在通往道德的途中
理性不止一次地遭到可怕的失败,野蛮从而获取最大的胜利。
假如自杀是美丽的
那时世界也每天发生数以万计的新闻,各种各样的人相继离世,有人不幸遇害,也有人在夏天自杀。
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他又翻到一首秋天的诗,关于山色湖光,关于记忆中那个滔滔不绝背诵古诗的孩子。
身体里的山火
江水枯竭,河床裸露,农作物受灾,缺水,各大城市限电断电,到处都是高温预警,红色,黄色,橙色,在视网膜上叠成一片,迅速烧遍了大江南北。
走不出旧时代的人:棺材穿在身上
很多人在做这样的事,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庞大替身,自信无法被击败的,这样他才能够安然活在自己幻想中的公元七世纪。
走不出旧时代的人:大长今与韩国文学
没有新的政治想象和思想就不可能有新的文学。
昆明九日
一座城市想要实现的开放、包容和国际化,统统落空了,像烂尾楼一样怅然若失。
第一颗炸弹落在我们头顶之前
战争开始了。也就是说,一个违反人类理性和人类天性的事件发生了。几百万互相对立的人们,犯下了世界所有法庭用几个世纪都记录不完的无数的残暴,而那些这样干的人们,当时并不认为这些是罪行。
爸爸,茉莉能拯救我的生活吗
我对"爸"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了,不过是天底下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男人,因为命定的亲缘让我们得以走近了一些,可以看见寻常人见不到的样貌。
USDT支持功能:一起来放电子烟花
实现数字美元的梦想吗,创作者可以得到更好的收入吗,目前都只是一种展望,但希望拥有这束烟花的人玩得开心!
人闲桂花落
无论我身在何处,在客厅写字,在房间里躺下,她总是将信号递来,像是一封又一封热烈而多情的信,但无需回应。
盗版与非人性化的生活
一旦Z-Library不存在了,世界似乎就变成了原先被设定好的那样:也许只有有钱人才能拥有无穷无尽的免费知识。
立冬忍冬
山盟不以风霜改
见碧水丹山,黄芦苦竹
长毛象有一只吟诗的青蛙,也许是借用了某位政治名人的典故,但并不重要,只是它每天不定时念诗,像是在那里已经活了几千年。
我们将旧的新冠带到了新的一年
我喜欢这种对身体的形容:过劳风险低。
惟见君行久,新年非故年
今天我要写一写新年,在它还没变旧的时候
俄乌战争一周年:我们都成了旁观者
这是我们与过去的人们不同的地方,他们如果自己不是受害者、肇事者或目击者的话,就只能听到些流言、或黑或白的传说,而今天,战争像连续剧一样在我们眼前上演。
我在 Liker.Social 的奇遇人生
如果你想了解短文字版本的我,请到这里来玩。如果你对"长毛象"早有耳闻,却迟迟未能纵情跳入这个兔子洞,不妨从 Liker.Social 开始。
ChatGPT 三两语
作为一个 AI 语言模型,我不能教你如何成为小三。
二十一世纪恐怖
我们爱,它就吸食我们的爱,我们恨,它更是乐于吸食这恐怖的力量。
我的爱国生活
2008 年,我还是个小学生,站在国旗下默哀。
历史的沉默与创伤
“只有在整个社会的支持下,人们开始体会和面对文革这段伤痛的历史,让被隔离的创伤开始被交谈,才有可能将疼痛缓解。”
我们看荷花
这盛大的夏天
当政治恐怖变成性符号
人类就是过去、现在,以及毛泽东梦女。
迷人的小东西
在所有虚构的故事中寻找如此渺小不起眼的戏剧性,并将其编入自己那沉得无法再托起的真实人生,应该不算是一种罪恶吧。
被汉语和普通话争夺的舌头
“普通话饱具权力、权势色彩的可通行、可公度的话语流,类似于美国的赫伯特·马尔库塞所谓‘全面管理的语言’。它既有滔滔不绝的语势——以保证自己理由在握,道理在手;也具有高度的挤压力——对其他话语方式将形成极大的威慑,以期保证自己的无限权威性。”
在一只洋葱里只有洋葱
清澈如一颗行星,注定/要闪光,恒久的星座,水的圆玫瑰/放在/穷人的桌上。你不伤害,我们就哭了。——《洋葱颂》
文学可以是怪物吗
一个共享的幻觉,在这幻觉中潜入广袤的海洋,人幻想自己是一个温柔的泡沫,是一体的一部分。畸零之心落地终成家园,庇荫成泽。
灯下草虫鸣
葱韭这样的植物,除了“利用者”的视角、悲情地自我比拟的视角来看,其实它的生命如此明朗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