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避開的沉重話題才是我的枷鎖。

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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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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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有這麼一次機會,我想以旁觀的身份重新回到我的童年,親眼看看自己的成長樹,是從哪裡被砍斷,又從哪裡長出了新芽。

人生中有一段時間,我在努力遺忘過去的經驗和臉孔,想要甩掉我對其他人類的敏銳感知力。 “既然對大家來說都是不重要的事情,那我也不要了”,抱著這樣的想法努力捨棄一切時刻和情感,對那幾年的我來說頗有成效。

看到這個話題的時候,第一眼真的想不到很具體的時刻。一邊上班一邊大腦開始回憶,慢慢湧現了太多的時刻了,一時間很難想清楚我是想回到幸福的時刻、悲傷的時刻還是遺憾的時刻。有很多對自己覺得難過的時刻,也有對他人覺得抱歉的時刻。大多數都和當時的心情,情感有關係。 (所以我自判:我是一個細膩的人。)

最想回到過去的哪一刻?

一個最重要的時刻,最想回到高中文理分科的時候吧,沒有跟父母坦誠聊自己想學的專業。那時在文理之間選擇了文科,但我真正想學的是美術。在當時的日記中只是寫了“想學美術”,沒有開口表達就放棄了。

一個是對美術的興趣一直都有吧,我記得當時知道鄰居朋友的哥哥學美術的時候,瞬間就對他產生了巨大的興趣,會很想和他熟悉起來,看他畫的東西,問他畫室的事情,問他畫畫的時候在想什麼,也問他可以教我畫畫嗎。不過當時比較流行同齡人一起玩,他好不容易放假也要跟同齡人去打籃球,其實也沒時間跟我講這些啦。

還有就是陪表妹去的暑假班,舅媽怕妹妹無聊就問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去上暑假素描課,工具和課都藉妹妹的,一起上了有五六節。在畫室的記憶很深刻,每次都是安安靜靜戴個mp3畫素描,老師誇我畫的好的時候,我也總覺得是因為我是裡面最大的小孩所以畫的才不錯。現在想來每次畫畫的專注力才是最棒的,那時候也能多多表達出來就好了。

第二是反覆想起這個時刻很多次,一次又一次的我終於分析出來,那個時候的我已經失去了對父母的信任,才不至於連自己最迷茫的選擇時刻都沒有開口問過父母,甚至連上一個畫畫暑假班的話都沒有說出過來過。又在家庭和金錢方面過早的成熟,我們家是一個不易的家庭,我很小就敏銳的知道這一點,所以極力扮演者溫順小女兒的形象。

長大後也順著自己的心意,送自己去學了素描班和水彩班,始終不像美術科班了解的那麼系統,也沒有那種獨特的繪畫氛圍。現在也就和美術這條路越走越遠啦,只剩下一點興趣在支撐。

我想回到那個時刻,就勇敢的和父母商量我的愛好和方向,同意或拒絕,這件事情都可以翻一頁了。而不是每次想起,都是年少的我輾轉反側做出了退一步的決定,那一頁就懸在風裡,拿起畫筆就想起。

CC BY-NC-ND 4.0 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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