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犹太人犹太性:以色列与加萨走廊主题书单
近几天加萨走廊战火再起,资讯片断零碎,让人一时半刻不知道如何梳理脉络。阅读相关著作或许是个可以进入状况的作法。我想到去年五月的主题式读书会为「流着奶与蜜之地」,我们读些以色列与犹太裔思想家的著作,讨论到的作品来自萨依德、艾默斯奥兹,甚至是弗洛姆。
犹太人(Jewish)称非犹太人为Gentile,这个词汇可能比较少人听过,它主要被犹太人用来区分群我。有些世俗化的犹太裔美国人,甚至被Lewis Namier 讽刺为「战战兢兢的业余基督徒」(trembling amateur gentiles),以撒柏林更以此自嘲地创了个“TAG” 读书会。
到底什么样的人才是「犹太人」,什么是「犹太性」,在诸多离散犹太人(Jewish diaspora)的众多面貌我们似乎也有点迷离了:阿什肯纳兹(Ashkenazi Jews)、米兹拉希( Oriental Jews)、塞法迪(Sephardi Jews)、极正统犹太教徒(Orthodox)、哈西迪(Hasidic)、世俗的(Secularism)…
即使如此,我还是试图从阅读中搜罗犹太人对于犹太性的想法与定义,不想迷失在字句流转之中(lost in translations)。
犹太的「我不同意」
《忽然一阵敲门声》的作家艾加凯磊(Etgar Keret)表示,「我不同意」(disagreement)是犹太文化里最宝贵的一件事,圣经里面记载着如亚伯拉罕与约拿这些异议者的名字。这边的disagreement,与同为犹太裔的金柏格大法官(Ruth Bader Ginsburg)的“I dissent” 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的应许地:以色列的荣耀与悲剧》亦提到以色列犹太人具有的虎刺巴精神( Chutzpah ),本质上「反权威」,同时具有「大胆」、「厚颜」、「公然冒犯」之意,且不惧尊卑[1]。
至于英国籍犹太裔史家东尼贾德(Tony Judt)诠释犹太传统的意思类似,而且我更喜欢这种包含自我反刍后提出异议的表达方式: Dafka (希伯来文,意味「方向相反、叛逆」)。他说,「我更愿意召唤昔日那种不受正统意见影响的犹太传统:一个懂得开启对话而不是封死对话的传统。犹太教对我来说,是一种深谙集体性的自我质疑、坦率地说出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文化,有一种让人难堪、表达异议的、像一样的气质。」
以色列与周边阿拉伯文化圈的关系
以色列复国主义者桑维尔说,他们当「效仿先人,用刀剑赶走占有土地的部落」…而那些阿拉伯人应该「收起帐篷并悄无声息的离开。」
其他犹太人倒不一定这么想。作家凯磊直指以色列是个根据一本书来建立的「科幻国」(Science fiction country)。
政治哲学家柏林对在地图上凭空造出一个国家(指以色列)倒是没什么意见,然而,这些地方在犹太人来之前还生活着其他人,这点让他感到羞愧。当犹太人从原先生活的欧洲被迫或自愿抵达了巴勒斯坦,以色列作家艾默斯却发现整个大世界又朝着他们叫道:「犹太老,滚出巴勒斯坦。」[2]
面对在地阿拉伯人的反弹,以色列衍生出个特殊的组织生产群落:基布兹(Kibbutz),他们铸剑为犁(beat swords into plowshares),成为真正字义上的农村武装青年。
以色列本身对于国族议题更分成了两派,各有优缺:左翼忽略恫吓而在意占领,右翼在意恫吓却忽略占领。左翼运动Peace Now 虽然能引起社会的回响,在战火重燃之际,被更喧闹的枪炮声给盖过。
有人曾讽刺地说:「阿拉伯人不过是骑在马上的犹太人。」[3] 以血缘来看或许是如此,这种文化上的差异是否巨大到会引起战争,还是文化差异甚微,纯粹是种「微小差异的自恋」(the narcissium of minor differences)[4],一切不过是个资源争夺的借口,这就有待商榷。
「阿拉伯人是弱方,很快地,他们就会变成新的犹太人。」[5]
风水轮转,人群离散,互相以炮火回敬之际,读再多的书,也看不出什么时候会有休止的一天。
推荐阅读
[1] 沙维特,《我的应许地:以色列的荣耀与悲剧》
[2] 奥兹,《爱与黑暗的故事》
[3] 萨依德,《东方主义》
[4] 佛洛依德,《文明及其不满》
[5] 奥兹,《地下室的黑豹》
有朋友推荐《哭泣的橄榄树》,它被称为萨依德巴勒斯坦论述的体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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