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禍相倚的砷:砒霜、烏腳病、血癌藥、半導體

Gem 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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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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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聽到「砷」可能會有些聯想,包括烏腳病、砒霜、癌症等。到血液科後,反而因為它對治療特定白血病(血癌)有一定作用,而又對這物質多了點親切感。剛好在臨床上遇到了慢性砷中毒的白血病病人,便開始思考「哪些人會砷中毒」、「砷中毒典型表現為何」,以及「這個治療血癌的物質,是否也會導致血癌」這些問題。

哪些人會砷中毒

砷污染是個世界性的問題,台南北門一帶更是因砷污染地下水,在民眾飲用後演變成烏腳病的流行而廣為人知。

雖然隨著大家對於環境保護與人體健康意識的提升,重度污染的情況減少,直到現在,砷污染的問題仍然存在。不只是在北門,彰雲嘉南沿海,離島、宜蘭,乃至新竹,在 2017 年的飲用水砷含量與慢性腎臟病研究中,也是水中砷含量較高的地區。當時不免好奇,以台灣職業病致癌物列表中,砷主要還是和農藥使用較為相關,怎麼在新竹尤其是竹科這種房價連年高漲的地方也有這個問題。

後來才發現,原來半導體砷化鎵 (GaAs) 是個重要的半導體材料,在4/5G時代有高度需求。

台灣學者採檢新竹工業園區的地下水砷濃度,發現遠超過竹北與香山區地下水的砷濃度。2020年的研究,更在半導體鏈員工身上,發現生產組與維護組在尿液、毛髮與指甲的濃度高於控制組。

勞動部職安署衛教單張更以電子業工作的個案為例,提醒大家砷中毒是相關從業人員必須要警覺的潛在風險。

砷中毒典型表現

砷中毒還可以分成急性與慢性的中毒。急性中毒的情況包括被下砒霜,會有腸胃道症狀、肺水腫、心律不整乃至死亡。慢性的表現則更為多樣,我們用一張圖來整理。

因為我的興趣在血液學,也特別整理了砷對於骨髓以及血球的影響。砷在動物與人體研究中,可能會造成白血球低下、貧血、溶血、紅血球發育不全,與血小板不易聚集的問題。

砷是否會導致血癌

既然砷被列為致癌物,它到底會造成什麼樣的癌症呢?勞工保險條例第三十四條第一項之「勞工保險職業病種類表」列出了皮膚癌、肺癌、肝血管肉瘤、泌尿道上皮癌、腎盂癌等癌症,卻沒有血癌。

Axelson (1978) 與 Ott (1974) 等人發現瑞典銅礦工人有更高的機率出現淋巴瘤,而日本 Yorifuji (2010) 的研究則指出受砷污染的毒奶粉一代有更多的人死於白血病。我們看到上述數篇研究指出相關性,機轉上也可以解釋,卻難以像上述癌症一樣有更為充足的證據,這大概也和血癌(白血病)是個盛行率低的疾病有關。

小結

整理了這些並特別發文,就是想提醒大家:砷中毒不只是個老問題,現代人還是可能會踫到。希望大家對於砷所造成的症狀也有所警覺,檢驗尿砷含量是個林口長庚有的項目,也歡迎想知道的人多加利用。

謝謝郭明宗醫師與顏宗海醫師的指導,如本文有誤請不吝指正,文責在我。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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