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之行側記:凡爾賽文學與其他

津轻海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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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字:凡爾賽文學/無腦炫富/習近平/鬱達夫/司馬遼太郎/遊記的文學性和顛覆性/// 摘要:隨著國際旅遊大普及,遊記文字或遊記音像作品也大普及。但好的遊記與好的文學一樣總是稀缺品(因此才可貴)。從邏輯上說這倒也不奇怪,因為遊記本質上就屬於文學。於是,品評遊記也就是品評文學了。近年來在現代中國文學當中出現了一個文學新品種——凡爾賽文學,其中也包括遊記。凡爾賽就在巴黎附近,於是就有了這篇巴黎之行側記。
2024年6月初,巴黎塞納河邊傍晚(Photo credit:津輕海峽)

以下拙文討論的是遊記。但我希望拙文本身也是有料的遊記,而不是抽象的空泛討論或思辨。另外,我也要在這裡舉出我心目中的優秀遊記的例子,並簡短說明為什麼我認為它們是優秀的。

之所以要有這樣的一番討論/申說是因為看到太多的遊記(包括遊記音像作品)都是單調乏味的流水賬,缺乏有趣的視角,有趣的思考,有趣的言說,有趣的新知,而這種缺乏是遊程的昂貴或旅遊目的地的難至都無法彌補。

順便說一句,很多世界級的文學寫作高手(如現代日本作家村上春樹,如文藝復興時期法國作家蒙田)寫起遊記來明顯笨手笨腳,呆頭呆腦,結果自然是無聊乏味。看來真是隔行如隔山,即使在行內的相隔也是如此。 (網路搜尋這方面的實際證據可謂舉手之勞;歡迎提出反證,哪怕是一兩句話的反證。)

討論遊記問題當然可以以到任何地方、任何國家的遊記為例。這裡以法國巴黎遊記為例,純粹是因為方便。

法國/法國旅遊與凡爾賽文學

法國文化當今世界以及在過去的100多年裡具有一種超過其他國家的影響力,其表徵不但包括法國多年來是世界第一旅遊大國(是全世界最多的遊客心嚮往之的頭號國家),也包括凡爾賽文學在當今世界人口第二大國中國橫空出世,大行其道,影響力巨大,以至於超級喜歡管制言論的中國共產黨當局都覺得成問題。前不久,當局一度下令打擊、取締。

以巴黎附近裝滿藝術品的凡爾賽宮命名的凡爾賽文學是無腦炫富的別名,即冒充高級、高端、高雅、高貴,昂貴,其特徵是言說者只是炫耀名牌,但明顯是頭腦空空,目光如豆還要冒充視野廣大(這種冒充被當今中國網友稱作「裝逼」)。凡爾賽文學從問世的第一天起就成為眾人的笑柄自不待言。

在中國,凡爾賽文學式遊記有一個非常著名的代表作是:

我第一次去古巴,就曾专程去海明威写《老人与海》的栈桥码头边体会;第二次去古巴,则去了海明威经常去的酒吧,点了海明威爱喝的朗姆酒。

這則當今中國凡爾賽文學代表作的作者是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總書記、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從這個意義上說,中共官府所宣傳的在政治上「定於一尊、一錘定音」的不是皇帝、勝似皇帝的習近平也絕對是世界頭號凡爾賽文學生產者。

習近平身體力行積極從事凡爾賽文學的創作之所以受到千百萬中國人和外國人的竊笑(中國人在中國國內公開嘲笑則有可能會進監獄),是因為眾人普遍認為他胸無點墨還要冒充學富五車,走到美國、英國、法國、德國都大曬書單裝。在這裡,他又明顯是把地名、人名和書名當作名牌來炫耀,明顯不懂海明威或《老人與海》。 (證據:習主席死活也不肯/不能具體說他為什麼喜歡海明威,喜歡《老人與海》,就像是他死活也不肯/不能具體說他為什麼喜歡莎士比亞,馬克吐溫,福樓拜,歌德,托爾斯泰,為什麼喜歡他們的某部作品。

因為凡爾賽文學是廉價的,有意無意地賣弄凡爾賽文學才是可笑的。這裡所謂的廉價是指低級、低俗、低劣、幼稚,炮製起來不用費多少功夫或腦筋。例如,我現在隨手就可以炮製一則:

那天,我开着我那辆灰色的梅赛德斯-奔驰300SLR乌伦豪特库佩跑车,身穿一件蓝色的阿玛尼衬衣去见比尔·盖茨。结果他一看见我就笑,说是我的衣服颜色和车的颜色不怎么相配。虽然他没怎么大笑,但他确实好可恶,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我要說,我在這裡隨手炮製的這則凡爾賽文學要比習主席或其麾下的寫作班子炮製的要高明得多,高超得多,文學得多,富有營養得多,更超越凡爾賽文學得多,因為它包含更多的可以令讀者微笑或大笑的戲劇性,包含一言難盡的幽默、諷刺、挖苦、自嘲、嘲人。

說到這裡,我簡直要忍不住對它來一番文學細讀分析,就像我先前細讀分析莎士比亞戲劇著名的段子或詩歌一樣。但我想來想去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我害怕被認為是自吹自擂,是老鼠上稱鉤自稱自。

然而,人們也不能不承認,凡爾賽文學雖然低劣,但它也是一個有趣的話題。人們由凡爾賽文學可以獲得許多的啟示和娛樂,

同時,人們也應當認識到,凡爾賽文學這一頭以及這種富有中國特色的文學品種的勃興毫無疑問顯示了法國作為一個文化大國對當今中國的影響。

怎樣才算是(或,不是)凡爾賽文學

身為一個認真的讀者和寫手,我當然對凡爾賽文學的由來、特徵及其可笑了然於胸,而且也對自己是否有意無意地炮製出凡爾賽文學或涉嫌炮製十分警惕。

寫出上面一段話並非要炫耀我多麼與眾不同,技高一籌。恰恰相反,這段話只是說我是一個俗人。實際上,在下筆行文的時候,任何一個稍微有點羞恥感或有起碼的敏感的寫手(其中既包括莎士比亞級別的超級寫手,也包括小學生級別的寫作新手)都必須考慮自己的文字產品是否會成為笑料。

今年6月去巴黎旅遊時沒有順便去凡爾賽,但由此寫出的巴黎遊記(準確地說,是“巴黎之行側記”)引發了凡爾賽文學的問題和話題。這使我得以對這個非常有趣的話題/問題再來一番把玩,玩弄,討論,引申。

這裡的上下文是,拙文「巴黎之行側記:重讀橫光利一」發表之後,我非常喜歡的馬特市寫手【Shawn】在我文下留言使我不禁想起凡爾賽文學。這篇留言一方面刺激我對凡爾賽文學問題有了更多的思考,一方面也刺激我對怎樣的遊記才是好遊記(才沒有凡爾賽文學的騷臭)有了更多的思考。

我必須說,在拙文之下,【Shawn】與我的往來應答本身就是一幕富有社會科學和文學意蘊的有趣的短劇:

 Shawn——好有钱啊。
津轻海峡——神马意思?
 Shawn——有钱才去巴黎,祝玩得开心。
津轻海峡——巴黎是全世界吸引游客最多的城市,犹如麦当劳是吸引食客最多的快餐店。当然,这种类比有它的局限性,但其核心思想还是不错的,这就是,连阿狗阿猫都可以蜂拥而至、而吃的地方或食品肯定不是阁下所谓的“好有钱”的人才能去、才能吃的旅游地或食品。

夠敏感的讀者在這裡可以看到,以上這則絕對寫實的情景短劇雖然非常短,但結合【Shawn】與【津輕海峽】在馬特市發表的堪稱大量的文字,結合兩人不同的教育背景、社會背景,以及兩人有意無意在這裡打造的不同的人設,這則短劇包含了太多的言外之意,涉及許多難以言說的話題,那些話題即使是在馬特市這樣的言論自由市場也難以言說(即說不好會導致得不償失,造成更多誤解、誤讀)。

這裡應當指出的是,面對難以言說的諸多話題,【津輕海峽】很是滑頭,刁滑,雞賊,選擇盡力避重就輕,說話只是挑選說起來可以四平八穩不得罪人的話題或方面來說。

謝天謝地,四平八穩不得罪人的話題也可以是有趣的,含金量充足的。

法國作為旅遊超級大國面臨的問題

巴黎並不是很有錢的人才能去,這一話題就是典型的四平八穩不得罪人的。但這個話題說起來可以很有趣,含金量充足。

比如說,在美國,即使是在快餐店麥當勞打工的人(即拿最低工資的人)假如很想巴黎遊也不難,只要在其他方面節省一些,節省一段時間,就可以省出足夠的錢來個巴黎三日遊或四日遊。 (據說在聖誕節假期期間,遇到旅行社的促銷活動,法國旅遊可以非常便宜,不比美國國內旅遊貴。)

然而,【津輕海峽】把巴黎這個世界著名的旅遊勝地與世界著名的廉價快餐店麥當勞相提並論,聲言“連阿狗阿貓都可以蜂擁而至、而吃的地方或食品肯定不是閣下所謂的'好有錢'的人才能去、才能吃的旅遊地或食品”,這種說法大有可能使生就一副玻璃心的法國人感到很受傷,感到莫大的侮辱。 (要知道,法國人也是人,肯定他們當中肯定有長著玻璃心的人,而且總數量不少;但這樣的人在佔法國總人口比例多大是另一個問題,是一個社會科學問題,這裡不擬多談。

從另一方面來說,【津輕海峽】的說法或他指出的道理說不定也會讓法國市政當局思考琢磨怎樣才能提升旅遊者的經濟檔次,讓巴黎也能來個一箭雙雕或三雕,既能讓政府和商家獲得更多的旅遊收入,還能讓遊客不覺得到此一遊是被宰了(性價比不高),同時又能緩解招致巴黎市民抱怨的旅遊過度問題。

事實上,世界各國的旅遊城市、旅遊地都一直在殫思竭慮琢磨這樣的問題。而巴黎之所以連續多少年是全世界吸引遊客最多的城市(即使是那裡掏包的小偷不少),毫無疑問也是因為它解決這問題解決得比較好——假如不好,法國絕對沒有辦法阻止世界各國遊客用腳投票投奔其他國家。

說到了這裡,我也要聲明這裡所謂的比較好只是相對而言,即很可能是有人覺得好,有人覺得不好;有人覺得正在變好,有人覺得正在變得不好。

就我個人而言,我的首次巴黎之旅在那裡只是不到一個星期。因此,我對巴黎的看法,我在那裡逗留期間的感覺必然是表面的,粗淺的,而且是充滿成見的。

我對巴黎的好感當然少不了我的成見,而這種成見是來自我自己多年來的文學/新聞閱讀以及和音像作品觀賞。但我的成見顯然並非建立在子虛烏有之上,因為它可以而且也確實經得起事實的檢驗或考驗。這篇拙文的題圖照片就是一個證據。

先前看到有新聞報導說,巴黎之所以能讓全世界千百萬遊客感覺到此一遊比較舒服、巴黎之所以能長期佔據世界旅遊城市第一名的交椅,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巴黎的景點較為分散,而巴黎市政當局比較善於安排和引導,遊客於是可以在巴黎四處散佈,散步,不容易覺得擁擠。這次巴黎之行讓我得以印證先前看到的新聞報道確實是實有其事。

本文題圖照片中的景色是2024年6月上旬的塞納河邊。彼時夕陽西下,涼風習習,塞納河上遊船不斷駛來又駛去川流不息,河岸寬敞的散步道人來人往,更多的人席地而坐,河中的遊船和河邊的人都說不上擁擠。在那裡散步徜徉或席地而坐的人,無論是當地人還是遊客(我猜想大概是巴黎當地人居多或占一半)都會感覺心曠神怡而不是心煩亂。

優秀的遊記:鬱達夫

優秀的遊記作品就跟優秀的小說作品一樣稀缺(因此可貴),但因為有幾百年前的累積絕對數據量也很大。由於讀者的口味不同,不同的讀者對優秀的作品有不同的看法。鑑於對什麼是優秀的遊記提出一個可以包羅萬象的定義或總括說法是不可能完成的使命,我在這裡只能提出我的一偏之見,一家之言。

在我看來,就現代中國文學而言,鬱達夫的遊記是超一流的。鬱達夫的遊記也不是篇篇都是超一流,但他的北京(北平)遊記「故都的秋」無疑是:

不逢北国之秋,已将近十余年了。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总要想起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在北平即使不出门去罢,就是在皇城人海之中,租人家一椽破屋来住着,早晨起来,泡一碗浓茶、向院子一坐,你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听得到青天下驯鸽的飞声。从槐树叶底,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或在破壁腰中,静对着象喇叭似的牵牛花(朝荣)的蓝朵,自然而然地也能够感觉到十分的秋意。说到了牵牛花,我以为以蓝色或白色者为佳,紫黑色次之,淡红色最下。最好,还要在牵牛花底,教长着几根疏疏落落的尖细且长的秋草,使作陪衬。

「故都的秋」的這一段是優秀遊記文字的一個好樣本。

一般的遊記(即眾讀者今天所能看到的95%甚至是99%的遊記)多是停留在「陶然亭的蘆花,釣魚台的柳影,西山的蟲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鐘聲」這樣的名牌/名頭羅列上。這樣的名牌/名頭羅列既可以是文字的,也可以是音像的,不管是哪一種都令我不屑,因為我覺得這樣的羅列是凡爾賽文學的貨色和底色。

然而,鬱達夫畢竟是鬱達夫。他的名牌羅列只是虛晃一槍,他接下來寫出秋天在北京的所見、所聞、所感、所思讓我這樣的自視甚高、自命不凡的寫手不得不嘆服,不得不甘拜下風,因為他能既言簡意賅又細緻入微,呈現出一種令人欣喜的敏感、思想、見識、偏好。

這種漂亮的文句當然是來自鬱達夫的先天才分,也是來自他的後天修養,還來自他的一時靈感,絕對不是我輩絞盡腦汁耍聰明就可以追得上或模仿個大致差不多的。

多年前,在讀了鬱達夫的「故都的秋」之後,我一直在想,我要是在北京過幾個秋天,我能寫出什麼描寫秋天的北京遊記或回憶來?說到這裡,我要招供:我有機會在北京過了好幾個完整的秋天,也感覺北京的秋天很好,但幾十年過去直到到現在一直沒能寫出可以讓我自己覺得差強人意的什麼玩意兒來。

優良的遊記:司馬遼太郎

就北京遊記而言,已故的日本著名作家司馬遼太郎的中國遊記《從長安到北京》在我看來也是超一流的。

1976年下半年,司馬遼太郎作為受中國官方邀請的所謂」日本作家代表團」的成員到中國進行了幾個星期的友好訪問,返回日本不久之後在《中央公論》雜誌上發表中國遊記系列,最後集結成書,即這本《從長安到北京》(長安から北京へ)。

司馬遼太郎的北京遊記(以及中國遊記)跟鬱達夫的截然不同。鬱達夫遊記所展現的多是感官感受,司馬氏所展示的則多是結合實地實景的理性思考,外加真情流露。

例如,他在中國官方組織安排下參觀明十三陵,參觀明朝末期的萬曆皇帝的陵墓定陵,感嘆萬歷帝年紀輕輕才20來歲就開始大力營造自己的陵墓,並不惜耗費巨資(佔政府預算很大一部分)持續創造了幾十年:

明朝在中国历代王朝中是一个不景气的王朝,第三代永乐帝(1360 - 1425)时期是一个例外。随着末期的到来,外患众多(如所谓的北虏南倭),内部官僚体制极其腐败,在万历帝在位时丰臣秀吉入侵朝鲜,还有其他外患,财政拮据。但明朝在那个时代居然大兴土木建设皇帝的陵墓,尤其是被称作定陵的万历帝陵墓。尽管许多书上写的是陵墓豪华,但我想,这里隐约也散发着贫乏的气味不是吗。然而,这种事要是深思细纠就是走偏了。
那种豪华让人不能不想——这世界真有愚蠢混账的男人。(见司马辽太郎,長安から北京へ,中公文库,1994年,12版,第17页)

在我看來,司馬遼太郎遊記的超一流和可愛在於他不但擅長調遣他豐厚的歷史知識儲備展示犀利的理性思想和批判,而且能幽默風趣,自嘲嘲人,能時不時地話鋒突轉,來一個回馬槍,來一句實在得不行的大實話,毫無遮掩,毫無修飾,毫無客套。

這種集嚴肅深刻、幽默諷刺於一體的寫法猶如行為藝術,是司馬氏給讀者表演行為藝術,令讀者不能不擊節讚歎或拍手鼓掌,哈哈大笑。

司馬遼太郎的書很多都已經翻譯成中文在中國出版了。但由於政治原因,在可見的將來《從長安到北京》這樣的世界一流的中國遊記在中國不會被翻譯出版,絕大多數中國讀者無緣無故讀到它。

這書在當今中國不能翻譯出版的一個重要的或最重要的原因是,司馬遼太郎在書中展示了他對當時還在世的毛澤東以及對當時的中共政權的各級官員及其作為的個人看法。儘管那些看法不全是否定性的,甚至在大部分時候都看似是友好的,同情的,但中共當局仍是認為他的看法或說法在今天還是太富有刺激性和顛覆性,因此必須保護眾多的中國讀者不要受到他的精神污染,以免妨礙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實現。

《從長安到北京》一書充斥著司馬遼太郎以一個日本人的眼光在中國四處遊覽(其中包括在延安,上海、洛陽的遊覽)得出有趣的觀察、感悟和評論。他在書中不但談論歷史的中國,也談論他當時看到的中國。他的談論都不是泛泛而論,而是基於深入思考再以深入淺出和富有情緒的方式進行的表達。

例如,就北京旅遊而言,就明十三陵旅遊而言,他的觀察和評論還包括,雖說是中國名義上也是一個佛教大國,而日本的佛教是從中國傳入的,但中國從官府到民間對佛教的理解還是膚淺的,有口無心的,中國官府和民間信奉的主要還是道教,因此都喜歡造大墳,因為官府和民間都不能也不屑理解佛教的空的觀念,而是相信人死之後也是照樣存在,而且是跟在世時差不多,因此才需要給死人建造寬敞的活動空間,在裡面擺設豪華的裝飾和用具。

說實話,定陵我也進去看過(在那龐大的墓室還沒有特別專門收費的年代),但在沒有讀到《從長安到北京》之前,我一直沒有想到他說的問題。讀了司馬遼太郎,我才發現問題的存在,感覺茅塞頓開。

二十世紀的中國文學大家魯迅說,中國人自己寫自己的歷史大都寫得糊里糊塗,太多的事情說得不清不楚,他只是在讀了日本人寫的中國歷史之後才對中國的歷史有了一些了解。

二十一世紀如今即將過四分之一。魯迅在二十世紀上半葉說的話今天還可以屹立不倒,而且在可見的將來也可以屹立不倒。

厲害了,中國。一個愚民政策穩定兩千年不見動搖而且還在繼續加強的國家。

遊記能給讀者這樣的啟迪就是超一流的遊記,就絕對不是凡爾賽文學。這裡所列舉的鬱達夫和司馬遼太郎的遊記雖然都是寫北京,但好的遊記我認為無論是寫哪個國家,哪所城市,哪片鄉村,山區,林區,沙漠,草原,雪原,海灣,河灣,都會像這兩位寫手的一樣給讀者新鮮的感受,視角,思想,知識。

CC BY-NC-ND 4.0 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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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轻海峡喜歡細讀文學作品,鑽研文學翻譯,也喜歡把社會與政治當作文學作品研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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