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裡的星海

樂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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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詩是我最早嘗試的載體,我想每個多愁善感的少年人都嘗試過新詩,短短幾行濃縮了在那青澀年紀裡體會的人間悲苦喜樂。

引辛棄疾一句「少年不識愁滋味」便可囊括因賀爾蒙而迷茫的青蔥歲月,但這並不妨礙我們解讀世界,我們仍用一套自己的語言詮釋所見事物,並在很長一段時光裡樂此不疲。

我們掌握探索的火炬,急切又笨拙地發掘新天地,近乎渴求地吸收一切陌生,在最懵懂的年紀,做最美好的夢。

每個人都用自己的方式翻譯春秋風雨在我們敏感神經留下的訊息,用詩捕捉了最甜美的思想,那是當你飽經時光磨練,滿臉星霜,用再洗鍊的筆也勾勒不出的情緒。

如今寫過的字堆如小丘,但仍忘不了青春時筆下純真的悸動。

我曾寫過「青春是一劑慢性毒藥,誘人在放浪形骸的象牙塔緩緩死去。」許多人認為年少如毒,表現出大量不理智、無法解釋的行為,期望他們哪天浴火重生,好變成社會大熔爐的一份子。

有些人卻被毒害一生,成為社會上離經叛道的怪人,這些不為常規所縛的,有人稱他們為神經病,有的被稱為藝術家。

我們都在昏昧中尋找光明,以為踏出崎嶇的道路仰望月夜與朝陽,將永遠告別洞穴,儘管可能多年以後,會發現自己只是柏拉圖筆下在山洞裡從倒影中找出規律而沾沾自喜的

囚徒。

近來很少寫新詩,因為不好寫,雖然新詩的字數相較於散文、小說而言簡直不足為道,但正因為字句少,每個字的密度極高,短短幾行藏著最深的情感,對於文字藝術的要求反而更嚴苛。大概是被社會同化,題材也逐漸少了星辰大海的追尋,更關注於當下環境,但若將這些看似光譜兩極的創作拉成一條線,會發現這條時間線並未坍塌,依然能在看似理性的筆觸裡找到年少痕跡,如同DNA深刻其中。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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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馬在文字中感受生活意義的文字創作者,最喜歡在居酒屋、熱炒店跟朋友喝酒卡唬爛。得過幾個獎,出版與發表長篇小說十餘本,短篇小說及散文、新詩兩百餘篇散見各報章雜誌。很常懷疑自己是否還有能力繼續寫下去,但我寫故我在,我在故我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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