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书:写出成长轨迹 · 第二天

願你的璀璨星光只為你閃亮

Cafuna_e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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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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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有不可言說的默契,從未想過那包裹好的秘密,竟是完全被懂得的理解與祝福。

失敗是秘密。娜娜總是獨立沉穩的樣子,拖著一身那所謂「形象」的包袱,她很少主動求助也從不主動提及關於那個不確定的自我。那是一種不可言說的默契,從未想過那包裹好的秘密,竟是完全被懂得的理解與祝福。


娜娜離去的季節是一個微光乍暖的春天。臨別時和來到時一樣,一只皮箱與肩上的大背包,揹著一顆忐忑的心。只不過,離開的時候是一個人。萬物景象如蟄伏了一個冬季的新生,而她是那一片確定落地的葉。

一場延遲的餞行,實際上是娜娜離職後的一個月,乍晴霏雨的四月與雙 J 約定好的聚會。公司設計部與藝廊的行程總是有著日光與月夜的顛倒。娜娜離開時,畫廊年展剛過,現是短暫的休憩期;雙 J 負責的戶外藝術展卻緊鑼密鼓的準備迎接繁春。娜娜以一種奇異的轉換,來迎接她的餞行與新身分。上月告別了畫廊工作,見面的四月卻以專案來賓的身分,既是專案的一員也是作為啦啦隊的參訪者。

那是一個高手雲集的工作空間,娜娜與雙 J 的工作不是出產藝術品,而是幫每一位藝術家圓夢的展間。雙 J,Josh 喬許與 Joel 蕎爾,是娜娜在台南的日子裡最照顧她的同伴。兩個人都有其天賦異稟、異於常人之處。由於業務範疇歸屬不同部門,娜娜擁有古城門推開後的一方淨土;雙 J 則是點亮一整座古城人們對於藝術的無垠想像。

對於彼此的了解都是在工作重疊的互動中,漸漸地知道彼此身手的絕活。猶如一根線繫著的三個人,時常是互補有無,總是互相支援彼此。

一次蕎爾負責文學館的專案,娜娜意外地發現了她寫詩,兩人有著共同喜好的詩人。娜娜偶爾跨進設計部影印或處理財務時,總會有意無意間感受到流竄比鬥想像力的權力角逐,而蕎爾時常藉著樓下放煙之際,找娜娜幫忙看看她的文稿。
而另一位 J 先生,喬許,其實是半個美國人。說來話長,他小時候在美國出生後移居多地,日本、中國,最後回台灣照顧爸媽。一個有著三種語言系統的人格與他低調不多話卻真誠的特質,在人群中顯得難得。他什麼都會一點,是畫廊部門的救火隊,像搬畫、釘畫等粗重工作無法一個人獨力完成,娜娜與喬許就是湊剛好的總執行,但喬許真正的才華是視覺影像與音樂的特長,是設計部的大棟樑。

蕎爾跟娜娜來自同個城市,只不過這已是她第四年在台南的日子。喬許則是道地的台南人,常說雖然他總想著要回去日本,台南是根但他想在日本安老。唯,台南這裡像是京都一般,也讓他望外之心有了眷戀之處。而娜娜,是蒲公英飄灑的種子,曾經降落在此地。這玄密的一根線牽繫著來自不同背景的三個人。


一場只屬於三人的秘密聚會,辦在蕎爾第一次主導執行戶外藝術展開展的前一晚,娜娜是送別會的主角也是隔日派送給工作室驚喜的啦啦隊。聚會是在娜娜旅居 Oinn 巷弄潮旅的露天天臺上展開。

餞行的那晚,露臺上只有星空播放的電影院與還沒盛滿盛夏的水池。春晚向來只有風聲,不躁不熱的溫度剛好。那一池空曠礦的泳池,裝得盡所有人對於夜晚的想像。

喬許箭步跳了進去,大字形躺在泳池中央,悠呼一整天此刻最是舒爽。「哇!好舒服,好久沒有這樣仰望天空。」他手指向仰頭 45 度角的位置,娜娜妳看那邊有一只銀白花瀉的星星,閃爍著五彩光環。
娜娜回應喬許「那不是星星,是遠處移動閃光的飛機!」
蕎爾一邊忙著回訊張羅著她明天重要的開場,一邊跟上回應:「阿!你們都不對,是飛碟UFO!」

娜娜,妳進來。身體便挪出了一方空間示意這是最佳的觀星位置。並要娜娜別總是那麼拘謹。喬許起了個頭,說真心話大冒險現在才開始。這是第一次三人聊到彼此的未來。娜娜不確定自己是否準備好說些什麼……又或者是面對著不確定的未知,她該說些什麼?

蕎爾搶先一步說著,她熬了三年就是等待她的機會累積,之後她想去紐約發展。自己總覺得再不出去就不會出國了。
喬許接著問為何是紐約?然後開始分享他在美國各區的生活。

像是彼此交換秘密的必要原則—就是妳先說。
喬許接著說:「妳回去台北到底準備做什麼?」我們只知道妳父親的事,卻無從知道妳打算回去後如何重新開始?
娜娜:「他們都以為我並不真得開心,以為我想回去做老師。」
蕎爾:「妳的他們是他們,那些只有工作上接觸往來的陌生人而我們現在是一起的。」
娜娜:「人家說會到另一個城市重新來過,通常是因為某種程度的失敗或需要理由的新生。我都承認。」
喬許:「那我換過那麼多國家與城市,又算什麼?妳就是失敗得還不夠多!人們只是不說自己的失敗,但凡有成的人通常同時是失敗最多的人。」
娜娜:「總不需要再拿出來互虧吧!」
喬許:「有那個必要!哈哈,誰不是躺平後再站起來?只不過有人一躺就一輩子去了,希望妳別那麼慘。到了我的歲數,會漸漸接受有我做不到的事,在我為之盡力之後。我的意思不是放棄,而是知道什麼是適合自己的,不論是生活型態或是工作。」
娜娜:「在認識你們之前,自由接案並無法支撐我的生活。我其實想從事文字工作,會跟你們結緣其實是因為履歷屢投屢敗。一直在找尋工作與夢想間的平衡,該是回去面對進修與補足技能。準備英文檢定考往翻譯方向走。不過,儘管現在這樣講著我自己也不是很能確認是否翻譯這工作能夠平衡我的夢想與生活。」
喬許:「阿!翻譯!我考過,也應徵過,我無法!哈哈,不過我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不喜歡。有時人生的優先順序會讓你只能專注一件事。此刻,我有更重要的事。但我希望你展開雙臂迎接新生活。」

於是,娜娜起頭了另一個故事,關於穹頂的這顆璀璨之星……「其實我第一次看到它是一個夜半無眠的鄉下……」

十年多前在宜蘭的一位好友家,跟她好友家人約好隔天清晨四點出發爬山。娜娜直到深夜兩點都仍未闔眼,只好起身走出大門,坐在水泥矮牆邊,漆黑中就看見這絢爛光環般閃閃發光的星體。當時的她也是這樣猜著各種可能,而且這光環彷彿會跟著眼睛觸及之處移動,煞是好看!於是,想,一個關於選擇的問題:頭頂正上方是北極星,那是娜娜在一片謐黑中一眼立即認出的星星,而眼前絢爛奪目的不知何然,猶如只為妳存在的星星,妳不知道它的名,該選擇哪一個?一個關於夢想與事業的選擇。


喬許打斷了娜娜。
喬許:「阿!哈囉!我不是在跟妳說這個!從來就不是二擇一的選擇題!這個選擇只關乎妳自己!妳的手掌握住自己的幸運與道路。所謂選擇,從沒有所謂的正確答案!」

願你的璀璨星光只為你閃亮!就讓它成為妳的幸運!
當妳認定了就是前方這顆一只璀璨,
不管旁人怎麼形容它或說妳,別讓他人的所謂正確的評論或經驗阻擋妳的路。
妳築夢去追,萬一最後失敗了,妳也一定會有所獲。成與不成,除了努力還靠老天,但因懼怕而原地不動,最後,妳什麼也做不了。

別人的故事是別人的,同一個主題沒有人能寫跟妳一樣的劇情,那是每段旅程給妳的獨特經歷—娜娜,妳最需要的就是相信妳自己,我祝福妳。

這是最後送妳上路的話。

娜娜從喬許的眼裡看見一雙炯炯有神清澈透明的星珠子,倆個抬頭一同望向那顆絢爛璀璨的星星,娜娜眼眶頓時溢滿碎瀉的水光,只是偷偷地把星星藏好沒讓它掉下來。

夜漸漸深了,夜空是穹空的闇藍,銀白光點一顆一顆的亮了;周遭街燈一盞一盞的熄了,而那顆名為娜娜的璀璨一直掛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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