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關於那些現實
從小,我就不是什麼出色的人物。
長相既不是特別可愛,家境說不上貧也攀不上富,學習成績更可以說普通至極。對於這樣的一個孩子,在那樣特別講究關係的年代,唯一能靠的,就是過年過節給老師送禮。
這件事,一想起來我就想吐。
小一的那位教師姓劉。印象之中長的挺漂亮的,可惜,內心匹配不上她的臉龐。當時尚年輕的她,承襲了老一輩師級的教誨,學到了怎麼大小眼的對付學生。逢年過節總是明的暗示的要記得送禮,下課後別忘了到她私人教室上課,包準你成績一定好。當然,就是洩題的那個意思。
我記得母親當時因為薪水不錯,總是託人買日本禮盒讓我帶去學校。對於這樣的事,讓我送百來遍我還是照樣彆腳。總之,送了禮之後,老師也沒多看我兩眼,彷彿那是應該的。就這樣維持了2年,我們就分班了。爾後的人生裡,再也沒遇過這樣的人。
但被冷眼對待的感受,是一輩子都忘不掉。
5年級的老師怕我上學會遲到,故意把教室的鑰匙交給我,要我每天第一個來開門。所以我每天的行程如下:6點我會自動起床,紮好自己的辮子,6點20打開電視看一下10分鐘的勞萊與哈台,然後跟睡回籠覺的母親說再見。
我家住蘆洲,每天通勤至少40分鐘。
當時的台北大橋還不像現在這樣分流的順暢。那時的淡水捷運正開工,每次到了民權西路那一站就特別特別的塞。公車上滿是上班的人,特別的擠,根本沒有什麼超載的觀念,有時候,司機還會下車幫忙推壓擠後門的人,才關的上門。
擠上車後,如果遇到好心一點的司機,會讓你跨過杆子,坐在他旁邊排檔桿的大引擎蓋上。雖然熱,但好過和其他大人擠在一起。
貼在一起時,很容易被變態盯上,我在車上就碰過幾次。那一次,是真實的一個大手掌貼在我胸上,等我發現時,是因為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推也推不開。我嚇的大叫,他就急急忙忙的說要下車,留下滿是驚恐又無助的我。
感受到另一個人的溫度,讓我感到噁心。到現在,我還是很受不了。
我沒有跟任何一個大人說。因為我不知道誰可以幫我,就連我的父母都不行。我不相信一個喝酒就會失控的父親,也不想讓日夜工作辛苦的母親為我擔心,我以為很多事情,過了就沒事了。
但它像是一個發炎的傷口,表面是結了痂換上淡淡的疤,但皮膚下的神經時不時的就會刺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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