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落

你著急生長，著急變得豐足
每個星期長出一個全新的鼻子
眼睛、耳朵、手臂等等
你通常在早晨割下它們，裝盤送給我
我不著急消失，不想變得貧瘠
可是每個星期不斷地磨損
最脆弱的永遠是鼻子，兩天便風化
臉部沒了漲落，衹好屈服
向溫和。翠衣的先知停落蘆葦
說失去嗅覺，也會失去樂園的通行證
故我接受饋贈，修修補補

此刻你簡潔生動，對鏡上色
鮮嫩的器官在我身上迅速衰老，一層層
脫落，如同粉墻上掉下的灰
軟弱的脫落。此刻你輕盈搖曳
夜晚還不算太晚，我能在你懷裏痛哭一場嗎？
夜晚是否還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