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417 該被遺忘之地（二十一）

　　「禮貌一些好嗎？還差那麼的一點點時間嗎？」

　　小空的斥喝突然響起，打斷了女生的胡思亂想……

　　女生先是循聲音找到了與阿流一起的小空。他們不知怎的就出現在跟之前相對遙遠的另一處。那個角落，相對而言，與女生待著的地方更靠近一些，她若願意，大概十步就可以走到。

　　女生看見小空的同一秒，便不由自主似的站起來，兩腳彷彿被牽引的想要往小空那裡邁步……

　　然而，才走上一步，她便停住了！

　　小空的責罵不是無的放矢，就在他跟阿流忙著從他們那兩串背包翻出藥物與醫療用具之際，另一邊離他們不太遠，有兩個女的，她們相繼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然後無聲無息的撲向彼此，就那樣扭打起來！

　　沒有作聲，是因為兩人都有氣沒有力，還是出氣比入氣多的狀態，根本尚未回復。就連在彼此身上招呼的攻擊，也怎麼看怎麼彆扭，用不上力的情況下，她們的拳打腳踢比花拳繡腿更讓人慘不忍睹。然而，她們卻就是甚麼也不理會，只是持續重複其實沒甚意義的動作。

　　她們的臉上，同樣的冰冷、木無表情。她們朝向對方撲滅過去的時候，甚至連眉頭也沒皺一下。而且，才剛被救活過來，本身的傷大概還在復原過程中，她們卻視若無睹，彷彿甚至感覺不到痛楚，亦無視除痛感以外其他一切身體與生理上的不適。似乎，只要張開眼，一旦見到敵方，就得上前將之擊殺，其他的管不了那麼多，包括自身……

　　女生認得那兩人當中有一個就是自己本來所屬陣營的，也算是同僚了。

　　女生看著那位同僚，知道不久之前的自己，若在同一樣的處境，大概也會有同一樣的行動。不把對方滅掉，死的將會是己方，就算沒在戰爭中喪命，戰後也會因為失去僅有的資源而活不下去……

　　然而，這一刻，她的感同身受，竟然變成了疑惑與不解，甚至不敢相信！

　　才剛被救，拾回了一條命，有必要急著再去殺敵嗎？而且，敵人不是也一樣，剛從死亡深淵給撿回來嗎？捫心自問，多一個或少一個自己這樣的戰力，真的能左右戰局？戰，又真的左右了資源所屬？

　　然後，女生對自己竟然想這麼多有的沒的，大感意外！

　　「這是情感。妳重新擁有了！小空說《亂流遺產》那本書提及很多關於這些的，如果妳也曾讀過，或許很快就明白自己身上的變化是多麼的美好，但也很危險。」

　　這……是心裡響起的聲音！

　　卻絕對不是女生自己的心聲！對此，她還是能輕易分辨出來的。

　　這是那男孩身邊的男生！但怎麼能在她心裡說話？是傳感裝置嗎？女生側頭，疑惑的朝阿流望過去，只見他剛為一名傷重男人注射了藥物，根本無餘暇哪怕往女生望上一眼。

　　「小空說這是靈魂的感覺，挺難學的呢！」

　　女生終於明白，那應該算是一種有別於平常的溝通能力了。大學圈奇人異士多了去，但這樣的異常能力，似乎還沒聽說過……

　　咦……不……！這好像是神的力量？

　　《亂流遺產》就提及過，有些奇異的能力，其擁有者能夠在終極進化中保留所謂人性。雖然，那位著作者對人性的理解與闡述，似乎跟絕大多數的老師們一直以來所教授的都不一樣。然而，可以確定的是，那一位所說的，至少是人類本來擁有過，然後失去了的東西。

　　那，是情感嗎？

　　那麼，這名男生擁有這樣的能力，是否代表他同樣保留了人類已失去了的那種東西？

　　人性？情感？

　　那她呢？

　　女生忽然醒悟，她在參戰時，彷彿無中生有多出來的到底是甚麼了！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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