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內心的獨白

左手微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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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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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在哪裡,巧遇過去有過交集的身影,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心底會有甚麼漣漪?這篇,是左手的漣漪,與您分享。

熟悉的背影

年紀到了,往醫院跑的機會就多,每次往醫院跑,總會四處看看,因為電扶梯移動的速度,超慢。某次又在超慢的電扶梯上東張西望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一個熟悉的背影也在隨著緩慢的電扶梯一起移動。心跳加快,這個許久不見的身影當年曾與我相伴了近三年,然後離開回到到遙遠的故鄉。想想,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往事了。

換跑道出國

這中間,我的工作變換,從專業轉向異業,從封閉走向開放,從服務走向技術服務,再從公部門轉到私人公司。這其中也曾為了爭取更好的機會,而耗盡存款出國念書,回國後又遇上低薪潮,有點不穩,卻也在回國的歷程中認識了另外一位,也是差不多三年。這個三年好像變成了一種魔咒,而且由於自己比較龜毛,也不是沒有其他機會,但是沒有其他的有發展出甚麼,反而變成了吃吃喝喝的朋友兩三個。但是當年的豪情壯志,在見識過了社會的各種形狀後,終於稍微收斂了點,而自己的目標,卻也早已達成,不能說沒有成長,只是從沒想過是這樣的成長以及如此曲折的發展軌跡,話又說回來,誰的發展軌跡會完全重合於當年的計畫呢?

成長

仔細看看,這個身影與我年歲相當,當年曾是四年的同班同學,卻到了畢業在即才發展出一點小小的火花,詭異。看著背影仍然挺直的熟悉身姿,驀然發現了她不再纖細的腰枝,突然意識到,是阿,原來我們都已經老到都開始跑醫院了,像我們當年看著的父母那樣。不知道她來,是看哪一科?記得,當年她由於北部的空氣較差,總有點皮膚的症狀。後來由於剛剛開始工作,壓力比較大,所以還有點腸胃的問題,呼吸道也不好。對了,因為她大學住在宿舍,似乎有點腳氣?那麼,她來看的會是哪一科呢?想著想著,一不小心就差點隨著她的移動方向而走錯了樓層,看著她繼續往上,摸了摸鼻子,還是轉向往自己的方向去當天安排的看診。跟年輕時不顧一切的去向不同,成長於我而言是忠於自己的規劃,懂得先完成手上該做的事了。

排隊等候叫號的時候,心裡又再想到那個背影。今天,她究竟是去看甚麼科呢?每個人都有不少小毛病,那麼她是哪個毛病變得嚴重了呢?記得,過去的她,不是到了非常不舒服,是絕對不去看醫生的。拿起手機照照,看看自己與當年和她一起時有哪些不同。是了,當年沒有鬢角的白霜呢,這幾年,還真是有點辛苦,而且都靠著父母的支持,不至於回到家就得自己一個過日子。還有,當年兩個都沒錢,智慧手機出現時,也都捨不得買,我是單純的節省,她則是連當年常用的電子郵件跟ICQ都用得很少,總之都沒有去嘗試,所以交往過程都以笨蛋手機為主要的工具,因此通訊比較遲緩。加上當時的年紀心態不夠穩定,所以還曾因為笨蛋手機的不方便而幾度發生聯繫的誤會,小吵過幾場,也成為最後她回家的原因。曾經攢了一些錢,打算買頂新的安全帽,因為很容易流汗,所以舊的安全帽也臭了,結果在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去買的時候,發現一頂很漂亮的白色全罩,她戴一定很好看,所以用了所有的錢買下,又隨便買了頂勉強算是安全帽的小瓜皮自用,就這麼完成了當時的目的,然後一臉傻笑地拿給她,她還以為我新買的就是那頂白色,沒想到小瓜皮是我自己的,還交代了要我再去找一頂比較安全的帽子,免得出意外時跟沒有一樣,可是由於怕熱,再也沒搞另外一頂安全帽,就到了最後。現在,因為疫情,我拿著手機看著叫號APP,走在醫院的戶外避免跟一堆人擠在大廳,突然想到,那麼現在當然有智慧手機的她,不知道會用智慧APP了嗎?

再看一眼

批價跟領藥,是走醫院的最後兩站,趁著等候的時間,參與完一場視訊會議,簽掉幾個公文,然後回覆了業務一再重複的問題,才再回到批價的叫號畫面,不禁感嘆,現代科技確實讓許多事可以同步進行,又不會互相干擾,端看主管是否能擺正心態看待科技,而不是一味的死守過去的慣例或規定,能開放就會產生效率。這時,又看到那個身影出現在視角中,一樣的批價、領藥,身邊多了一個伴隨的身影,當然的,一樣是生命最精華的幾年,沒人會讓自己空在那裏虛度,只是站的距離像是已經結婚好一陣子,沒有給我請帖,這是她的含蓄。奇怪的是那個身影手上電話不斷,記得以前,她是很討厭這樣的,在一起時不要一直講電話,這是常常受到的訓斥。不過,當然嘛,生活就是一直不斷的有各種變化,有些時候電話就是這中間的連結。可是她臉上的不悅,仍舊感覺跟當年很像。好嘛,不知道等等那個身影的電話掛了,要被數落多久,光想想就頭皮發麻。咦,與我何干?

到我了,快速地去批價,然後領藥準備離開。又看了一眼,沒看到她數落那個身影的情景,也許,她終於也適應了身邊的人的各種習慣吧?人都是會變化的,無論是哪個,也無論走到哪裡,總有些一樣跟不一樣。

告別

領完了藥,清點無誤,要離開了。那個身影的她與他,也已不在原處,也許他們也終於搞定一切準備離開。總之,很巧的在這裡發生了一段只有一邊獨白的重逢,默默在心裏向她告別,然後轉身邁步,繼續走向每日的生活。再會了,吾愛。看著曾經我們一起擁有的太陽,繼續走入街上的熙熙攘攘。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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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微溫喜歡閱讀跟思考,休閒的時候安靜,日常十分吵雜,熱心助人,但是不知道如何與人分享生命,所以單身,不討厭孤獨但是偶爾想有人分享生活中的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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