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4日 鑰匙
IPFS
最能讓我想起「家」的物件是:鑰匙。
出生在計劃生育政策背景下,獨生子的我從懂事開始就能感覺到父母不願意失去我的心情。直到小學階段能獨自上學放學回家的很長一段時間,父母依然沒有給我鑰匙讓我具備獨自開門回家的能力,他們會在我放學到家之前先回家等我回來。沒有鑰匙也是他們限制我獨自外出的措施,好降低我在外面走失或者被拐帶的風險。這並非我的猜測,而是我媽言之鑿鑿反覆強調的「出於對我保護的考慮」。
我已經不記得是在什麼時候才獲得家的鑰匙,但我清楚記得獲得鑰匙後感覺到自己終於具備了外出和回家的能力和資格。
上初中的時候,我被賦予保管課室鑰匙的責任。因為很多課本、輔導書、試卷等學習使用的書本,因此大家都把書放在座位,放學期間必須把課室鎖上。因此我總是最早回課室開門、最晚鎖門離開。正好初中是我成長過程中學習氛圍最愉快的階段,作為班級的「掌門人」也讓我對這個集體有歸屬感,有一點類似家的感覺。
離家上大學時我還帶著家的鑰匙,回家次數屈指可數,但是每次回家都會帶著鑰匙,回家不必敲門、自己開門即可進入,算是有一種回家的儀式感。直到後來父母曾有很長一段時間租了一間較低樓層的房子住,一來我對這個房子沒有家的感覺,二來他們也沒有給我鑰匙,從這個階段開始我回去就再沒帶鑰匙。
現在他們又回到了原來我有鑰匙的那個房子住。但是很長時間不用那套鑰匙,我也已經找不到那套鑰匙了。隨著那套鑰匙丟失的,還有我對那個住處的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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